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一天時間又過去,燕榮還是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看來對方是做了萬全準(zhǔn)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管有多少計(jì)謀,要想保證銀杏她們的安全,沒錢還是解決不了問題。
思索再三,陶商只能決定用那夜明珠去找孟佗換錢,還是以人為重,這十萬錢給了高戴,以后一定會讓他加倍還回來,至于夜明珠,以后看情況能不能再從孟佗手里贖回來,或者用其他手段也未嘗不可。
打定主意,陶商邁步來到陶謙的書房,打開書案下的暗格,拿出那兩顆夜明珠,小心包好裝在懷中,他知道這兩顆夜明珠值錢,但究竟值多少錢,心中卻沒有底,索性兩顆都拿了。
剛走到門口,忽然看到那個藥鋪的伙計(jì)又匆匆而來,看到陶商,不由露出驚喜的神色,但他也知道陶商家中出了事,不敢太過興奮,跑過來拿著一封書信:“陶公子,又有人送信來,讓我交到你手中。”
“嗯?”陶商接過書信:“你可看清來人長什么模樣?”
“沒有!”那伙計(jì)搖頭道:“書信是臨街賣餛飩的王頭給我的,他老眼昏花,根本沒看清是什么人,只給了他一天的餛飩錢,讓我把書信送給公子?!?p> “哦!”陶商點(diǎn)點(diǎn)頭,從懷中摸出半吊錢:“辛苦你了?!?p> “哎呀,陶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那伙計(jì)連連推辭:“你為我們除掉了陶興,收拾了劉威,東城的百姓哪個不感謝你?我今天要是收了你的錢,還不被人罵死?。俊?p> 陶商無奈收回手,笑道:“好吧,改天我去百草堂看你!”
伙計(jì)聞言大喜,知道這不過是陶商的客套話,還是很高興,轉(zhuǎn)過身屁顛屁顛的跑了,還不時的高高跳了兩下,可見心中有多興奮。
“只是除掉了個陶興,就讓他們這么高興,看來三害在百姓心中猛于虎,如此毒瘤,也該清理掉了?!?p> 陶商心中思忖著,看著伙計(jì)轉(zhuǎn)過街頭,才低頭拆開書信,還是上次熟悉的筆記,寫的話也不多,但當(dāng)他看完的時候,卻更加疑惑不解了。
信上是一首不成樣的打油詩:赴宴醉宵樓,以文會三少,聽從我安排,家人保無恙。
這一次沒有再遮遮掩掩,信末直接署名高戴,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難道不是試探我和孟佗的關(guān)系?”陶商又看了一遍書信,皺著眉頭往回走。
內(nèi)容雖然寫得很簡單,但意思也很明確,明天以文會友,只要聽從高戴的安排,結(jié)束之后銀杏她們就能平安歸來,只是高戴為什么要用這種手段讓自己去醉宵樓?
“公子,又有人送信來了?”正低頭走著,忽然聽到有人說話,抬頭一看,正是上官博,他一眼就看到了陶商手中的信。
陶商把書信遞給上官博:“看這意思,高戴的意圖,并不在錢財之上?!?p> 上官博看了好一陣書信,收起來笑道:“這還是公子那首詩惹的禍?!?p> “詩?”陶商一怔,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我寫給燕榮的那首?”
“正是!”上官博點(diǎn)頭道:“燕榮把那首詩裝裱掛在燕春樓中醒目之處,此事傳遍整個東城,想必很快洛陽城中許多人也會知曉,聞名而來的文士、江湖之人不計(jì)其數(shù),倒是讓燕春樓的生意提高了數(shù)倍?!?p> “這……”陶商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這樣不太好吧,我那字,寫得實(shí)在太過不去了。”
“瑕不掩瑜,瑕不掩瑜!”上官博拂須笑道:“所觀之人都感慨公子作詩之妙,其中的意境令人拍案叫絕,哪有人還會在乎公子的字跡。”
“嘿嘿!”陶商只能干笑一聲,顯然上官博也覺得他的字寫得不怎么樣。
上官博又道:“如此說來,高戴此舉,只是為了讓公子去醉宵樓和三少會面,這三害常與西城三少相比,其實(shí)自知實(shí)力不如人家,三個江湖混混,如何能與士林之子相比?如今忽然發(fā)現(xiàn)公子還會吟詩作對,自然動了心思?!?p> “你的意思是,高戴想拉我入伙?”
“可能性極大!”上官博沉吟道:“如今陶興被斬,三害去了其一,高戴必然對你懷恨在心,但又發(fā)現(xiàn)公子頗有文采,自然又動了別的心思,舍了一個沒用的陶興,要是能讓公子入伙,豈不是不賠反賺?”
“哼,還真會盤算?!碧丈滩恍嫉匾宦暲浜撸哪繕?biāo)是除掉三害,可不是成為三害。
上官博無奈嘆道:“三害當(dāng)然人人痛恨,公子不必作此千夫所指之事,但眼下救人要緊,還是先到醉宵樓赴宴,看看高戴究竟如何安排,等把甘姑娘和銀杏接回府中,再從長計(jì)議?!?p> “也只好如此了!”陶商點(diǎn)頭,旋即自嘲笑道:“不過如此能省了那十萬錢,倒是輕松了許多?!?p> 上官博也笑道:“公子既然有此信心,此次赴宴若能挫敗三少,整個洛陽城,定會為之轟動。”
陶商意外道:“真會有這么大的動靜?”
上官博掃了一眼陶商,有些不信地問道:“不會公子連三少是誰都不知道吧?”
陶商搔了搔腦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上官博徹底無語了,和陶商邊往回走,邊介紹道:“這西城三少乃是如今洛陽三大家族的青年俊杰,乃是年青一輩的翹楚,又家學(xué)淵源,頗有才名,三人常常以文會友,名噪一時,如此才有三少之稱。”
“哪三個家族的后輩?”
上官博答道:“這三少乃是袁家的袁恒,士孫家的士孫白,郭家的郭品?!?p> 陶商想了一下,言道:“袁家、士孫家我倒是知道,只是這郭家,不太熟悉?!?p> 袁家肯定就是袁紹那一族,在朝中四世三公,門生故吏滿天下,即使在三國時代,也影響極大,更不要說袁隗、袁逢這些人還活著的時候了,士孫瑞也是朝中名人,人人敬重,郭家卻好像沒什么有名的人物。
上官博道:“這郭家在洛陽只是一個旁支,郭品你或許并不知道,但太原人郭泰郭林宗乃是八顧之一,此人與許劭齊名,想必公子有所耳聞吧?!?p> “原來如此!”陶商點(diǎn)點(diǎn)頭,郭林宗的名號,他怎么會沒聽說過,那可是有名的黨錮之禁的領(lǐng)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