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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是不是種病

第33章 網絡暴力

文青是不是種病 零度風樓 2108 2016-05-14 04:07:12

  系統(tǒng)日常任務有這么一條——

  仿寫。

  無論怎么看,都有那么點從頭鍛煉宿主寫作能力的試煉意味。

  而把“仿寫”這個詞分開來看,一個“仿”一個“寫”。

  仿在先,寫在后。

  主要意義,便是臨摹名家形體風骨,吸取精華,提煉自身。

  尤如幼兒學步時供以把扶的外力,只有先支撐著他站立起來,才能邁出人生中的第一步。

  模仿,也確實也是大多數文藝創(chuàng)作者,在道路上邁出的第一步。

  理所當然的。

  白安想要寫作,第一步就是防寫。

  而想要仿寫,第一步卻是了解。

  人物背景、性格、當時的遭遇與心境,社會背景、文化、大環(huán)境。

  都是仿寫前必須考證的因素。

  若不然,仿的只是形,沒有骨,就全然失去了那一段精髓與風范,畫虎不成反類犬。

  在“寫”一字上,卻又要明確自己的斤兩,發(fā)揮自己的長處與特點,寫出自己的特色。

  這才是最高明的“仿寫”。

  白安合起書來,撇嘴,雖然這個還算不上名著,但日常任務每日閱讀,剛剛卻顯示完成了。

  他拿起筆,練習著寫了起來,這回倒是學乖了,詩都寫在系統(tǒng)給的筆記本上,不用擔心被人收起來去做詩集了。

  回想了一下之前早上記下的那些事,他也是有點慶幸,多虧因為讀給小月月聽,沒啥要節(jié)操的色情詩,反倒多帶了點童趣的意味。

  也不算太過驚世駭俗。

  除了北島的那幾首陰晦的色彩明顯,海子的“陽光打在地上”帶點疼痛的抑郁,其他都還是蠻光偉正的。

  他就可以先去死一死了。

  幸而沒有,至于其他,這世間總是會有些天才,是能以不尋常的姿態(tài)驚艷世人的。

  張愛玲的《寫什么》里,曾有這么一段——有個朋友問我:“無產階級的故事你會寫嗎?”我想了一想,說:“不會。要么只有阿媽他們的事,我稍微知道一點。”后來從別處打聽到,原來阿媽不能算無產階級。幸而我并沒有改變作風的計劃,否則要大為失望了。

  作為男女文青的女神,這位對著自己的方向,總是明確的,她寫的總是閨閣之事,卻絕不是期期艾艾、溫婉怯弱的怨婦腔,她的文字是一股著一股飄然殺氣的,筆走輕靈,猶如頂級的鶴頂紅,見血封喉。

  社會在發(fā)展,人類在進步,時代在召喚。

  可文學上的事,總是共通的。

  白安發(fā)現,比起徐志摩的詩,他更喜歡郁達夫的散文,都有傷春悲秋,后者卻懷著一股豪放的慘烈。

  有一股北風蕭瑟的塵土氣,真正承載著那個時代的重量。

  此番,白安順手仿寫的卻是徐志摩最為有名的《再別康橋》。

  當年初中現在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下干過這事兒,現今再提筆,確實有一股懷舊的趣味。

  他笑了一笑,從當初的抓耳撓腮到如今的習以為常,也是世事變幻。

  ……

  寧可被情人拋棄,也別被時代拋棄。

  這句話,是在很多人在下意識的行為中應驗了的。

  被情人拋棄,頂多只是留了點遺憾與心傷,被時代拋棄,人生都會被壓制。

  當你的話題、行為或品位,趕不上趟的時候,單個兒不顯,一旦面臨五人以上的場合,你便會收到各路人馬眼神上并不刻意的憐憫,與話題對不上調的冷漠。

  而時代的審美,似乎總是循環(huán)的。

  德國浪漫主義詩歌先驅亨利?!ずD谀鞘字摹段骼镂鱽喖徔椆と恕分蟹磸鸵鞒何覀兛?,我們織!紡織工人織的是布匹,碼字工人織的是圍脖。

  自打有了微博,這種短小精悍的秀優(yōu)越的形式便瞬間風靡,明明一個走的是紅燦燦的共產路線,一個乘坐的是君主立憲制的八抬大轎,兩個世界的國人腦電波,偏偏就在這個上面和在一條線上了,玩著玩著,就都把微博叫圍脖了。

