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橫莊的一處守衛(wèi)森嚴的石殿內(nèi),寬闊的大廳內(nèi)站著幾名滿頭白發(fā)的老者,老者們統(tǒng)一穿著金色大袍,個個身上散發(fā)著不凡的氣勢。
此刻石殿內(nèi)還有著一名躺在擔(dān)架上的青年男子,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具青年男子的尸體。男子眼睛大瞪著,似乎是死不瞑目。
四名臉色蒼白,正瑟瑟發(fā)抖的黑衣青年此刻正跪在擔(dān)架周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金袍老者中,其中一名胸口繡著三柄寶劍標識的老者,他開口問道:“爾等說的可曾詳細,沒有遺漏,或者是隱瞞?”
跪在地上的四名青年其中一人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緊張的答道:“二長老,小的不敢騙您啊,雷雄大哥當時的確是報出了雷橫莊甚至大長老的名字,可是那人還是毫不留情的殺了雷雄大哥。此事有不少人在場,只需要派人一查,就知道小的說的是不是真話?!?p> 金袍老者森森的笑了起來,說道:“很好,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這樣挑釁我雷氏了!雷鷹長老,可曾查出那人的底細?”
金袍老者看向旁邊的鷹勾鼻老者,詢問道。
“可能還需要等等,鷹堂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但畢竟事發(fā)倉促,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雷鷹長老恭敬的回道。
鷹勾鼻老者雷鷹乃是執(zhí)掌雷橫莊刑堂和情報工作的執(zhí)法長老,權(quán)利極大,但是在這二長老的面前卻顯得恭恭敬敬的,兩人雖同為長老,但彼此間地位相差極大。
無他,這二長老原本為雷橫莊的大長老,只是后來他的兒子雷沖成為了先天武者,他自然讓賢屈居于下,但也是心甘情愿。他兒子成為先天武者后,照例要去朝廷做幾年的供奉,實際上雷橫莊還是他在執(zhí)掌,只不過父子聯(lián)手,在雷橫莊威勢更甚,無人在敢反抗,包括不同的反對者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清理掉,整個雷橫莊不設(shè)家主,只有長老團,而長老團,二長老說了算。
實際上,他就是太上皇,長老們明面上地位對等,但實際上其實就是他的奴才。
“哼!聽說是個困龍境的小子,我倒要看看是哪家這么大膽!”
二長老冷哼一聲。
話音剛落,“撲棱撲棱……”的聲音傳來,一只白色的信鴿自大殿外飛來。
雷鷹長老手一抬,信鴿便飛到他的臂上,雷鷹自信鴿的腿部的細綠竹筒內(nèi)抽出一根紙卷,打開一看,眉頭一皺說道:“鷹衛(wèi)傳來消息,查清楚了殺死雷雄的那人叫李休戚,是李府家主李赫的嫡長子?!?p> “李府,你確定!”
二長老詫異的問道。
“鷹衛(wèi)得到的消息和這四人如出一轍,今日雷雄在倚翠樓交戰(zhàn)不過之時逃逸,順手打死了李休戚的一名下人,李休戚因此發(fā)怒而動了殺機。據(jù)鷹衛(wèi)后來查出,那名下人正是負責(zé)李府在天臨城的產(chǎn)業(yè),人稱李管事。李休戚來天臨城前曾隨他去杏雨樓用過膳,鷹衛(wèi)還特意的去找杏雨樓的伙計們打探了一番,證實就是李府大公子李休戚?!?p> 二長老的神色頓時變得莫測起來,他眼光森冷的看了其余的幾位金袍長老們,說道:“李府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實力底蘊非常強大,僅次于我雷橫莊,你們看這件事怎么處理?”
雷鷹長老率先回道:“當然是興師問罪,要李府交出李休戚,以命抵命。此子尚不滿三十歲,便已至困龍境,假以時日,怕是有問鼎先天的資格??!”
其余幾名長老聽了此言,頓時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二長老沉吟一下,說道:“這樣做怕是不妥吧,外人還以為我雷氏嫉恨天才,要斬草除根,怕是會引起天臨城諸多勢力的忌憚,這樣一來,豈非將我雷橫莊置于眾矢之的!”
雷鷹長老冷哼道:“殺人抵命,天經(jīng)地義,誰也不能說個不字!二長老不必擔(dān)心,這事我們占著道理。何況大長老已經(jīng)回來了,有他坐鎮(zhèn),天臨城哪個勢力敢蠢蠢欲動,誰敢冒頭?這李府多年來與我雷氏一族頗有競爭,這次趁這個機會正好立威,若是識相交出李休戚,還可保留家族。若是不識相,則請大長老出手,將其以雷霆手段滅之,則會對將來收服天臨城其他勢力將會大有裨益!”
二長老點點頭,說道:“不錯,我雷橫莊出了先天武者,早就該統(tǒng)一天火州所有勢力,真正成就雪月帝國一流世家。只是這些年大長老在京城任職,雷橫莊擴張的速度太慢,此事倒是個契機!”
此事便敲定了下來。
二長老冷冷的看著跪著的幾名黑衣青年,對雷鷹長老吩道:“將這幾個廢物送去刑堂,讓他們長長記性!沒有本事還在外面囂張跋扈,結(jié)果將雷橫莊的臉都丟盡了,若不是此事對我雷氏頗有好處,我早就將其一掌全部斃了!”
