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撤!
眼看著午時將近,太陽也越來越毒,六角義治瞅了瞅還是沒有一點反應(yīng)的旗木軍,便對著身旁的近侍吩咐了幾句。很快,六角義治軍整個便動了起來,六角義治打算結(jié)束對峙,回到先前駐扎的地方,等待去了。
不過六角義治想走,吉秦可不打算就這么讓六角軍撤退了,在半個時辰前,光太郎帶著最后的幾個人頭趕到了這里,眼見著人頭齊整了,吉秦便命令光太郎等人將這些還來不及美容的人頭拿去美化一番,至少不要血次呼啦的,得看清面容。
這么一番打理,便花去了小半個時辰,隨后吉秦便將前田慶次叫了過來。
“主公,是不是可以沖陣了?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吉秦微微一笑,指著地上的數(shù)十顆人頭對著一臉興奮的前田慶次道:“差不多吧,帶上兩百騎兵,用長槍挑著這些人頭,圍著六角軍轉(zhuǎn)一圈,不要接觸,然后將這些人頭扔進(jìn)六角軍人堆里,你就立即帶人回來,接下來打還是不打,就看六角義治的了。”
前田慶次立刻變得失望了起來,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頭,他認(rèn)得出有一個是平井定武的,上前幾步,一把抄起了平井定武的人頭,抓著對吉秦說道:“好吧,咦,主公你真是的,還看什么六角義治啊,要我說啊,把人頭扔進(jìn)去,然后趁著六角軍騷亂的時候,我?guī)еT兵沖鋒,犬太郎帶足輕跟上,一定能夠擊潰六角雜兵,還把主動權(quán)放在六角義治手上干嘛?”
吉秦看了一眼慶次手中的人頭,平靜的說道:“這些人頭扔進(jìn)去,六角義治就會明白,他的計策已經(jīng)被我破解了。若是他選擇自己退兵,那也就罷了,畢竟這四千軍勢是六角家最后的力量,若是覆滅了,那么六角家拿什么去抵抗北田家?”
前田慶次也不是笨人,聽完吉秦這么一說,他便明白了過來,無非是不想那么早與伊勢霸主北田家交手,至于北伊勢的歸屬,只能說北田家的重心不在那邊,如果伊賀沒有了什么防備力量,那么北田家是不介意將這一塊忍者的出產(chǎn)地收入囊中的,屆時拿下伊賀的北田家,又怎么會放過南近江,到了那個時候,南近江可就沒有什么修養(yǎng)生息的機(jī)會了。
至于六角義治選擇全力進(jìn)攻這個問題,前田慶次沒問,但是他知道,那是六角義治自己找死,自家的主公是不會介意對手是六角家還是北田家的,區(qū)別只是后者更麻煩一些而已。
前田慶次點了點頭,應(yīng)下命令之后便離去了,緊接著,一個個本來留守本陣的騎兵便將吉秦腳邊的人頭全部提了去。
在六角軍動起來之后,六角家的家臣中便有人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旗木軍有騎馬武士(在那個時代,能騎馬的大多數(shù)是武士,像吉秦這樣搞騎馬足輕的人可以說沒有,更別說騎兵了)朝著己方跑來,連忙大聲的喝止住了處于前陣的六角家足輕,并且命令他們嚴(yán)陣以待,自己則是朝著本陣六角義治的所在奔去,沿途還不忘大聲吆喝。
“什么聲音?”
六角義治皺著眉頭問道,近侍慌忙察看,隨后稟報道:“啟稟主公,似乎是近藤大人,好像是在說,旗木吉秦出兵了,讓各位大人督促士兵擺好陣勢,準(zhǔn)備迎敵!”
六角義治一愣,隨后驚喜的看向身后,果然,旗木軍數(shù)百騎馬武士正在向己方奔來,六角義治大喜過望,也不管這只不過是旗木吉秦的小部隊,轉(zhuǎn)頭大聲喝道:“傳令全軍,擺好陣勢,一旦敵人沖進(jìn)來,就地殲滅!給旗木吉秦長點記性!”
“嗨!”
那名為近藤大人的中年男子來到本陣之時,六角義治的命令正好傳達(dá)了出去,連六角義治的面都沒見,便又回到了前軍,一來一回之間,騎兵距離六角軍勢已然不足一里地。
看著近在咫尺的六角軍,前田慶次甚至能看見那些挺槍站在前面的六角足輕臉上的汗水,眼看著六角軍都已經(jīng)擺好了陣形,壓根就沒想沖陣的前田慶次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槍頭高掛著的人頭在陽光下反射出了一種不一樣的寒意,讓六角家足輕們一陣顫抖,不過這還不算完。
前田慶次手中的長槍轉(zhuǎn)了一圈,自己操控著三國黑向六角軍的右側(cè)方繞去,身后的一名足輕也舉著長槍,挑著一個人頭向六角軍左側(cè)方繞去,身后的兩百騎兵立即分作了兩隊,不管長槍上有沒有人頭,他們都高高的舉著,一邊控馬疾馳一邊還發(fā)出莫名其妙的吼叫聲,不斷的羞辱著六角軍。
而看著離著己方五十米遠(yuǎn)的騎馬武士們,六角家的弓足輕們只能無奈的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更不要說槍足輕什么的了,還沒跑到地方,人家不想跟你打的話,肯定早就跑遠(yuǎn)了。
信定看著騎兵們長槍上的人頭,身子一顫,手中的太刀都掉在了地上,低下身子撿刀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被震驚得扔下武器的不止自己一個,許多武士都跟他一樣,只有足輕雖然覺得恐懼,但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畢竟足輕不認(rèn)識這些人頭的主人,但是武士們認(rèn)識??!
“主,主公。似乎,似乎是平井定武大人!”
身旁的近侍指著前田慶次槍尖的人頭,渾身顫抖著說道,六角義治定睛一看,強(qiáng)顏歡笑道:“哈哈,怎么可能是定武,那不過是旗木吉秦不知道從那里找的死人頭,打扮成定武的樣子罷了,傳令全軍,不用驚慌,那不過是敵人的攻心之計而已!”
說是這樣說,但是六角義治心中已經(jīng)有了自己計策敗露,平井定武等人身死的想法,只是身為主公,身為總大將,他必須穩(wěn)住,一旦六角義治自己都亂了,那么六角軍就真的完了,這是經(jīng)過數(shù)次失敗之后,六角義治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近侍唯唯諾諾的下去了,不過很快,六角義治便驚恐的發(fā)現(xiàn),旗木吉秦的騎馬武士們將人頭全部甩到了軍陣之中,聽著軍陣各處傳來的陣陣驚呼,義治知道,這一次,自己又失敗了,一股濃濃的挫敗感緩緩的爬上了六角義治的心頭。
當(dāng)近侍滿頭大漢的捧著平井定武的人頭來到六角義治身邊之時,當(dāng)無數(shù)家臣提著人頭圍攏在六角義治的身邊的時候。
六角義治那年輕的身體似乎變得如遲暮老人一般,緩緩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這些人頭,使出渾身最后一點力氣,從自己的嘴角迸出了一個字:“撤!”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PS:屋漏偏分連夜雨!不說了,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