“這家伙什么情況?穿金戴銀的,眼睛都快給我晃瞎了!”
狄洛被男子環(huán)佩震蕩的聲音吵醒,隔著袖子用神識探了一眼,滿臉嫌棄的說。
“你睡飽啦?”
殷尋的傳音帶著些笑意,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這小子應(yīng)該就是譚秋所說的恩人,不過看樣子……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傻丫頭難道眼瞎了?不是說救她的是位正義凜然的公子哥嗎?這個滿身騷味兒的土豪,到底是怎么來的?。俊?p> 狄洛被男子“純真”的笑容惡心了一下,忍不住抖了抖腿。
“不知道啊,但是――感覺還不壞?!?p> 殷尋瞧著男子對待譚秋的模樣,心里莫名地浮現(xiàn)出了一種老阿姨般的欣慰。她也不急著摻和,只識相的退到一邊,等待那兩人寒暄完畢。
可惜譚秋對于這一方面好似并沒有完全開竅。
她摸了摸腦袋,很是憨厚的說:“沒有呀,最近宗門里新收了師弟師妹,我平日種植靈草,還要幫蕭先生照顧阿毛,忙得不得了呢!”
“……真的一點點都沒有嗎?”
男子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表情頗有些尷尬。他攥緊了手里的算盤,仍是不死心的問道。
“嗯……還是有那么一點的吧!”
譚秋掰著手指,細(xì)細(xì)回憶了一番,最終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男子聽見這話,瞬間恢復(fù)精神,傻傻的樂了起來。那副小孩兒偷糖般的表情配上他兩米多高的個子,實在是有些滑稽。
“噗……”
看著兩個小年輕如此幼稚的互動,殷尋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而這聲善意的嘻笑卻好似捅了馬蜂窩,男子斜眼一瞥,終于注意到了旁邊立著的二人。
“你們……就是平日里麻煩小秋的師弟師妹?”
男人挺直了背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殷尋和黎昭,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不滿。
他冷哼一聲,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地?fù)芘阒?,先前的傻樣蕩然無存。
“兇什么兇啊,長得高了不起嗎?本大爺輕輕一跳,保準(zhǔn)能抓花了他的臉!”
狄洛磨了磨牙,很不服氣的叫道。
殷尋覺得,小蟲子對于身高壓制,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怨念。它很少愿意像其他靈蟲一樣趴在地上,能登高一尺,就絕不伏低半寸。
以至于少女曾有猜想:莫非狄洛這家伙當(dāng)初被人踩過,所以心里留下了陰影??
“師姐,這個大哥哥是誰?。克趺催@么兇……”
面對這種明顯會“怕老婆”的男子,殷尋當(dāng)然不會傻到和他硬剛。小蘿莉當(dāng)即作出一副被人嚇到的模樣,蹭的一下躲入了譚秋背后。
“阿尋別怕,他就是我跟你說的五公子啊?!?p> 覃秋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下意識的擺出了一個母雞護(hù)崽的架勢。她轉(zhuǎn)頭看向男子,有些生氣的問:“師妹年紀(jì)還小,又向來聰明善良,不知公子為何故意嚇?biāo)俊?p> “……我沒有?!?p> 男人眉心狂跳,很是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挫敗地把方才爆發(fā)的氣勢收了回來,然后用一種微不可察的聲音碎碎念道:“媽的,這小妮子圣母病又犯了!”
“?”
自從殷尋煉神小有所成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外界的感知就變得靈敏了許多。
此刻聽見男子的吐槽,她不由得有些驚訝――看來這家伙對于師姐的毛病一清二楚,如此都能忍受,莫非的確是真愛了?
“好啦好啦,我其實沒有惡意。剛才那番樣子,也不過是跟他們開個玩笑而已。”
男子攤了攤手,無奈地勾起嘴角。他一邊親自將三人迎進(jìn)屋內(nèi),一邊低聲朝譚秋抱怨:“不是說好了叫我阿凜的嗎?幾月不見,你果然又忘了……”
譚秋這丫頭雖然護(hù)短,但只要態(tài)度放軟一點,哄起來也很容易。
她皺眉思索了一番,在確定自己真的做過這樣的承諾之后,便點了點頭,有些歉意地朝男子回道:“對不起,阿凜,我記性不太好?!?p> “……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下回要是再忘,我可是會生氣的。”
男人伸手敲了敲她的頭,又示意三人在廳中的長椅上坐下,然后其打了個響指,之前招待他們的那個小二便走上前來,十分恭敬地替眾人沏上了熱茶。
“云頂碧螺”獨特的清香瞬間從杯中騰起,殷尋深吸口氣,在享受心脾沁爽、神識舒絡(luò)的同時,再次感嘆了一聲第五家族的財大氣粗。
這種產(chǎn)自羲和云頂?shù)纳系褥`茶,每隔五年才會抽尖兒一次,并且每次所出的產(chǎn)量極為稀少。
玄清那老兒嗜茶如命,一般情況下,這東西都是只贈不賣。羲和派只有在招待貴客的時候,才會稍顯大方的送出幾兩。
所以在滄海大陸,該茶的價格一向被炒得很高,而且基本都是有價無市?,F(xiàn)在第五凜竟然隨隨便便地拿來招待他們,其家族的財力和人脈可見一斑。
“咦?這是什么茶呀?感覺比上次的還好喝?!?p> 譚秋呼開熱氣,大大的啜了一口。登時便覺得濃郁的靈息直沖腦門兒,伴著那清爽回甘的滋味,整個人精神一振。
男子倒沒有譴責(zé)她暴殄天物,反而還焦急的叫道:“急什么,這東西又不值錢,你喝慢一點,小心燙口!”
“臥槽,為什么重活一世,我還要在這兒看小年輕秀恩愛啊?”
狄洛這種母胎單身的家伙,向來對狗糧接受無能。它用前腿刮蹭著殷尋的手腕,聲音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死丫頭,談?wù)?!趕緊的!本大爺?shù)戎u了靈石,去隔街大吃一頓呢!”
上好的靈茶喝不著,男人身上的膩歪勁兒卻沒少受,小蟲子心情郁悶,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咳咳,那個……師姐,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把正事兒跟公子說一說吧!”
殷尋待靈茶稍溫,本著不能浪費(fèi)的原則將其一飲而盡,然后便拉了拉譚秋的衣角,軟軟糯糯的開口。
男子殷勤的照顧被人打斷,有些煩躁的朝殷尋看來。然而這一回,小蘿莉卻對他不避不讓,反倒沖他眨了眨眼睛,滿臉的意味深長。
“哦?”
男子挑了挑眉,眸色深不見底。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將那把赤金算盤擱在膝上,鳳目微瞇,勾唇朝殷尋笑道:
“明人不說暗話,師妹既然有事,又何必故意扯上小秋?這丫頭傻的厲害,被人買了,怕還會幫忙數(shù)錢……
“我丹鼎閣開門做事,向來童叟無欺。只要是涉及生意,無論誰來,都會公平對待?!?p> 男人的笑容客氣而疏離,屬于商人的油滑和精明瞬間從骨子里透了出來。他靜靜地看著殷尋,如同霎時間戴上了一層無懈可擊的面具。
少女抿了抿唇,低低一嘆:很好,這副樣子,總算配的起滄海首富的第五世家了。
薛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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