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分局的會議室里,氣氛十分的壓抑,表情嚴(yán)肅的周局長坐在椅子上,一張臉陰沉的像是想要滴下水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都說說吧,大家對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不過周局長的話說出口后,下面的所有人卻全都低下頭來,看樣子誰也不想先開口,這讓周局長也有些惱火,當(dāng)下看著自己右手邊的一個中年人道:“老余,你們一隊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刑偵了,你來談一談這件案子的看法!”
聽到局長點名,老余卻不禁苦笑一聲,當(dāng)下硬著頭皮開口道:“局長,這件案子處處都透著蹊蹺,首先那個死者王東到底是怎么掛到跑車后面的,這點根本沒有辦法解釋,他們?nèi)嚨钠瘘c有那么多的人圍觀,雖然是晚上,但當(dāng)時燈火通明,若是跑車離開時王東就已經(jīng)在車尾上了,應(yīng)該有人能夠看到,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說沒有看到。”
說到這里時,只見老余咽了一下口水繼續(xù)說道:“第二則是死者王東明明沒有被捆綁的痕跡,可是他卻用雙手死死的抱著車尾不松手,哪怕是最后尸體都被磨爛了,他的雙臂依然抱著車尾,最后則是我們鑒定科的人將整個路面仔細(xì)的檢查了一遍,結(jié)果從路面上的碎肉、碎骨發(fā)現(xiàn),死者是頭部先與地面接觸,粗糙的路面把死者的頭部一點點磨沒了,最后又磨到了脖子、胸口等部位,可是當(dāng)時車子在高速前進,車上除了那個胖子車手外,再也沒有其它人,所以不可能有人強制著按著王東的頭,這就好像是王東自己把頭伸到路面上,然后一點點的把自己磨成了一堆碎肉一般,這根本就不合常理?!?p> 聽到老余的描述,在場的幾個年輕的警察都是臉色蒼白,甚至有人差點吐出來,因為他們之前也都親自到現(xiàn)場去了,結(jié)果當(dāng)看到整個路面上用碎肉和碎骨頭磨出一條長線,并且綿延幾里時,不少人當(dāng)場就嘔吐出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忘掉了當(dāng)時的場景,現(xiàn)在經(jīng)老余這么一描述,立刻讓他們再次回想起來,胃里也難受的厲害,不少人都在心中暗罵老余多嘴。
“行了,案情所有人都知道,我想聽的是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周局長這時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的道,本來他一般不管具體的案子,但是這次死者王東的身份特殊,他不但是工商局的干部,家里也有不少人在官場上,所以他死之后,立刻有幾個人給他打電話,讓他一定要盡快破案,無論如何都要抓住作案的兇手!
聽到周局長的話,老余也知道不能再這么拖下去,無奈之下只能開口道:“局長,我從車手胖子的口供中得知,死者王東去飚車前,還興致勃勃的想要參加賭車,而且王東生前喜歡享樂,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太可能選擇自殺,而且就算是自殺也沒必要選擇這種殘酷的死法,所以可以斷定是他殺。”
說到這里時,老余再次頓了一下繼續(xù)道:“不過想要找到殺人的兇手卻不容易,因為當(dāng)時參加飚車的人員太多,人員的身份也十分復(fù)雜,有些人我們根本無法帶到警局盤問?!?p> 聽到老余這么說,在場的人包括周局長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因為參加飚車的人大都是有身份有背景,聽說在死了人后一轟而散,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人。
“找不到現(xiàn)場的人一個個排查,那就只能從死者本身下手,我調(diào)查了一下王東,發(fā)現(xiàn)他仗著家中的背景,為人比較霸道,曾經(jīng)得罪過不少人,而且就在幾個月前,他的車子還撞死過一個小男孩,而且還是十分惡劣的二次碾壓,不過后來調(diào)查結(jié)果是別人借了他的車子,所以現(xiàn)在坐牢的是別外一個人,但是網(wǎng)上卻流傳著那天就是他親自開的車,撞死小男孩的人就是他,當(dāng)然這只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另外還有不少人都與王東結(jié)怨,不過真正有理由殺死他的人畢竟還不多,我們可以從這些人中一個個排查!”老余最后總結(jié)道,這也是他想到的唯一可以破案的辦法了。
“這個倒是可行,兇手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而且從對方使用如此殘酷的手法上來看,很可能是報復(fù)殺人,這讓我想到了那個被王東撞死的小男孩,你說會不會是他的家人憤而殺人?”周局長這時忽然開口猜測道。
“局長,我之前也是這么想的,不過恐怕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正在這時,坐在周旁邊左手邊的那個女警官忽然開口道,只見她大概三十多歲,長的又高瘦,長臉大嘴容貌一般,但是一雙眼睛卻是又細(xì)又長,看起來像是兩道刀鋒似的,讓人不敢直視。
