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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骨牌

第五十六章 發(fā)現(xiàn)

死亡骨牌 生死勿念 3424 2016-06-01 14:35:00

  “丁山,你好!”白勝走到中年男子身前,叫住了他。

  丁山看看眼前一身短褲短袖的青年,以前壓根就沒見過,疑惑地問道,“你是?你在找我?我好像不認(rèn)識你??!”

  “我叫白勝,是衛(wèi)子健的一個朋友!”白勝故意將“衛(wèi)子健”三個字咬得很重,似早就料到丁山有此一問。丁山聽著一愣,隨即停下了腳步。

  旁人一聽到這個名字,立馬跟白勝拉開了距離,都繞著彎子避開他,根本就不給他叫住自己的時間。大家勒緊褲腰帶,藏好自己的錢,像躲避瘟神一般,不給白勝任何開口借錢的機會。

  三三兩兩的工人走遠了一些,才松了一口氣,不免癆起日常,討論著衛(wèi)子健如何找人借錢的事,又是如何的不還云云。

  “我們能換個地方,聊聊嗎?”人多口雜的,白勝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好啊,我們?nèi)ツ沁叞?!”丁山一邊向房子邊上指著,一邊叫住一個剛路過的小伙子——小林,讓他幫自己先把飯打好。

  丁山在前面帶路,領(lǐng)著白勝走向了剛才他們施工的房子底下。工人們要吃飯,自然也就都離開了。在偌大的房子底下的一片陰涼處,丁山跟白勝相對站立。

  丁山?jīng)]有要逃避的樣子,自從白勝說出“衛(wèi)子健”那一刻,他就知道麻煩了。

  “你是來找衛(wèi)子健的吧?他今天沒來上工!你問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丁山開門見山,直接說道,“你是來收高利貸的吧,我這里還有點錢,你先拿著,就當(dāng)是衛(wèi)子健還的利息吧?!?p>  說著,丁山一把將干癟的口袋翻開,掏出所有的錢,從中挑出全部的紅腦袋和綠腦袋,把它們遞給白勝,只給自己留下了三兩張10塊錢的紙幣。

  白勝看著褶皺的六七百塊錢,頓時無言以對。這工地上的事,他還是了解一些:工人們吃住都在工地上,一般身上的錢并不多,他們大多是一次性預(yù)支個千把塊錢,用于平常買買煙抽,喝喝小酒,偶爾晚上出去改善下伙食。

  丁山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錢全部掏了出來,替衛(wèi)子健還債,完全不考慮自己接下來大半個月的開銷,倒是令白勝很意外。

  這哥們也太仗義了!難道衛(wèi)子健真的是一個好人?

  看看丁山的為人,白勝推及衛(wèi)子健,想來他應(yīng)該不至于壞到哪里去啊。在游戲中,衛(wèi)子健利欲熏心的,白勝可以理解,因為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想要錢的;但在現(xiàn)實中,衛(wèi)子健不為女兒考慮,而去借高利貸,白勝就很不明白,看衛(wèi)子健的樣子又不似一個賭徒嫖客,他怎么會缺錢呢!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才導(dǎo)致了衛(wèi)子健的死!”白勝相信衛(wèi)子健因為走途無路了,才會去借高利貸的;而這其中的原因,就是導(dǎo)致他死亡的關(guān)鍵。

  “到底會是什么呢?”白勝理清思路,發(fā)現(xiàn)這突破口還是在丁山身上。

  “那個,我并不是來收高利貸的;而真的是衛(wèi)子健的一個朋友!”白勝很尷尬,他瞅瞅自己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痞子啊。

  白勝一邊解釋,一邊整理了下衣服,這才有了個學(xué)生的樣子。

  “實在不好意思啊,弄錯了!”丁山見白勝一直沒收錢,并且看他的年紀(jì)也不大,倒真不像是一個混混,這才遲疑地抓回了自己的血汗錢。

  “丁叔,我想問問你,子健昨天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白勝拉著客套,再加上丁山本身就比他年紀(jì)大一些,他也想多交個朋友。

  丁山見白勝這么直爽,樂意得緊,也沒多想,并不懷疑他,反而努力回憶著,“子健啊,他昨天什么時候走的,我可就不知道了。我本來是想拉著他,一起去喝酒的;不過監(jiān)工找他好像有事要做,我就一個人先走了?!?p>  “監(jiān)工?你們的監(jiān)工是不是叫馬奔?”見了有苗頭,白勝急忙詢問。

  “是啊,是叫馬奔!小勝,你之前都沒來過這里,你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丁山奇怪的看著白勝,還以為他跟馬奔有關(guān)系呢。不過想想白勝是衛(wèi)子健的朋友,丁山轉(zhuǎn)而一喜,“小勝,原來你是施工員啊!你該不會也是來追查那件事的吧?我跟你說啊,小健真是冤枉的,那事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那事?什么事啊?”白勝一邊詢問,一邊解釋,“我不認(rèn)識馬奔,只是無意中聽別人說這里有個監(jiān)工叫馬奔而已?!?p>  白勝并未打算此時將衛(wèi)子健的死告訴給丁山,因為尸體還沒有,說了也不見得有人信;當(dāng)然他也不想打草驚蛇,自然就沒有說實話。其實,白勝是剛才在小冊子上見過衛(wèi)子健昨晚的簽字跟馬奔的字跡一樣,便開始懷疑他了。現(xiàn)在聽丁山這么一說,白勝就更加確認(rèn)這馬奔的嫌疑太大了。

  “你不知道?”丁山還以為白勝是衛(wèi)子健找來幫忙的,不過也沒見過衛(wèi)子健的什么朋友來這里,白勝不知道這里的情況,也正常,他便說道,“就是房子做斜了的事,這事還是馬奔發(fā)現(xiàn)的,剛巧那天小健在那里,他就說是小健做的。”

  “昨天晚上,馬奔找小健,估計也是為了那事吧!”

