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中,聽說陶商三人都有封賞,大家羨慕的同時,紛紛送上祝福,每個人也都清楚,像陶商和徐晃這樣勇猛的人物,根本不可能長期留在后營中,遲早有一天會被派上戰(zhàn)場。
當然這些士兵們更期待的還是那兩百被選拔的名額,他們雖然在原來的訓練中被淘汰下來,但總有人不甘心,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也有人想再次出頭,而這個機會正是陶商為他們爭取來的。
正依依惜別之際,陶謙終于出現(xiàn)了,和中軍之中一樣,陶謙已然一臉愁容,絲毫不見因為陶商得功勞的喜悅。
將陶商和徐晃、胡才三人叫到一旁,陶謙第一句話就聞:“你是不是搶了高陽的坐騎?”
陶商馬上叫屈:“孩兒哪里是搶?當時可有數(shù)千士兵作證,還有胡軫也在場,高陽愿賭服輸,孩兒可沒有半分強搶的意思?!?p> “住口!”陶謙勃然大怒,也不管遠處驚愕的士兵,沉聲問道:“那爪黃飛電本是鮮卑人送給陛下的御馬,被高盛使許多手段才買到手,送給高陽,如此良馬,你那什么做賭資?”
陶商一驚,沒想到爪黃飛電竟然是御馬,而陶謙看似表面上冷漠,實則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十分關(guān)注,畢竟這是他的親生子,剛剛有了點出息,可不想讓他出任何意外。
“這個……”陶商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陶謙指著陶商低聲吼道:“身體發(fā)膚,受之于父母,你如此膽大妄為,便是不孝,最大的不孝,你這個忤逆之子!”
面對一個父輩的關(guān)切和責罵,陶商還能說什么,只能低頭聽訓,雖然是在發(fā)火,但陶商也知道陶謙這是將原先的擔心都發(fā)泄出來,以自己的胳膊手腳做賭注,實在太過冒險。
這和他當年做教官的時候罵那些刺頭兵是一個道理,雖然他明明知道那些刺頭兵大多都是敢作敢當?shù)暮檬勘?,但反而擔心這些人會犯下大錯,一失足成千古恨,責罵懲罰都是一種關(guān)懷。
“還有你們兩個!”陶謙見陶商低頭不語,轉(zhuǎn)身又罵徐晃和胡才:“本以為有你二人跟著,我不用再多派親信,誰知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來,護衛(wèi)只職,你二人莫非不知?
徐晃,看你平時穩(wěn)重,怎的不阻止他,莫非你打不過這臭小子不成?
還有胡才,平日里看你倒也機靈,關(guān)鍵時刻,你腦子被戰(zhàn)馬踢傷了嗎?
你看看你二人,不知阻止他做此等荒唐之事也就罷了,還隨他一起應戰(zhàn),僥幸贏了便罷,若是輸了,你二人豈非遺憾終身?
作為一名護衛(wèi),你們的職責不止是盡忠,還要盡責……”
陶商從來沒想到陶謙竟然會有這么多話,而且一出口就一發(fā)不可收拾,無論是在本主的記憶之中,還是自己在洛陽的那幾月時間,陶謙一向都是言簡意賅,今天卻像打破了的豆筒,擋也擋不住。
徐晃和胡才也學著陶商的樣子,一副垂首受教的樣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他兩人當時沒有阻止住陶商,事后想想其實也很后怕,時常有愧疚之心,這一番被陶謙罵了一通,反倒好受了一些。
狠狠數(shù)落了三人一大通,陶謙說得口干舌燥,心中的怒氣也消磨得差不多了,深吸幾口氣平穩(wěn)下來,瞪了三人一眼,聲音又平緩下來:“不過話說回來,你三人能擊破那兩千反軍騎兵,著實讓人意外。”
陶商抬起發(fā)酸的脖子,謙虛笑道:“這也多虧了爪黃飛電,要不是張橫覬覦寶馬,也不會給我出手的機會?!?p> “哼,莫要再提爪黃飛電!”陶謙眉毛一豎,嚇得陶商急忙又低下了頭,只聽他微微嘆息一聲:“我將你安排至后營,本想只讓你適應一下沙場之氣,誰知竟讓你先遇到了賊軍,或許是天意如此,你如今武藝也算不錯,徐晃也有大將之才,既然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軍中,你三人當要齊心協(xié)力,彼此照應,萬事小心才好!”
聽到陶謙如此珍重囑咐,陶商正色點頭道:“父親盡管放心,孩兒定會倍加小心?!?p> 徐晃和胡才也抱拳道:“我二人誓死保衛(wèi)公子安全?!?p> 陶謙點點頭,慨然道:“戰(zhàn)場之上,瞬息萬變,雖要以保全自己為重,但也要分清時局,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古忠孝難以兩全,我相信你們會做好?!?p> “父親放心!”
“主公放心!”
陶商和徐晃、胡才三人大聲答應,知道這是陶謙已經(jīng)放手讓他們盡情發(fā)揮了。
陶謙又道:“你三人的功勞是孫將軍舉薦,日后別忘了人家的恩情!”
“是!”陶商點頭。
孫堅雖然對自己沒有做什么,但平日里對自己的勉勵也有很多,而且孫堅可是漢末群雄中真正稱得上英雄豪杰的人物,在正史中,完全以一人之力把董卓逼退到了長安,陶商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他。
“好了,帶我去看看爪黃飛電!”陶謙擺擺手,言道:“當年為了這匹馬,高盛和趙忠差點鬧翻臉,我倒想見識見識,這匹寶馬良駒?!?p> 陶商無奈地聳聳肩,剛才還說不要再提爪黃飛電,轉(zhuǎn)眼間就想親眼看看,這個時代,除了美人,或許就是寶馬才值得讓男兒欣賞了。
后營里,那些士兵對爪黃飛電特別照顧,被單獨栓到一個馬槽上,喂的草料也和其他馬匹不同,這都是出于對陶商的感激和愛戴,而且其他馬都是拉車的,也不能和戰(zhàn)馬相比。
“果然神駿!”才到馬廄之外,陶謙就經(jīng)不住一聲驚嘆,走進去看了好一陣,才對陶商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此等寶馬,不知有多少人會覬覦,你到周慎帳下,必不能特別照應,不如先讓我牽走,我再給你三人請求三匹良馬!”
這件事也正是陶商目前最擔心的,他只是個小小的雜號將軍,騎著爪黃飛電實在太過招搖,剛才陶謙不讓他提起爪黃飛電,他正想著如何說服陶謙帶走呢,沒想到陶謙也想到了這一層,可見陶謙事事都在為他著想。
商議好之后,陶商安撫著爪黃飛電讓它跟著陶謙離開后營,自己和徐晃、胡才收拾完畢之后前往周慎軍中報到。
半分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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