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氣,起伏的遠山上白雪皚皚,四野還是一片荒涼,春草還不到發(fā)芽的時間,田地未曾解凍,一行大雁從南方飛來,越過北邙山而去。
春寒料峭,微冷的晨風(fēng)中行人稀少,春雷未響,幾聲震天的鼓聲代替了它,震撼著洛陽北城,號角聲隨之悠然長鳴。
洛陽城外,兩萬人馬隊列整齊,在當(dāng)先兩千騎兵的開路下浩浩蕩蕩向西而去,即將出征,每一個熱血男兒都等待在沙場上立功,士兵們臉上都是驕傲和期待。
但這整齊壯觀的一幕陶商卻沒有看到,他雖然獲得了出征的機會,但陶商卻給他謀了個安全的差事——押糧官。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此時的陶商已經(jīng)帶著五百兵卒經(jīng)過弘農(nóng),正往函谷關(guān)而去,在他身旁,跟著徐晃和胡才。
從洛陽到長安,并不需要什么糧草,函谷關(guān)、潼關(guān)都有守軍接應(yīng),所以說陶商雖然名為押糧先行官,實則是先被安排到長安休息。
狹長險峻的函谷關(guān),高大巍峨的潼關(guān)令人心生敬畏,五百人兩天時間便到了長安,此時城外已經(jīng)有調(diào)集的兵馬前來,駐扎在長安以南的杜縣。
此時已到下午數(shù)十座帳篷已經(jīng)搭好,來得早的兵馬還在操練,這些從各地征調(diào)來的人馬都想借此機會立功,士氣倒也不錯。
陶商先到大營門口報到,有守將給了一塊令牌,兩名士兵帶著他們到了一處空地,這里足夠五百人駐扎,正好背靠著終南山,倒也清幽。
讓士兵們下馬休息,胡才帶著幾十人去領(lǐng)帳篷,其余人先做準(zhǔn)備工作,打樁、清理空地等等,雖然他現(xiàn)在干的是押糧官這個后勤工作,但行軍布陣該做的還是一絲不茍,這些都交給徐晃來指揮。
正準(zhǔn)備著,忽然兩個士兵匆匆跑回來,惶急道:“陶校尉,不好了,我們的帳篷被人搶走了!”
“搶走了?”正在整理衣衫的陶商站起身,皺眉道:“帳篷都是長安駐軍分發(fā)的,誰這么大的膽子?”
“好像是兗州人馬!”
“兗州?”陶商扔下了手里的東西,臉色一沉,拍拍手道:“走,去看看!”
“那個,陶校尉!”那士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要不要多帶幾個人?他們?nèi)硕?!?p> 陶商雙目微縮,沉聲道:“你是說,他們敢動手?”
“還沒有——不過我們跑回來報信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被圍住了……”
他帶來的這些士兵平時都負責(zé)運糧等后勤事務(wù),大多是從正規(guī)訓(xùn)練中淘汰下來的,早已沒有了軍人的血性,加上被淘汰的自卑感,見到這種事自然惶急無助。
“哼!”陶商一聲冷哼,沖著不遠處的徐晃大叫道:“公明,隨我來!”
徐晃正指揮著幾個士兵清理地面,扭頭見陶商大步往軍營深處走去,趕忙跑步跟了過來,看到陶商和那兩個士兵的臉色,濃眉微皺,卻沒有多問,緊跟在陶商身旁。
轉(zhuǎn)過幾座帳篷,就聽到一陣嘈雜聲,不遠處,一群士兵正圍在一起指指點點,時不時響起一陣哄笑,外圍凌亂地丟著一些搭帳篷用的東西。。
另外一邊那些長安的守軍遠遠看著,并沒有過來干涉,軍營中這樣的打斗稀松平常,只要不出人命、不引發(fā)大型械斗,管你怎么折騰呢。
“哼,幾個沒用的運糧兵,要什么帳篷?”一個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來,帶著不屑和嘲諷:“我看你們誰在草窼里才合適。”
“哈哈哈,說得對!”
“這些押糧的,躲在后面享清閑,哪里有我們出生入死的危險?!?p> “也是,通不過訓(xùn)練,上不了戰(zhàn)場,又沒臉回鄉(xiāng),可不就只能干這個嗎?”
……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十分刺耳,陶商的臉色更加陰沉,經(jīng)過系統(tǒng)軍事化訓(xùn)練的他當(dāng)然知道輜重部隊對前線的重要性,但偏偏這時候軍營中的風(fēng)氣如此,就算他心中坦然,但這些士兵總覺得低人一等。
“喂,瘦小子,還不滾回去?”那個聲音又道:“這些帳篷我留著給兄弟們用了,休息好了,也好多殺幾個羌人,你們占著有什么用?”
“這是軍需官分配的,憑什么要給你們?”胡才的聲音略顯沙啞,但沒有絲毫的懼怕,大聲道:“誰也別想從老子手里拿走一根線?!?p> “吆嗬!嘴還挺硬!”那人戲謔道:“看來剛才給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聽到這句話,陶商就知道胡才已經(jīng)被人打了,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人群后面,沉喝道:“讓開!”
冰冷的聲音讓前面看熱鬧的士兵一震,紛紛回過頭來,看到一張略顯稚嫩,卻又滿臉殺氣的年輕人。
詫異了一下,有人撇嘴冷笑,有人抱著胳膊冷哼,也有人不懷好意地揚著鼻孔,但還是讓開了一條通道,畢竟大家都是看熱鬧的,不是來惹事的。
還有幾個士兵抱著胳膊叉腿而立,圍成了一個圈,中間有一個身材微胖的將領(lǐng)背對著陶商,看穿著應(yīng)該是個都尉,正挽著袖子冷笑,胡才此刻卻坐在地上,一臉不忿。
“找死!”陶商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直接沖上去對他面前的那個士兵狠狠一腳踏過去。
“啊——”
那個士兵沒有任何防備,從腰部向后彎成了一張弓,雙腳離地而起砸向場中那人。
嘭!
那將領(lǐng)聽到身后的慘叫,急忙回頭,正好迎上砸過來的士兵,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胸口直接砸在他的臉上,發(fā)出“嗚”的悶哼,兩人翻滾在一起。
“哦!”直到此時,看熱鬧的士兵們才發(fā)出了驚呼聲。
“公子!”胡才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陶商,急忙起身跳到一旁躲開了那兩人,跑到陶商面前。
看到胡才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和嘴角的血絲,陶商微微咬牙,把胡才拉到了身后,向前兩步走進場中。
“什么人!”
“找死!”
“上,打死他!”
那幾個守在周圍的士兵們驚愕之后反應(yīng)過來,全都兇神惡煞地沖向陶商,誰也沒有想到,有人敢在軍營里打自己的上司。
“哼!”冷哼聲中,徐晃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擋在了陶商面前,沉喝道:“小嘍啰們,沖我來!”
半分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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