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李道的人竟然是被他救的那個小女孩的父親,只見這個中年人戴個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卻表現(xiàn)的十分窩囊,他似乎認識對方,勸完李道又向?qū)Ψ轿宕笕值狼傅溃骸爸苄值埽@位小兄弟也是為了救我女兒,這才不小心傷到你的狗,所以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你看把我周哥的狗傷成什么樣了,這可是正宗的高加索犬,一條要好幾萬,而且你女兒又沒有被咬到,關(guān)我周哥的狗什么事?”這時只見五大三粗背后那個精瘦的小個子也十分不講理的道,他每說一句話,李道都有一種想把他揍扁的沖動,但卻被中年人死死的拉住,他怕傷到對方,也不敢用力掙脫,這讓他也有些無奈。
抱住李道的中年人似乎人緣不錯,這時又有幾個人圍上來幫助他與對方理論,不過姓周的五大三粗和那個小個子卻一個比一個蠻橫,明明是他們溜狗不帶狗鏈差點傷到人,但到他們嘴里卻把錯全都怪到別人頭上,而且還不依不饒的讓李道賠錢,這讓李道氣的想要動手,但那個中年人卻讓人把他拉到后面的假山旁,只留下他自己和對方理論,免得李道真的動手打人,雖然他們知道李道的身手不凡,但有時身手好也不能解決所有事情。
“小兄弟,和周二這種混子生氣實在不值當?shù)?,你也抽根煙消消氣!”來到假山石后,只見其中一個拉著李道的中年胖子笑著給李道遞煙勸道。
“謝謝,我不抽煙!”李道擺手拒絕,然后又看了看遠處一臉囂張的那個五大三粗問道,“這個周二是什么人,我看你們好像都挺怕他的,明明是你們占著理,可還不敢理直氣壯的與他們理論,反而還處處賠著小氣,好像是很怕得罪他們似的?”
聽到李道這么問,只見眼前的這幾個中年人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最后還是給李道遞煙的中年胖子開口道:“小兄弟,你可能覺得我們這些人太窩囊,不過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強龍還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我們還都是些拖家?guī)Э诘钠胀ㄈ恕?p> 說到這里時,這位胖大叔先是介紹了一下自己,他叫宋軍,是個做裝修的小老板,和李道救的那個小女孩一家即是朋友也是鄰居,至于那兩個溜狗的年輕人,五大三粗的姓周,因為在家排行老二,所以人稱周二,小個子則人稱狗皮,兩人都是附近遠近聞名的潑皮無賴。
李道他們所在的地方屬于海城的南郊,幾年前這里還是一片農(nóng)村,周二和狗皮都是當?shù)卮遄永锏娜?,后來開發(fā)商買下這片地皮,并且建立了小區(qū)和公園,周二這些村民也都分到房子住在小區(qū)里。
周二和狗皮以前在村子里就是潑皮無賴,住在小區(qū)里也沒有絲毫的收斂,反而因為買小區(qū)房子的人大都是外地人,在海城拼搏幾年才好不容易買下郊區(qū)的房子,一般也不喜歡惹事,再加上周二這些當?shù)厝艘话愣际钦从H帶故的,遇到事情抱成團,結(jié)果這讓他們也更加的囂張,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當?shù)氐囊话?,其中最招人的恨的就是喜歡養(yǎng)惡狗,而且從來不給狗栓鏈子,為此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被他的狗咬傷了。
“那你們怎么不報警啊,像這種人警察應(yīng)該會管吧?”李道聽到這里也有些驚訝的道,周二可比他租房時的馬氏兄弟要惡劣的多,而且宋軍這些人能夠在海城買得起房子,也算是小有所成的人,怎么會甘心受人的欺負而不報警?
