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此刻的心情也是失笑又無奈,本以為到了安全之處,才讓徐晃休息片刻,屁股還沒坐穩(wěn),西涼軍就忽然在最不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擋住了去路。
更可笑的是,這幫西涼兵并不是埋伏,而是仗著兵多擋在了前路,明顯是一副正面搶劫的架勢,這是把他們當成軟柿子。
才都到陣前,就聽對面為首的將領大喝道:“你們這些官兵,識相的,趕緊放下武器投降,省的白白送了性命,回去之后還有重賞!”
陶商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我乃義軍奮武將軍張橫是也!”
張橫?
陶商眉頭微皺,知道這人也算是韓遂手下的一員大將,韓遂稱霸西涼,手下有八部將,張橫就是其中之一,沒想到這么快就遇上了。
看對方忽然發(fā)呆,張橫還以為自己的大名嚇到了陶商,轉(zhuǎn)動長槍笑道:“小子,本將也不問你的來歷,我看你也是必是大族出身,只是不幸今日遇到我等,若你愿意將那匹坐騎獻于本將,我可放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陶商嘴角泛起一絲不可覺察的笑意,故作為難道:“你們有兩千騎兵,雙方實力懸殊,我自知不是對手,但這是我首次帶兵,若只我一人回去,恐會被問罪。”
張橫沒想到陶商居然真會和他討價還價,呃了一聲,才道:“那這樣,你選十人帶走,剩余的交給本將。”
陶商皺眉,思索了一陣,才猶豫道:“十人恐怕少了些,再說我這寶馬可是花了十萬錢才買回來的,怎能隨便送給你?”
“嘿嘿,敬酒不吃吃罰酒?”張橫失去了耐心,冷笑道:“小子,你可別不識抬舉,本將能讓你帶走十人,也是看在這寶馬的份上,否則連你都要留下,明白嗎?”
陶商好似被激發(fā)了倔脾氣,梗著脖子大聲道:“若你不同意,我便先殺了坐騎,在與你拼死一戰(zhàn)?!闭f話間從腰中抽出了寶劍。
“噯,慢著!”張橫反倒著了忙,趕緊制止陶商,聽說這愣小子竟然要殺了這么好的一匹寶馬,氣得暗自咬牙,吸了一口氣:“好,你說了算!”
陶商這才露齒一笑,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張橫問道:“三十?”
陶商搖頭。
“三百?”張橫的語氣有些不滿。
陶商還是搖頭。
“嗯?”張橫眉頭緊皺,不明白陶商到底是什么意思。
“將軍,他恐怕是指三千!”身后的副將小聲提醒。
“混蛋!”張橫氣得回身大罵:“沒看這里總共就三千人嗎?莫不是他想全部帶走?”
那副將憋紅了臉,吭哧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卻聽對面的陶商言道:“不錯,我說的,正是三千人?!?p> “妄想!”張橫發(fā)現(xiàn)自己被耍了,氣得臉色發(fā)紅,長槍指著陶商怒吼道:“不識好歹,你會后悔的,列陣!”
隨著張橫一聲令下,身后的西涼軍全都抓起了兵器,面容肅整的盯著眼前的八百人,眼里發(fā)出嗜血的光芒,只有八百敵軍,還不是一個沖鋒的事?
“且慢!”陶商忽然一聲大喝。
張橫一愣,怒道:“小子,你還有何話要說?”
陶商言道:“不如這樣,你我比試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坐騎讓于你,若是輸了,任憑你處置!”不等張橫說話,又加了一句:“否則我就真和坐騎同歸于盡?!?p> 張橫頓了一下,還是覺得寶馬重要,點頭道:“好,十合之內(nèi),本將必定擒你!”
陶商揚著鼻孔冷哼一聲:“五合之內(nèi),你必??!”
“哈哈哈,乳臭味干的小兒,口氣倒不??!”張橫氣得反而大笑起來。
陶商打馬向前,一只手提著盤龍槍,另一只手在后面暗自打個手勢,胡才對那些從洛陽跟來的士兵低聲安排兩句,上前來接替了陶商的位置。
而徐晃帶兵退到山路另一側(cè),看似給西涼軍讓道,放棄了抵抗,實則和胡才二人形成了掎角之勢,進可攻,退可守。
陶商催馬走到空地中央,言道:“早就聽說西涼軍勇猛無比,官兵無人能敵,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張橫大笑道:“好小子,本將不會讓你失望的?!?p> 說話間輕磕馬腹,坐騎嘶鳴一聲,沖出本陣直奔陶商,大喝道:“小子,接招吧!”
雖然張橫認定陶商沒什么本事,但爪黃飛電的賣相卻讓他加了幾分小心,作為一名武將,他深知坐騎對一個將領的幫助有多大,幾乎可以增加一倍的戰(zhàn)斗力。
“來得好!”陶商輕笑,輕輕抖動了一下絲韁,根本不用他多做指令,爪黃飛電猛然揚蹄,一陣風一般竄了出去,雖然比張橫動作慢了些,但速度卻已超過對方。
兩人都是用槍,張橫催馬直刺過來,陶商卻是橫掃,張橫冷哼一聲,猛然收回鋼槍擋在身側(cè),想要擋住陶商的這一槍。
盤龍槍槍身烏黑,看上去并不起眼,而陶商又一直是一只手提著,張橫根本想不到這桿槍竟有五六十斤重,再加上陶商本身的力量也極大,還有坐騎的沖擊力。
當!
巨響聲中,張橫的槍柄明顯彎曲了一下,在馬背上一聲驚呼,整個人被打得像沙包一樣倒向另一側(cè)。
“將軍小心!”身后的西涼軍嚇了一跳,張橫的力量雖然在軍中不算最大的,但也是佼佼者,沒想到一見面就被這小將差點打下馬來。
張橫的馬術的確很精湛,雖然擋不住陶商的這一槍,被震得虎口開裂,氣血翻涌,長槍早已被磕飛,但人卻像貼在馬身上一樣,趴在了另一邊的馬肚子上。
雙臂酸麻,一口血差點就忍不住噴出來,張橫心頭巨震,急忙催馬沖回本陣,大吼道:“沖過去,殺了他們!”
那些西涼軍全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張橫竟然不是陶商的一合之敵,才一個照面,就被打得狼狽退回本陣,再無還手之力。
呆愣之中,張橫的命令才出口,對面的官兵已經(jīng)分三路沖殺過來,兩側(cè)的官兵形成夾擊之勢,轉(zhuǎn)眼間就殺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西涼軍面前。
尤其是右邊那員虎背熊腰的將領,悶吼聲中,才沖到跟前,大斧橫掃中,就倒下了一片,試圖抵擋的西涼軍全都兵器飛上了半空中,徒勞的動作根本無法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