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樹裝
樹林沒多遠了，韋不凡開始低著身子行走。走一段路，每遇見山石，躲在山石后面。他東躲一下、西躲一下，接近樹林。樹林即在眼前，韋不凡臥倒在地，開始匍匐前行。他擔心樹林邊有猴子，看到自己會跑掉。
韋不凡匍匐到一塊石頭后面，觀望樹林里的情況。
樹林邊的幾棵樹上，沒看到猴子的影子。樹林深處，被樹枝擋著，看不多遠。
“怎么讓猴子不跑，跟猴子打成一片呢？”
正在琢磨，忽然覺的頭上發(fā)癢。用手一撓，抓下幾根樹枝。他的頭上，不知什么時候，在哪粘上很多樹枝。
他用手從發(fā)中拔樹枝。撥著撥著，忽然站起，大聲叫道：“天助我也！”
那一聲叫，竟然有回音。他慌忙又趴下，用手捂住嘴。過了一會兒，慢慢站起來，也不顧發(fā)中的樹枝，跑進樹林。
在樹林里，找到一棵倒在地上的樹，他開始折樹枝。
這棵樹，可能是被風吹倒，或是其他原因而倒。總之，它倒在地上。樹枝折斷處，看不到綠色，是一棵枯樹。樹上的樹枝，清脆一響，便被韋不凡的小手折斷。
轉(zhuǎn)眼間，樹枝已有一堆。韋不凡停止折樹枝，蹲在地上，開始折野草。
一根根長的野草被折斷，又被擰在一起，結(jié)成草繩。
地上的樹枝，被草繩纏住。韋不凡抓起草繩，向身上一披，樹枝把自己的身體包住……他已經(jīng)偽裝成一個樹人。
韋不凡身穿自己制作的樹衣，走在樹林里，尋找猴子。
樹枝是枯樹上的，沒有水分，也沒多少重量，他行動自如。樹衣的眼睛部位，雖沒有留口，隔著樹枝，可以從樹枝的空隙向外看，視覺、視野都沒影響。兩只手躲在樹衣內(nèi)，伸曲自由，隨時可以發(fā)起攻擊。
有這么一身好裝備，韋不凡斗志昂揚。只要發(fā)現(xiàn)猴子，慢慢靠近，兩手一撲，猴子就到手。或是，發(fā)現(xiàn)猴子，站著不動，等猴子爬在自己身上，一伸手，猴子也到手。
“這么簡單的捉法，我怎么剛剛領悟探索到？今日多捉幾只猴子，讓師父知道我的厲害。”
韋不凡穿著樹衣，繼續(xù)尋找猴子。向左邊尋找一段路，沒遇到猴子。向右邊尋找一段路，沒有猴子。想到上午猴子聚集的那塊空，他推開樹枝，尋到空地處，也沒猴子。
“猴子都去哪了？”韋不凡昂揚的斗志，沒了。
“難道猴子搬家了？早上這聚集那么多猴子，是不是在商討搬家？”
“是我那聲帶回音的大叫，嚇跑猴子？”
有一身好裝備，卻找不到獵物。他垂頭喪氣的開始向樹林外走，準備回了。
向樹林外走的路上，韋不凡每棵樹上都看看，不放過發(fā)現(xiàn)猴子的機會。
“沒一點收獲?！?p> 已經(jīng)出樹林，準備下山，忽然耳邊有“嗡嗡”的聲響。
“哪來的蚊子？”
韋不凡抖抖樹衣，“砰”一聲，從樹衣上掉一個很大的馬蜂窩。
蜂窩受到震蕩，馬蜂傾巢而出，圍住韋不凡。
“啊——！”韋不凡尖叫一聲，拖著樹衣，向山下狂跑。
他跑呀、跑呀……樹衣下部被兩腳踢破，掉了一路樹枝和雜草。
他跑呀、跑呀，聽不到“嗡嗡”聲了，也跑不動了，蹲在地上，呼呼喘著。
身上的那件樹衣，上部還算結(jié)實，跑了一路，沒有損壞。樹衣還包著上半身，頭部、臉部、脖子都沒受到馬蜂的攻擊。
人沒受傷，但那一團嗡嗡的馬蜂，把韋不凡嚇壞了。
向身后看看，看不到那團馬蜂，砰砰跳動的心臟，變的平穩(wěn)一些。向山下一看，已到山腰的平地處，師父建造的木屋，就在眼前。
“這么快到家了？”
