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琴聽了,趕緊說道,“我們姑娘就是?!闭f完,扯著代辛袖子,使了眼色。代辛自然明白三琴的意思,問道,“這位小哥是——”
小廝直接說道,“楊府的?!?p> “我們爺讓你們上我們的馬車。”
不遠處一個小道士小跑著過來,正要喊住孔代辛,卻見三人被人領著上了楊家的馬車,嘆了口氣,只好吩咐車夫掉頭往上清觀方向去了。
代辛還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三琴連推帶拽送上了一輛馬車。車上坐著個年輕的公子,二十歲的年紀,瓜子臉,膚白唇紅,長著一雙桃花眼。代辛看了車上的人半天,總覺得有些眼熟,竟然忘了行禮問好。
年輕的公子也不在意,轉頭與安友之寒暄起來。原來這公子是楊適的兒子楊正,排行老四。代辛心里納悶,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這么一號人物,他怎么就這么好心讓自己上車。
安友之這邊也心里奇怪,自己從未見過這位楊家四公子,平日和楊家人雖有些來往,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今日這般場面,哪個不是跑的越快越好,哪有心思去管別人。
“多些楊公子幫忙?!贝列闹须m然煩亂,禮數(shù)總是不能失了,說道,“今日如果不是您,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楊正打量了代辛幾眼,若有所思地說道,“舉手之勞?!?p> 不多時,到了信義侯府門口,代辛等人下了車,向坐在車內的楊正拜了三拜,又感謝了一回。馬車沒做停留,就直接往楊府方向去了。
門口的小廝本來見到是楊府的馬車,趕緊去里面回了,待韓卿妙等人來到門口,只看到代辛安友之等人。
仔細一問,韓卿妙聽到自家的馬車早就回來了,竟然是楊正將孔代辛送了回來,臉上掛不住,也不好當面發(fā)火,只冷著臉不說話。
代辛遠遠看見代溫不顧下午毒辣的日頭頂著肚子站在院子里,朝自己張望,看到是自己后,不顧勸阻小跑過來,拉住代辛問道,“有沒有傷到?有沒有嚇到?”
代溫拉著代辛左看右看,柔聲說道,“肯定是嚇到了,臉色這么不好。”
代辛見代溫眉頭深鎖,眼里的深深擔憂不摻一點虛假,情緒突然繃不住了,抱住代溫嗚嗚哭了起來。代溫看到代辛趴在自己肩頭哭的凄慘,柔聲安慰幾句,自己也跟著掉淚。
韓卿妙坐在輪椅上,看代溫代辛姐妹抱頭痛哭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便讓小廝去把韓卿非韓玉階和玉靜叫到自己書房。
隔日,三琴偷偷告訴代辛,韓卿妙在書房發(fā)了火。代辛問為什么。三琴說好像是因為代辛昨天被楊正送回的事情。
代辛本來還納悶,后來才想明白,昨日那樣的場面,老爺們自然是不能回府的。信義侯府的內眷中羅氏是沒有去的,下令不顧自己死活回府的自然是這姐弟三人。按理說,自己好歹是韓家的親家,出了事情,韓家人跑得精光,自己竟然被楊家的人順手送了回來,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總是難聽。
中午剛吃過飯,桂枝過來說韓卿非來了。代辛在門口見代溫正和韓卿非聊家常,韓卿非先看到代辛進來,尷尬地站起身向代辛問好。代辛笑著回應,詢問羅氏的病。韓卿非只說已經(jīng)痊愈。
代溫借口屋里太悶熱,讓錦翠帶著自己出去乘涼,其余人也都紛紛跟著出去。屋里只留代辛和韓卿非兩人。
“昨天的事情——”
韓卿非剛開口就被代辛打斷,“大家沒事就好?!?p> “我其實——”
代辛見韓卿非十分為難的樣子,平靜地說道,“無妨,都過去了?!闭f完,和韓卿非又客氣了幾句,就推辭要陪代溫說話單獨出去了。
代溫見代辛單獨出來,韓卿非灰溜溜地一個人離開,拉著代辛坐下,說道,“冷淡著也好?!?p> 代辛朝門口白了一眼,說,“一群白眼狼,理他們做什么?”轉頭又問桂枝昨天是怎么回來的。
桂枝為難的瞄了代溫一眼,說道,“我是走著回來的?!?p> “等我來著?”代辛問。
桂枝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亂成那樣,您一個姑娘家跑出去,怎么著還是不放心?!?p> 代辛心里一陣感動,說道,“我們家的姑娘都是重情重義的。”說完,代辛脫下手腕上的琥珀手串,遞給桂枝,“拿著?!?p> 桂枝見狀,立刻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本就是分內的事情,而且,昨晚上奶奶已經(jīng)賞過了?!?p> 代辛看了代溫一眼,代溫笑著點頭對桂枝說道,“這手串你就拿著吧?!?p> 三琴見桂枝還是猶豫,干脆一把扶起桂枝,將手串塞進桂枝的袖兜,笑罵道,“瞧把你矯情的,平日里也不見你這般?!?p> 主仆幾人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