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辛起身到了兩杯茶,恭敬地將其中一杯交到天音手中,說道,“雨前龍井,請大師品嘗。”
“您如約前來詳談,令我感激涕零?!贝猎俅纹鹕硇卸Y,說道,“既然事情您早就清楚,也不與您繞彎子了?!?p> 天音點(diǎn)頭,示意代辛繼續(xù)說。
“可否先問大師一個問題?”
“請說?!?p> 得了話,代辛問道,“借威脅他人得到的,與順?biāo)浦圪u個人情得到的,哪個更得您的心意?”
天音自然知道代辛所指,回答,“威脅固然不是上策,可把柄握在自己手里,凡事便主動,對方只有應(yīng)對的份,自然穩(wěn)當(dāng)。你既然說是順?biāo)浦鄣娜饲?,重在情,這情字,可是世間最變幻莫測的,可輕可重,說有就有,說無也無,今日是福,明日也可是禍?!?p> 天音這話說的代辛尷尬,心想,他好歹也是個出家人,我開口和他談人情,真是蠢笨至極,失策失策。
天音見代辛低頭不語,知她定不會因自己這番話就放棄,便等著看她如何繼續(xù)說。
“大師所說,也不無道理。您是出家人,自然是看破紅塵情事,是我俗了?!贝烈娞煲舴吹故怯迫蛔缘玫哪樱睦镉袣?,卻無法,只好忍下來,繼續(xù)說道,“按您所想,若一切順利,水鑒先生能許您什么?”
天音見代辛問的直接,也不多想,干脆說道,“我不知道。不過知道有利于我就是了?!庇址磫柕?,“難道你能知道?”說完竟笑出了聲。
代辛心里明白天音今日來赴約,并沒有幾分誠意,自己只能趁機(jī)一搏,思慮半日,將杯中的龍井一飲而盡,說道,“我雖不不知道水鑒先生能許您些什么,卻知道您想要什么?!?p> “我也知道您心中所想,水鑒先生定不會許給你。”
天音一聽這話,也不急,反而倒了杯茶給代辛,聲音平靜無波,說道“你既知道這么多,還在我這里費(fèi)什么心思?”
代辛暗罵這廝今日擺明是來看自己的笑話,不禁氣惱,“一點(diǎn)誠意也沒有,您還來這里做什么?”
“自然是你的邀約?!碧煲羝鹕碚f道,“看光景,三姑娘的病也好的差不多,貧道就此告辭?!?p> 天音已走到門口,代辛不甘,心下一橫,說道,“我許你半年內(nèi)進(jìn)入黃鶴洲走動,如何?”
天音正欲推門,聽了這話,身子僵了一下,轉(zhuǎn)頭說道,“莫唬我,你沒這能耐?!?p> 見天音已經(jīng)走出門,代辛小跑著喊道,“三琴攔住他!”
三琴看天音就快走到大門口,連跑幾步,攔在天音面前。代辛此時(shí)也趕來扯住天音衣袖。天音見代辛簡直是跳到了自己面前,覺得好笑,于是停下腳步。代辛氣喘吁吁地說道,“絕不唬你!”
“若辦不到,你把事情說出去就是了。”
天音說道,“這般我便失了先機(jī),失了好處。”
“可若成了,你得到的可不是先前那點(diǎn)蠅頭小利?!贝了浪肋煲舻囊滦洳环攀终f道。三琴見狀趕緊去關(guān)了大門,守在門外。
“談人情,你與我不行,你與金終南也不行,可偏偏我與他卻可以。”代辛說道,“你明知前日我在眾人面前撒了大謊,說白春入了金終南一門??山Y(jié)果如何?金終南是認(rèn)了的。”
這些事情,天音自然是看在眼里,也猜得到金終南和孔代辛的交情非比尋常,本也是想多加利用,聽了代辛如此說,心下也活動了。
“大師可愿賭上一賭?”代辛又道。
天音沉思片刻,也不說話,只對著代辛一笑,笑容莫測,推門而出。
三琴見這情景,趕忙進(jìn)了屋就問代辛事情如何。代辛搖頭,只說要看老天爺了。
夜里,代辛頭又痛,三琴要去請?zhí)煲簟4敛辉S,說此時(shí)若去了,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