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陶商和上官博對面而坐,兩人都皺著眉頭,討論了半天,猜測還是劉威在暗中指使人所為,只是沒有證據(jù),也沒有人手去找到甘露和銀杏,如果此事還有高戴插手,偌大的洛陽城,藏兩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府庫之中的錢不能動,否則會驚動府中之人,甘露父親那里,也不好交代!”陶商已經(jīng)囑咐那名家丁保守秘密,并派人告知甘氏甘露她們?nèi)チ撕朕r(nóng)游玩,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上官博點頭道:“十萬數(shù)目,談何容易,劉威顯然是忌恨你在公堂上揭發(fā)他,不過此事既因孟佗而起,公子不妨再去一趟孟府,就算他不肯出錢,也會派人從中調(diào)停吧?!?p> 陶商沉吟一陣,言道:“還有三天時間,對方既為錢財,銀杏她們料想不會受太多委屈,且看晚上燕榮能不能帶來有用的消息?!?p> “也只好如此了!”如今把柄落在別人手中,上官博也是束手無策。
天色將黑,燕榮才一臉凝重的來找陶商,大半天的時間沒有消息,陶商其實已經(jīng)猜到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燕榮雖然消息靈通,但終究不如高戴一手遮天,而且人家是刻意為之,怎么會讓陶商找到線索?
“慚愧,兄弟們走遍了整個東城,依然沒找到任何消息!”燕榮神情蕭索,失落道:“挾持人質(zhì)的都是蒙面人,而且還不是洛陽城里的人,否則一定會找到線索?!?p> 陶商拍拍燕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在意:“我知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但對方有備而來,既然敢針對我下手,肯定早有準備,你也不必自責?!?p> 燕榮自然還不甘心,陶商又道:“對方選擇在西城交換人質(zhì),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你先打聽一下,三日后醉霄樓可有什么動靜,還有醉霄樓背后可有朝中之人暗中支持?!?p> “醉霄樓?”燕榮一愣,猜不透陶商的意圖,但既然是陶商吩咐的,也不能推辭,以為這只是陶商給他的一個臺階,答應(yīng)一聲低著頭出去了。
雖然沒有和上官博討論出什么結(jié)果來,但以陶商的判斷,高戴是不在乎劉廣積攢的那十萬錢的,而且這事背后肯定有趙延參與,他不可能再去糾纏此事,而劉威,在沒有高戴的支持下,肯定也不敢做這樣的蠢事。
十萬錢的確是獅子大開口,這背后定然另有目的,不管是不是高戴和劉威所為,但這事必定會和醉霄樓有關(guān)系,只是對方的意圖,實在讓陶商猜不透,以原來陶商的所作所為,還真找不出一丁點值得利用的價值來。
第二天一大早,燕榮滿眼血絲的來找陶商,顯然為了打探消息一夜沒睡,除了打聽醉霄樓的情況之外,也探聽到了一點銀杏的消息。
根據(jù)燕榮搜集的線索,這幾天里,甘露和銀杏常去百草堂對面的街上閑逛,這里是東城最熱鬧的街道之一,尤其是小吃最為有名,甘露這個小饞貓每天都會去這里吃東西。
在二人被挾持的前兩天,有一行外地人進入洛陽城,每天在這里練武賣藝,出事之時,甘露和銀杏正在一旁圍觀,被人趁亂劫走,燕榮找不到銀杏他們的下落,想從這幫陌生人中找到突破口,但找了一晚上,還是一無所獲。
而醉霄樓,其后并無什么背景,這是洛陽的一家老店,經(jīng)營了數(shù)十年,三天之后,也沒重要的事情要舉辦,只因昔日蔡邕常在此會客,漸漸成了文人聚集之地,其他并無特殊之處。
打聽醉霄樓的消息,是陶商本能的一種直覺,結(jié)果沒有一點異常,倒讓陶商不知從何下手了,難道真的如同燕榮懷疑的那般,是這幾個外地來的賣藝者所為?
沉吟一陣,陶商問道:“可查到這幫人是從何處來的?”
“聽口音都是青州人?!毖鄻s皺眉道:“只是他們善于隱藏形跡,十分難找。”
陶商安慰道:“子春累了一夜,先去好好休息吧,這兩天還有許多事要做,此事容我再想想。”
“是!”燕榮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他可以打聽到很多消息,但畢竟沒有什么權(quán)勢,無法調(diào)動太多的人手,也不可能搜查每一個地方。
坐在書房中想了許久,陶商的記憶中還是找不出任何和青州人有關(guān)系的事情,自從跟隨陶謙以來,他們從未去過青州,這幾個人要是有意為之,肯定就是別人暗中指使。
忽然想到前幾日甘露隨其父來洛陽,而這幾個人也是這兩天來到洛陽,難道是針對甘露的父親?
想到這里陶商又暗自搖頭,對方明顯是針對他而來,而且還派人送信到手中,此事雖然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但陶商和上官博還是一致認為和高戴有關(guān)。
只是他們的目的,的確讓人難以捉摸,要知道十萬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陶商無奈之下只能去找孟佗……
想到這里陶商猛然一振,難道高戴是想借此事試探他和孟佗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孟佗肯借給陶商十萬錢,或者再次為陶商出面,那就說明二者之間關(guān)系非同一般,反之,高戴對陶商接下來的動作,可能就會無所顧忌了。
這也是眼下各種情況里最符合實際的一種猜測了,在這三天之中,甘露和銀杏肯定不會受到什么傷害,一旦陶商不能得到孟佗的支持,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但這種時候陶商顯然是不能再欠孟佗的人情了,他是想要做大事的人,不屑和這類人有什么頻繁的接觸,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又不能利用人家,本打算慢慢斷了交往的。
如今陶謙不在洛陽,他自己也沒什么靠山,要是真和高戴正面沖突,結(jié)果可想而知,自己吃點虧也就罷了,但連累到陶謙家人,他心中定會愧疚不已,已經(jīng)占用了人家兒子的身體,再讓他的親人遭罪,于心何安?
既不想再欠孟佗的人情,又不能讓高戴識破他和孟佗之間的關(guān)系,這層朦朧的交情是他目前成長壯大急需的一道屏障,暫時還不能破壞掉,必須要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解決此事。
百般無奈之下,陶商忽然想起了書案底下的那兩顆夜明珠,只是陶謙如此珍重收藏的東西,到底能不能拿出來?
半分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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