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胖嘟嘟的肉臉上,眼睛被擠得只剩下一條縫了,太他瞇著眼睛,視線落到裴清溪的草稿紙上,瞇縫眼里的神色更加亮閃閃:“喂,裴清溪,你在練習(xí)畫線條嗎?”
變聲期的公鴨嗓,帶著調(diào)笑的語氣!
裴清溪筆下的動作一頓,意識到不好,集中精神一看,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她小嘴微張著,想要說些什么,然而思索了幾秒實(shí)在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只好沮喪著臉,索性接著在草稿紙上畫起來,用心地添了幾筆,一只胖嘟嘟小肥豬的簡筆畫就出現(xiàn)了。
傅子恒憋著笑,瞥著潔白稿紙,眼見那一堆亂糟糟的線條變成了一只肥豬,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魏安然身上,澄澈眼底的笑意更濃。
“哎,畫好了就送給魏安然吧,”男生勾起的嘴角上揚(yáng),眼里含著微光,聲音悅耳清冽,“他和肥豬挺像的......”
“......”裴清溪垂著頭一愣,頓時不知道該有什么動作。
魏安然看看那只肥豬,還有傅子恒嘴角那痞痞的笑意,頓時有些不好。
“臥槽,你們倆......”魏安然頓了頓,看了看周圍,刻意放大了聲音:“不帶你們倆這樣的,居然合著一起欺負(fù)人!”
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換好了座位,聽到數(shù)學(xué)課代表魏安然的叫嚷,不由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周圍傳來打量的視線,讓傅子恒略略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了幾聲,朝著魏安然惡聲惡氣道:“少給我啰里啰嗦的,快點(diǎn)兒幫忙搬書,再磨蹭就得上課了。”
魏安然挑了挑眉,瞥了眼垂頭靜坐的裴清溪,抱著一大摞書離去。
他嘴里似乎還咕噥了句什么,隱隱約約似乎是“裴清溪”、“眼熟”之類的字眼,裴清溪皺眉想了想,好一會兒都沒有半點(diǎn)頭緒,于是干脆不去理會,拿過掛在右手邊桌子腿的釘子上的茶杯,微仰著頭喝水。
視線的余光里,可見男生安靜的側(cè)顏,近距離的看著,白凈的面部肌膚比她見過的許多女孩子還要好,如瓷器般充滿著誘-惑,好像伸手去摸一摸?。?p> 摸一摸......
意識到這個想法的荒謬,裴清溪喝水的動作一僵......
“咳咳咳......”
一聲接一聲急促的咳嗽,裴清溪拍著自己的胸脯,臉色漲得通紅,眼睛里甚至咳出眼淚來了。
同桌而坐的傅子恒正起身,見此狀,端書的動作有一瞬間的遲緩,他皺眉看了她幾眼,一直抿緊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默默地伸手抽了幾張紙巾,輕飄飄地放在裴清溪的面前,然后就端起自己的書,往后排的新座位走去。
裴清溪有些模糊的視線里,男生的背影如他人一樣清冷。
“哎,清溪,你有沒有覺得,咱們班長很細(xì)心體貼啊?”蘇秦搬著她自己那厚厚一摞書,氣喘吁吁走到新的座位上,才放下書,略喘了口氣,她就湊到裴清溪耳邊,意味深長的問。
突如其來的聲音,裴清溪渾身一個機(jī)靈,作則心虛般猛然抽回打量男生背影的視線,扭過頭看了眼新同桌蘇秦,大眼睛里盡是迷茫。
蘇秦怎么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蘇秦拉開椅子,往裴清溪身側(cè)推了推椅子,然后一屁股坐上去,身體往左邊靠在裴清溪桌子邊沿,湊到她耳邊:“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上初中那會兒換座位,當(dāng)時大家在教室里吵吵鬧鬧的,結(jié)果隔壁班的班主任跑過來,指責(zé)我們動靜太大,說吵到他們班的學(xué)生學(xué)習(xí)……”
這時,裴清溪才意識到蘇秦口中所謂的“傅子恒很細(xì)心體貼”指的是什么。
想到剛才傅子恒特意提醒大家動靜小點(diǎn)兒,裴清溪悄悄朝男生的身影看過去,那認(rèn)真的側(cè)影,讓她的心有些波動起來。
半晌的沉默后。
裴清溪扭頭頭看了看新同桌蘇秦,抿著嘴唇,輕輕“嗯”了一聲,想接著說些什么,然而對方的目光太過于閃亮,灼灼的似乎能穿透她的內(nèi)心,她心里莫名地亂起來,于是干脆閉口不說話。
“你坐后面,又不大愛八卦,肯定不知道前幾天前面發(fā)生的事,”蘇秦撇撇嘴,朝靠近走廊的窗戶邊看了看,又回過頭湊到裴清溪耳邊,特意放低了音量,“前幾天,坐第二排的那個王莎讓傅子恒幫忙倒杯水,王莎什么都沒有多說,可是傅子恒給她倒的那杯水居然是熱的,你都不知道王莎和她同桌當(dāng)時那驚訝的模樣……”
熱水……
裴清溪扭過頭,看了眼窗外尚未散盡的太陽余暉,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在冒煙,好像在如此悶熱的夏天,喝下一大杯熱水的人是她一樣!
不過,這種仿佛置身于蒸籠里的天氣,一個女生還需要喝熱水,大概是女生每個月必定造訪的好親戚來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么……他還真的是很細(xì)心體貼,連女生的這些事情都能注意到。
果然,蘇秦的話很快就印證了她的猜測。
蘇秦撇撇嘴道:“你這些天都不在咱們班集體宿舍住,肯定不知道王莎那幾天剛剛好來了大姨媽……”
他果然很細(xì)心體貼?。?!
裴清溪不著痕跡地抬手,捂住心口沒有說話,默默把視線挪到自己的課桌上,細(xì)細(xì)看著幾本書,然后從書堆里抽出一本……
“哎,就因?yàn)橥跎瘬е亲雍疤?,傅子恒就能猜到那些事兒,我還真沒見過幾個男生能像他這么細(xì)心的呢……”蘇秦繼續(xù)念叨著,“誰要是能成為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悶熱躁動的夏日傍晚,裴清溪聽到蘇秦感嘆的念叨,唏噓地飄在幾乎凝滯的灼熱空氣里。
成為他的女朋友……
這句話在裴清溪的耳邊轟鳴了許久,她愣愣的出著神,以至于“啪嗒”一聲響后,裴清溪嚇了一大跳。
“你干什……”
裴清溪惱怒的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新座位的桌子上,豁然多了一沓書。
季小瞳
抱歉,昨天白天跟隨大眾出門看薰衣草,回來太晚還接著干了會兒活,更新來不及? 其實(shí)有一些存稿,但是粗糙得連我自己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就沒有直接發(fā)布,一直修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