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表演
地面上雖有雜草，韋不凡因?yàn)榕苤唤O倒，摔的還挺嚴(yán)重。他感覺身體和地面接觸的那面，一陣疼痛，痛中發(fā)麻。
他爬在地上稍停一會(huì)兒，立刻站起，雙手拍拍衣服上的塵土。突然感覺嘴里有點(diǎn)咸，右手一抹嘴角，手上沾了幾點(diǎn)血。舌頭在嘴里一轉(zhuǎn)，發(fā)覺嘴角一處被牙咬破。
“我的乳牙好鋒利。”
韋不凡摸摸自己的小白牙，抬頭向樹上看，那群猴子早不知去向。他感到嘴角又一陣疼，用手背一擦，看到鮮血。
“趕快下山，找?guī)煾钢寡?。我這么小，血可沒多少?！表f不凡一手按住嘴角，辨出方向，快步走出樹林。
出了樹林，找到來時(shí)的山路，韋不凡順著山路向山下走，尋找?guī)煾复罱ǖ哪疚荨?p> 日月山只有一處平曠之地，韋不凡原路返回，先看到半山腰的平地，接著看到那幾間木屋。
韋不凡看到馬上要到家，見到師父，心里高興極了。他移開按在嘴角的手，血又流出來。
“太好啦！我的血還沒流干?！表f不凡跑向木屋，嘴里叫著“師父，師父！”
已是下午時(shí)分。常氏兄弟睡醒，酒氣已散。常遇金正在修韋不凡那間木屋的門，常遇銀在灶房劈柴。
“師父，快救我，救命??！”韋不凡小腿奔跑，奔向常遇金。
常遇金聽到叫師父，扭頭看到韋不凡。常遇銀在木屋也聽到叫聲，從窗戶看到韋不凡，走出木屋。
韋不凡跑到常遇金前停住，氣喘吁吁。
常遇金問道：“不凡，什么事？”
“我……我……”韋不凡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大口呼氣，說不出半句話。
常遇銀走過來：“什么事啊？有老虎追你？”
韋不凡搖搖頭，開始用動(dòng)作向師父說明。他學(xué)著上山的樣子，比劃山上的樹林，學(xué)猴子的樣子，最后爬在地上，繼續(xù)喘著。
常氏兄弟蹲在地上看完，對(duì)視一眼。
“這表演，你看明白了？”
“不明白?！?p> “我也不明白?！?p> 常遇銀道：“不凡，你再表演一遍，這次用慢動(dòng)作?！?p> 韋不凡爬在地上沒動(dòng)，喘了一陣，等呼吸均勻，站起身。
“師父，我在流血，幫我止血?！?p> 常遇金道：“讓你山上捉猴子，怎么弄得流血？”
韋不凡伸手擦嘴角，想讓師父看看血跡。他擦了幾下，血沒流出。
“哪流血？別瞎說?！背Ｓ鼋鸬馈?p> 韋不凡又擦幾下，看不到嘴角的血，突然開始大哭：“師父，快給我輸血，我的血流干了。我快要死了！”
“死不了！日月雙俠的徒弟，沒這么容易死?！背Ｓ鲢y安慰著，“抬起頭，讓師父看看?！?p> 韋不凡抬起頭，常遇銀一手托起韋不凡的下巴，常遇金也走近觀看。
“啊——張嘴?！背Ｓ鲢y張大嘴。
“啊——”韋不凡也張大嘴。
常氏兄弟在韋不凡嘴里上看、下看，發(fā)現(xiàn)他的嘴角有一處小小的傷口。
“唉，我還以為是你的乳牙掉了?！背Ｓ鲢y道。
“這么點(diǎn)的傷，嚇成這樣?！背Ｓ鼋鸬?。
“傷口自動(dòng)止血了?！?p> “吃點(diǎn)藥吧，消消毒?！?p> “沒毒的。”
“還是吃點(diǎn)好。”
“不用吃?！?p> “吃點(diǎn)吧?！?p> “人體有消毒能力?！?p> “小孩兒的消毒能力有限。”
…………
常氏兄弟爭(zhēng)執(zhí)著。韋不凡還張著大嘴，臉上痛苦的表情。
“師父，你們檢查完的話，我嘴先合上了。”韋不凡收回下巴，合上嘴，用手摸摸兩腮，覺的兩腮處陣陣酸痛。
“我休息一會(huì)兒?！表f不凡進(jìn)了自己的木屋，向床上一倒，已累的散架。