  “房子作斜了!”白勝認(rèn)真思考著:這事可大、可小啊!馬奔會不會就是用這事來威脅衛(wèi)子健呢?一想到這個,他立馬對著丁山問道,“丁叔,那這事,馬奔是怎么處理的?他有沒有以此來勒索過子健,或者說子健借高利貸的事情會不會跟這件事有什么關(guān)系?”

  “沒有啊,因為錯的不多,所以馬奔只是讓小健重新在作了一次?!倍∩较肓讼肽翘斓那樾危诺?,“同時他也提醒我們以后做事要小心,不要再出錯了!”

  “至于小健借高利貸的事情,我問過他好幾次,他一直都不愿說,我也就沒多問了。小健是個老實人,我想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去借高利貸吧!”

  “沒有關(guān)系!”白勝不信,繼續(xù)又問,“丁叔,你們的監(jiān)工、馬奔平日為人怎么樣?賭不賭錢,或是干一些其他什么的怪事?”

  “這個,應(yīng)該沒有吧!”丁山努力回憶著,馬奔平時干的事情,“馬奔才三十多歲,除了監(jiān)工嚴(yán)格點之外;其他的,他也都不管的?!?p>  白勝默然,按照丁山的形容,馬奔真是一個有為壯年,那線索可就斷了。

  一切都白費了!白勝可不這么想,他并未打算放棄,那怕前面已經(jīng)沒路了,只要繼續(xù)走下去,路總會有的。

  白勝盯著身前還未建成的大樓,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恍惚,似乎要解開衛(wèi)子健的身死之謎,他就必須上去走一遭才行。

  也許是直覺;又或是幻影,無論怎樣,白勝都決定試一試。

  “丁叔,你能帶我去當(dāng)天出事的地方看看嗎?”白勝指著大樓,笑道,“我一直想在里面呆呆,看看這樓房到底是怎么建成的!”

  “這個,你不是這里的工人???”丁山有些為難,他再看看白勝,雖然他一直都不明白白勝到底要干嘛,可是他相信白勝,這個小伙子的誠懇,一直都在關(guān)心小健,令他并不懷疑白勝,而且只要一想到面前的小伙子可能還小健一個清白,他也就不再考略會有什么后果了,“那好吧,不過你上去的時候得小心一點?!?p>  “那就麻煩了,丁叔!”白勝感激地應(yīng)道,他真的很慶幸能夠認(rèn)識這么一個有情有義的大叔,并且能夠跟他成為朋友。

  白勝微微一笑,命運就是這么奇妙,這一切都還得感謝衛(wèi)子健呢。

  丁山把白勝當(dāng)一個小兄弟對待,他將自己的工帽硬是戴到了白勝頭上;而后,他又領(lǐng)著白勝坐上了大樓外圍的電梯,并時刻注意著四周,看看有沒有風(fēng)沙或者欄桿什么的,以確保一直極度緊張的白勝的安危。

  電梯一路安全到達13樓,白勝上下看了看聳立的樓層,他很欣慰:自己總算適應(yīng)了對外圍電梯的恐懼。

  丁山率先走出電梯,白勝緊隨之后,兩人行走在樓內(nèi),一直到東邊的一根支柱邊上,他們才停了下來。

  “這里便是小健之前被冤枉弄歪墻的地方!”丁山走到墻邊,指著一面橫墻,手指由上而下劃過一條直線,“它原本是斜的,不過早在一個月前就又弄好了?!?p>  “確實是直的!”白勝左右對比了一下墻面,結(jié)合丁山所畫的直線,從物理學(xué)的角度觀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新建好的墻并沒有什么問題。

  “丁叔,你為什么一直堅信這墻不是子健弄錯的呢?”墻都早就修好了,白勝不懂丁山為何還一直堅持著衛(wèi)子健沒有弄錯;而且當(dāng)時那么多人在場,馬奔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冤枉衛(wèi)子健啊。

  證據(jù)確鑿,衛(wèi)子健即便想不承認(rèn),那也不可能??!

  丁山眉頭緊鎖,卻從未懷疑過衛(wèi)子健,“小健的手藝,我是信得過的。他雖然算不上老師傅,但絕對可以上工。他即便再不小心,也是不會弄錯的。”

  “那會不會是前天做這面墻的人弄錯的呢?”白勝分析道,“又或者是有人晚上弄錯的,故意陷害自己呢?”

  “這不可能!我們砌墻一般都是一人一面的,不會出現(xiàn)交叉做工,更不可能有人在晚上偷偷施工的,因為材料白天停工的時候就都被收拾好了?!倍∩竭B忙擺擺手,否定了白勝的猜測。他有些失望,白勝竟然都不懂施工,也就無法還小健一個清白了。他倒不怪白勝,自己一個老工都幫不上忙,更何況一個外行呢!

  白勝能有這份幫小健的心,丁山很高興,也樂意交他這個朋友。

  咕嚕,咕嚕,丁山的肚子突然呱呱叫了起來。

  “丁叔,你先去吃飯吧!這里,我一個人行的,我還想再待會?!卑讋偈诌^意不去,“不好意思啊,丁叔,讓您陪著我干逛了半天!”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千萬別往樓邊上走!”實在是餓了,丁山也不矯情,他提醒了下白勝,便一個人坐電梯下去了。

  當(dāng)丁山剛離開,在樓下一個的拐角處突然閃出了一個頭戴紅色工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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