“沒用!”只見宋軍旁邊的一個小胡子中年人嘆了口氣道,“周二他們都是本地人,小區(qū)的區(qū)長、派出所的所長等,全都是他們以前的鎮(zhèn)長和所長,這些人與當?shù)厝硕际钦从H帶故的,再加上周二平時雖然霸道囂張,但一般不犯大事,小事到了派出所就會被壓下去,比如前段時間他的狗咬傷了一個外地的民工,甚至連醫(yī)藥費都沒賠就把事情了結(jié)了?!?p> 一說起周二的惡行和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其它人也都是紛紛開口,話中也帶著太多的憤怒與無奈,畢竟他們都是拖家?guī)Э诘模袝r為了家人著想,遇到事情也只能忍氣吞聲。
就在李道他們說話之時,之前讓人把李道拉走的那個小女孩的父親也終于走了過來,剛才宋軍已經(jīng)幫他介紹過了,李道知道對方名叫田勇,是個小公司的主管,和宋軍一樣都是在海城打拼多年才在這里買房定居的。
“老田,事情怎么樣?”看到田勇過來,宋軍等人立刻開口問道。
“沒事了,周二估計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我賠了他們一千塊錢給狗看傷,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走了?!碧镉虏亮税杨~頭的上的汗開口笑道。
“怎么能這樣,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為什么田大哥你來賠錢?”李道聽到這里再次怒氣上涌的道,雖然他是為了救田勇的女兒,但的確是他打傷了周二的狗,所以他覺得田勇賠償對方錢他也需要負一部分責任。
“小兄弟,看你的年紀應(yīng)該還沒有結(jié)婚吧?”田勇這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問道。
“呃~,的確沒有!”李道愣了一下點頭應(yīng)道,別說結(jié)婚了,現(xiàn)在他甚至連戀愛都沒談過。
“呵呵,我們這些人和小兄弟你不一樣,個個都是上有老下有下,而且房子又在這里,想挪地方都不可能,所以對于周二這種潑皮無賴,我們也都是能忍就忍,就當是花錢免災(zāi)了?!碧镉抡f到這里,再次推了推眼鏡,臉上也露出無奈的笑容,年輕時他也曾經(jīng)是個火爆的脾氣,受不得一點委屈,但是自從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后,他就不得為了整個家庭著想,有些事情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李道的確無法理解田勇這些人的想法,不過既然連他們都不愿意再追究這件事,他也懶的再管,當下聊了幾句他就離開了,而在走的時候,田勇還向他特意表示了感謝,并且還要拿錢給他,畢竟若不是李道的話,他女兒恐怕就危險了。不過李道卻執(zhí)意不肯收,一來他救人本來就不是圖錢,二來田勇已經(jīng)賠出去一千塊了,他也不想再讓對方破費。
與田勇這些人告別后,李道依然準備去買被褥,不過還沒等他離開公園,卻忽然聽背后有人高聲喊道:“李兄弟,請等一下!”
李道聽到這里扭頭看去,卻看到那個胖中年人宋軍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來到李道面前扶著膝蓋喘了好一會兒,然后這才拉著李道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低聲道:“李兄弟,剛才我看你一腳把那條一百多斤的高加索犬踢出去,想必身手肯定不錯吧?”
“還算可以吧,宋哥你有什么事情嗎?”李道有些好奇的問道。
“呵呵,是這樣的!”宋軍這時好像有些緊張的搓著手,躊躇了半晌這才一咬牙低聲道,“李兄弟,其實我們對周二和狗皮這種人也是十分的痛恨,畢竟我們花了幾百萬好不容易在海城安家落戶,卻還要受這種流氓地痞的氣,但苦于背后都站著一大家子,實在不敢和對方死磕,不過我看李兄弟身手這么好,而且又好像不是我們這里的人,所以我和田勇他們剛才商量了一下,想請你幫我們出口惡氣,不過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白干,五千塊的報酬怎么樣,不夠我們可以再商量!”
宋軍其實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他從李道一身的地攤貨上也能看出他肯定沒什么錢,甚至可能過的還很窘迫,因為之前有人見到李道在公園的廁所里洗漱,估計對方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找這樣的人教訓(xùn)周二一頓簡直再好不過了。
“這個……”聽到宋軍提出的要求,李道本能的想要拒絕,畢竟他不是混社會的打手,不過最后聽到宋軍愿意出五千塊時,拒絕的話卻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現(xiàn)在實在太需要錢了,若是再不想辦法掙錢的話,恐怕過段時間他就真得挨餓了。
“李兄弟,我知道和你是個重義輕財?shù)娜耍駝t剛才也不會拒絕老田給你的感謝費,不過人活著總是有需要錢的地方,而且又是教訓(xùn)周二這種人渣,即能替天行道又能換點錢維持生活,這樣一舉兩得的事你又何必拒絕呢?”宋軍看到李道猶豫不決,當下再次開口勸道。
宋軍話中“替天行道”四個字一下子說到李道的心里,自己身負十八地獄這樣的神器,不就是要懲罰像周二那種惡人嗎?現(xiàn)在即可以懲罰對方,又可以得到一筆收入,的確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所以最后他猶豫了一下后,終于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yīng)你們!”
“太好了!”看到李道同意,宋軍也興奮的大叫一聲,隨后他又急忙捂住嘴,好像生怕別人聽到似到,然后只見他立刻從懷中掏出一疊錢塞到李道手中道,“李兄弟,這是兩千塊的定金,里面也有我的名片,等你教訓(xùn)完周二后,咱們再約個地方見面,到時把我剩下的三千塊給你!”
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兩千塊錢,李道再次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接了過來,不過緊接著他又向宋軍一笑道:“宋大哥,咱們只是初次見面,你難道就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拿著定金跑了,反正你也不認識我,到時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