  談起圍脖這個詞兒,咱中華國里老姨子輩的六零七零,腦子里估計瞬間回放當年的純純戀愛——那時候流行女的給心上人織毛衣、織襪子、織手套、織圍脖。

  到了華頤帝國這里,千百年前便有了民族大融合,XZ人民送圍巾的習慣漸漸和稀泥式的容納進來,隨著時代發(fā)展,世事變幻,過年時母親給孩子織圍脖兒,便成了跟端午節(jié)吃粽子一個地位的習俗。

  兩種風牛馬不相及的文化和政體,也能產生巧合成這樣的共鳴。

  這默契,不得不說——不愧都是炎黃子孫。

  大家在微博上都披著昵稱的馬甲,電腦面前是人是狗誰也不知道,隨心所欲之余難免情緒化,說想說的話,罵想罵的人,一腔熱血涌上來,都成了“赤子之心”——啥都是赤裸裸的。

  他們可以做最純潔美好善良的天使,也能做最黑心殘忍尖牙利齒的狼。

  比如現在——

  白安那兒人間四月,暖風熏人,青雨官微卻是冬夏交替,水深火熱。

  卻不知道,如今的網絡上,已經因為他詩集發(fā)布消息的那條微博,炸了鍋。

  這件事并沒有受到多少褒獎和期待。

  大多數人,這次都是在罵的。

  倒沒有人為難白安,他的微博下仍然是一片純凈的鼓勵和贊揚,真正有麻煩的,卻是青雨文化。

  無人會懷疑年紀尚小、且正在重病之中的白安會是這件事的發(fā)起者,詩集沒有發(fā)布之前,乃至這個時候,大家反而都對他的才情表示贊揚,對人生惋惜安慰。

  畢竟微博上的那首詩的質量,大伙是有目共睹的。

  不少人看了,都會嘆一句虎父無犬子。

  這些網民所憤滿的,大多是青雨代理人在這個時候有如圈錢的發(fā)布行為。

  畢竟,在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面臨多重打擊的時候,發(fā)布他病痛中寫下的作品。

  無論怎么看,都帶了種類似于發(fā)“死人財”的險惡。

  如今青雨文化公司的臨時代理人,是位四十出頭的沉穩(wěn)女性。

  三分之二的半老徐娘,四分之一的風韻猶存。

  本該是從容風度的。

  但此刻在辦公桌前的女總編,瀏覽著詩集發(fā)行宣傳的網絡反響,卻是被氣的眼眶發(fā)紅,面色泛青。

  這位在圈內頗有建樹的金牌總編秦嵐,這輩子的委屈加起來都沒這兩個月受的多。

  作為青雨目前的公眾代理人,還是顏值與名望都并不算高的代理人。

  本來是沒人會將她與前任男神白伯清明著比較的。

  因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可曾經滄海難為水是人的慣性,除卻巫山不是云是人的習性。

  比較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天性,秦嵐便無辜的成為了這種天性的犧牲品。

  差距有多大,這段日子受的白眼和嫌棄就有多深。

  詩集即將發(fā)布,明明前景一片大好。

  卻不知怎么的就惹了民眾反感,她這個明面上的老大只能頂缸,直面被網絡暴力無情集火。

  看看這官方微博下的留言:

  “秦嵐算個什么玩意兒?她也配和我男比?”

  “負責人腦子有坑吧!”

  “瑪的智障!”

  “樓上+1”

  “一手提拔你的伯樂還尸骨未寒呢,這會就拿著人家兒子炒作起來呢?也不怕折壽!”

  “再也不想買青雨文化的書了!”

  “為扭轉業(yè)績作到這程度,也是不怕死……”

  “66666……”

  這般境遇。

  足以讓人深情地呼喚,在此平行世界,因中華崛起而出身未捷身先死的王者之名——亞歷山大!

  其中的苦澀。

  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PS:求推薦,求收藏,風樓以后會盡力維持每天兩更,希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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