“哦?怎么回事?”周局長看了這個高瘦的女人一眼道,這個女人名叫冷靜,人如其名,是個極度理智的女人,破案時更是六親不認(rèn),說話也是直來直去,為此得罪了不少人,但她卻是個難得的破案高手,有些案子還必須得由她出馬,所以周局長雖然也不太喜歡冷靜,但有時也不得不遷就她。
“我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那個被撞死的小男孩了,對方名叫宋浩然,死之前正在上學(xué)校,家里只有父母和他,而在他被撞死后,他的母親回到娘家大病一場,現(xiàn)在還沒有好,父親則天天借酒澆愁,就在王東死之前那晚,有不少人親眼見到宋浩然的父親在一家小飯店喝了一晚上的酒,飯店的老板也證實對方當(dāng)晚沒有離開,所以我覺得他們都可以排除了。”
“那除了這個小男孩外,王軍還有沒有撞到過其它人,我總感覺他的死法與車禍有關(guān)!”周局長這時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有是有,但我已經(jīng)排除過了,那些受害人也不可能實施這樣的報復(fù)殺人計劃!”冷靜再次神情不變的開口道,絲毫沒有感覺自己上面的這些話已經(jīng)讓周局長丟了面子。
“老余,你怎么看?”周局長覺得和冷靜這樣的女人說話實在太累,所以再次向旁邊的老余問道。
相比之下,老余要圓滑的多,只見他這時一笑道:“局長,我覺得您說得有道理,雖然冷隊長已經(jīng)排查過了,但是為了避免有疏漏,所以我覺得還是再排查一下,而且還可以把排查面放寬一些,不但要調(diào)查那些有嫌疑的人,而且還要調(diào)查他們最近接觸的人,有沒有可能是雇兇殺人,爭取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說的好,那這件案子就交給你們一隊來辦了!”聽著老余的話,周局長也感覺舒服多了,當(dāng)下一拍胸脯就指定了破案的人選,結(jié)果老余他們一組聽到這里卻全都哭喪了臉,因為這件案子可不好破,到時萬一破不了,恐怕他們都得受罰。
周局長卻不管這些,這次開會除了討論王東的這件案子外,他還有另外一件事,當(dāng)下只見他臉色一板對旁邊的冷靜問道:“冷隊長,上次那個吳家三兄弟被打成殘疾的惡性傷人事件怎么樣了?”
聽到周局長問起吳家三兄弟的案子,冷靜本來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露出幾分波瀾,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局長,吳家三兄弟的案子我破不了!”
“給我一個理由!”聽到冷靜竟然認(rèn)輸,周局長也感覺心中暗爽,能夠把冷靜難成這樣的案子實在難得,自己也終于可以趁機打壓一下她,免得她說話做事老是不考慮后果,有時連累他也不好做人。
“從吳老二失蹤的醫(yī)院監(jiān)控里可以看到,那個在吳老二失蹤前進入他病房的年輕人有重大嫌疑,但是對方卻故意戴著帽子和口罩,而且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吳老二帶出醫(yī)院的,另外還有吳老大和吳老三,也同樣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消失的?!?p> 說到這里時,只見冷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還有吳家三兄弟身上的骨頭,據(jù)他們所說,全都是被對方打斷的,可是鑒定科的人卻說,人類絕對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換句話說,打傷他們的人可能擁有超人般的力量,另外我們在興天KVT的樓頂還發(fā)現(xiàn)一件事,那就是通往樓頂?shù)拈T鎖也被破壞,而且明顯是被人用手扭斷的,可是什么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力量?這根本超出了我的認(rèn)識范圍,所以我對這件案子也是無能為力!”
聽完了冷靜的這些話,會議室里也是一片沉默,其中老余忽然感覺吳家三兄弟的案子和自己將要接手的王軍死亡案竟然有些相似,因為這兩件案子都有太多讓人想不通的地方,特別是很多地方都是人類不可能辦到的,但卻又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這讓他忽然有個想法,這兩樁案子不會是同一個做的吧?
不過老余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這兩件案子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所以兇手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他肯定又是在亂想了。
“呯!”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然后走進來幾個形狀各異的人,這讓周局長也有些惱火,因為這里是他的一畝三分地,難道不知道他正在開會嗎?可是卻沒想到對方徑直來到他的面前,從身上掏出一張證件塞到他的手里,然后用命令的語氣道:“從今天開始,我們要接手幾樁你們正在調(diào)查的案子,讓你的人全力配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