中午時(shí)出門上山，雖沒干什么力氣活兒，但對(duì)一個(gè)小孩說，上到山頂沒停腳又下山，運(yùn)動(dòng)量很大。
他斜躺在床上，隱約聽到兩位師父在門外說些什么。打算躲在門后，偷聽?zhēng)拙?，可只剩下呼吸的力氣，很快進(jìn)入夢(mèng)鄉(xiāng)。
夢(mèng)境中，韋不凡對(duì)著一竹筒打出一掌，從竹筒抽出一根冰棍。他已練成玄冰掌，歡呼著，坐下開始吃冰棍。冰棍放在嘴邊，張嘴想咬一口，鼻子聞到冰棍卻是肉的味道。
“不凡，醒醒，吃飯！”
韋不凡在夢(mèng)中被叫醒，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jīng)黑了，屋里亮著燈。兩位師父坐在床邊，桌子上放著一木盆，向外冒著熱氣，飄來一股股肉味兒。
“徒弟，起床吃飯。”常遇銀道。
韋不凡答應(yīng)一聲，坐起身，下了床。剛站直身體，忽然肚子“咕咕”直叫，頓時(shí)感覺肚子好餓。
走到桌邊，向木盆一看，里面有幾塊帶骨的熟肉。韋不凡拿起邊吃。
“慢點(diǎn)，慢點(diǎn)?！背Ｓ鼋鸬?。
吃了一陣，韋不凡感覺肚子不餓了，開口說話：“師父，我們不能每天吃肉。這么吃，會(huì)營(yíng)養(yǎng)不良?！?p> “我、你大師父，一直在山上吃肉，身體很健壯。”常遇銀伸出右臂，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韋不凡一臉失望，轉(zhuǎn)眼看看大師父常遇金，希望大師父發(fā)表不同看法。
“我們真的很健壯?！背Ｓ鼋鹕斐鍪直?，也展示自己的肌肉。
韋不凡又一臉失望，邊吃邊說：“你們的頭發(fā)，一個(gè)黃色、一個(gè)白色?？赡苁侵怀匀?，導(dǎo)致這個(gè)樣子?！?p> “哈哈哈！”常氏兄弟大笑。
常遇金道：“我們兄弟兩個(gè)，從小就是這種發(fā)色?！?p> “不管你們?cè)鯓?，我不能這么吃下去。”
常遇銀道：“明天，我上山打一只山雞，再打幾只山鳥，讓你換換口味。怎么樣？“
“還是肉啊?！?p> 常遇金道：“你怕長(zhǎng)白發(fā)、長(zhǎng)黃發(fā)，快捉住猴子，練好基本功。等基本功練好，我們把武功教你，你可以離開日月山?！?p> 韋不凡道：“明天我還上山抓猴，盡快抓到?！?p> 吃完飯后，韋不凡和兩位師父在木屋外散步，山上靜靜的。
夜空晴朗，雖已是晚上，黑暗的空中，還看到藍(lán)色。天上的星星不多，卻是那么的明亮。
師徒三人抬著頭，觀賞著夜空。突然，寧靜的日月山上傳來“嗷嗷——”的幾聲狼叫。
“狼，狼！”韋不凡驚叫著，抱住常遇銀的大腿。
常氏兄弟似乎沒聽到狼叫，也沒聽到韋不凡的驚叫，依舊觀望夜空。
“師父，我聽到狼叫了?！表f不凡悄悄對(duì)兩位師父說，怕大聲招狼。
“怕什么？不是日月山上的狼。”常遇金大聲說道。
“對(duì)，是隔壁山上的狼?！背Ｓ鲢y大聲說道。
韋不凡看到兩位師父一點(diǎn)不怕，還大聲說話，那只狼，也許真住隔壁山上。
“明天，我不去山上捉猴子了。我怕遇見狼?！?p> “今天你已去過，怕什么？昨晚，隔壁的狼也練嗓子叫了?！背Ｓ鼋鸬?。
“人家練嗓子，你練基本功，互不干擾。明天你必須去?！背Ｓ鲢y道。
“好吧?！表f不凡勉強(qiáng)答應(yīng)，放開師父的腿，跑進(jìn)自己的木屋，“砰”一聲關(guān)上門，“嘩”一聲，插上門栓。
木屋里，韋不凡心里害怕極了：師父這是送我去死！隔壁山上的狼，跑到日月山，我還不被狼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