四名黑衣青年頓時嚇的痛哭流涕,紛紛求饒道:“二長老,饒命啊!小的們在也不敢了,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他們正是在倚翠樓中和雷雄在一起的那四名三品武者,不過當時因為受了傷,反而還逃過殺身之禍。被倚翠樓的人送回雷橫莊后,便被押送至此問話。
不過死罪當初雖然逃過了,活罪依然難免,刑堂進去了不死也要扒層皮,這四人膽子都快嚇破了,渾身匍匐在地上拼命的磕頭求饒,希望以此來挽回二長老的決定。
“哼!”
二長老冷哼一聲,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揮揮手,雷鷹會意頓時讓一旁的守衛(wèi)甲士將這四人押了出去,四人哀嚎求饒之音不絕。
此時石殿內(nèi)只剩下雷雄死不瞑目的尸體,二長老冷冷的看了一眼,隨即沒有任何表情的邁動步子朝門口走去。
此事原本是小事,根本就不會讓他來親自來過問,只不過是幾名支系子弟罷了。
不過人是倚翠樓送回來的,并且還要索賠一萬兩金子,這才讓他覺得事情并不簡單。倚翠樓是什么底子,二長老太清楚了,此次雷沖閉關(guān),倚翠樓的老板柳淳風(fēng)幾次求見,二長老均是沒有答應(yīng),兩家弄的很不愉快。
自雷沖成為先天高手后,倚翠樓便找上門來與雷橫莊結(jié)成了聯(lián)盟,但雙方并無從屬關(guān)系,雷沖閉關(guān)之事重大,二長老態(tài)度強硬的拒絕通報,柳淳風(fēng)也沒辦法。
這次居然送回雷雄等五人,二長老頓時覺得這里面大有文章。對方顯然不是出于好心的,如今看來,倚翠樓打的算盤大概是想雷橫莊和李府開戰(zhàn)的時候逼迫雷沖現(xiàn)身,李府畢竟是百年的武林世家,雷府不出動先天高手,沒有把握能順利拿下。
幾乎是鷹衛(wèi)的消息一傳來,二長老就明白倚翠樓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非常的不悅。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方一定要見雷沖,但二長老心中隱隱覺得并不是什么好事,從心底不愿意雷沖去冒險。
先天武者才是雷橫莊最大的依仗,沒了先天武者的雷橫莊,其實力不過和李府相差不大,為了家族的考慮,二長老的擔(dān)憂是有道理的。
正在思慮著一些事情,一道囂張霸道之極的聲音傳來:“雷沖,出來一見!”
二長老心中不由怒火頓生,雷雄之死尚未解決,如今又有人前來挑釁,還口呼大長老名諱,雷橫莊近幾日這是撞邪了,誰都把它當成柿子撿軟的捏么!
心中想到無論是何人,定要留下他,折磨他至死!
這時候一陣爆炸的轟鳴傳來,接著哀嚎之音不絕,二長老心中的殺意頓時狂漲起來,對方已經(jīng)開始殺人了,來者不善,心中不由恨的牙癢癢的,同時也心急火燎的。
后面的長老們此時也聽到異常了,紛紛臉色大駭?shù)耐曇魝鱽碇帯?p> “是演武場傳來的!”
雷鷹長老驚呼道。
那里是家族年輕一代子弟平素練功之地,也是家族培養(yǎng)的下一代武者,若是被殺,損失極大。
“都隨我去將此人擒下,若不將他碎尸萬段,難消我心頭恨!”
二長老手一揮,一群八品武者頓時飛速朝演武場奔去,由于距離尚遠,這六人盡管心急如焚,可還是不得不忍受耳邊傳來的哀嚎音。
正在一處拱橋掠過時,卻見一名家族的甲士驚惶之極的奔來,二長老連忙停下腳步,攔下甲士,喝道:“你這是前往何處,演武場究竟怎么了!”
甲士見是二長老,頓時一松,可還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二長老……全死了……八位師叔,以及教頭和師兄們,全部的死了,是……先天武者?。 ?p> “你說什么!”
二長老腦袋一陣眩暈,他臉色泛起一陣紅暈,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甲士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他語言清晰的說道:“島上來了一名先天武者,一身武技極其厲害,一言不合便將教頭和師兄弟們?nèi)繗⒘耍粋€都不留。后來八位師叔前來,也被那人用一把劍全部斬殺,小的是因為潛伏在湖水里,叫那人不留意,才偷偷的前來報訊?!?p> “啊!”
甲士一陣凄厲的慘呼,二長老咬牙切齒的將他的首級活生生的扭了下來,憤怒的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
甲士口中的消息讓他已經(jīng)有些癲狂了,教頭和那些黑衣青年也就罷了,一個六品武者,一些入門的武者,縱然死了有些損失,將來還能培養(yǎng)。
但八名雷橫莊悉心培養(yǎng)的七品武者,這可是核心的力量,將來他們這些長老死后,他們是繼承者,居然全部死了,這下雷橫莊可真是元氣大傷。
“二長老,冷靜!對方是先天高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將大長老請出?!?p> 雷鷹長老勸慰道。
雖然心中是驚濤駭浪,但畢竟是長期執(zhí)掌情報的,雷鷹長老此刻還能保持理智。
“雷鷹,你速去通知大長老立即出關(guān)!”
二長老接受了這個建議,隨后一雙眸子通紅的對其余長老說道:“此等大仇,乃是我雷橫莊百年未有的恥辱,此仇不報,將來無顏見列祖列宗,縱然是先天武者,也要將他留下!”
除卻雷鷹前去通知雷沖,二長老率領(lǐng)其余長老毫不猶豫的繼續(xù)前往演武場,沒有別的念頭,憑借著五位八品武者無論如何也要拖住對方,甚至傷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