韋不凡解開草繩，脫下樹衣。這件樹衣，原打算放在山上。雖然它沒多少重量，但披著它，總感覺有點重量。
“把你放著，你照顧好自己。別亂跑，明天我來接你?！表f不凡把樹衣卷好，放在一塊巖石下。
他頭上還有樹枝，用手弄干凈，理理頭發(fā)。一路跑下山，發(fā)現(xiàn)衣服移了位，又整整衣服：“被馬蜂追下山，這件狼狽的事，不能讓師父知道?！?p> 韋不凡走向木屋。遠遠看到，兩位師父端正地盤坐在屋前。
“這才像個師父樣兒?！?p> 他想著喝酒的師父，又在大睡呢。
兩位師父都閉著眼睛。
韋不凡低頭走到師父面前，低聲說道：“師父，我又沒捉到猴子……”
沒等師父開口說話，韋不凡抬起頭，挺起胸脯，舉起右手，大聲說道：“明天我繼續(xù)，我不會放棄！我會克服困難，沖破阻擾，保證在最短時間內(nèi)完成任務?！?p> 表完決心，韋不凡等著師父鼓勵幾句，可常遇金和常遇銀依舊端坐，一動不動。
韋不凡心中正在奇怪，忽聽到兩位師父發(fā)出“呼呼”的鼾聲。仔細一看師父，兩個師父坐著在睡覺。
“這也行？”韋不凡又仔細看看師父，真的在睡。
“師父，師父！”
“哦?！背Ｓ鲢y被叫醒，睜眼看到韋不凡，神色慌張地又閉上眼睛。
常遇銀咳嗽幾聲，恢復常態(tài)，睜開雙眼，看到坐在一邊的常遇金還在“呼呼”睡覺。
常遇銀大聲說道：“徒弟，你回來啦！”
這句問候徒弟的話，卻是對著常遇金的耳朵說的。
常遇金被叫醒，看到常遇銀對自己使眼色，也看到韋不凡，立刻明白。
“不凡，你這么早回來了？”常遇金笑道。
“師父，我下山走的快，所以早回了。”韋不凡脫口而出，說的跟真的似的。
“下午上山怎樣？”
聽到師父問這句話，自己剛剛的表白，師父根本沒聽到。
“猴子太狡猾，我又沒捉到?！?p> “沒關系，慢慢捉?！?p> 韋不凡心想，慢慢捉，是多長多久？剛剛自己說，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捉到猴子。這幾句話，師父沒聽到，不如現(xiàn)在問問。
“師父，你讓我捉猴子，有沒有時間限制？”
“沒有，沒有?！?p> “沒時間限制，我也會趕時間捉到猴子。”
“好，好。師父有事正等你呢，跟我進屋?！背Ｓ鼋鹫酒鹕?，帶著韋不凡進入木屋。常遇銀原地沒動，繼續(xù)盤坐。
木屋的桌子上，放著筆墨。
“師父，你不會教我寫字嗎？我是來拜師學武功的。字，我已經(jīng)在家練好?！?p> “沒說教你寫字。酒快喝光了，我要寫封信，你幫師父研墨?！?p> 韋不凡開始研墨，轉(zhuǎn)頭向外看盤坐的常遇銀，低聲問常遇金：“大師父，你和二師父還能坐著睡覺？”
“那不是睡覺，是修煉內(nèi)功。”
“是嗎？我想修煉內(nèi)功，教教我?！表f不凡不管什么內(nèi)功不內(nèi)功，只要自己學會，也能坐著睡覺，太好玩了！
“師父會教你?！?p> “現(xiàn)在教我吧？”
“不凡，現(xiàn)在不行。師父有很多武功，等你捉到猴子，練成基本功，師父都會教你。”
韋不凡一聽捉猴子，立刻變的愁眉苦臉。
墨研好，常遇金拿起筆，開始寫字。
韋不凡站在桌邊，看著那張白紙，看著墨汁，看著師父手中那只移動的筆……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漸漸變成笑臉。
“噢——！噢——！噢——！”韋不凡突然大叫幾聲，歡呼著，擁抱師父，在屋內(nèi)跑來、跑去……
韋不凡又跑出木屋，跑到常遇銀前，擁抱常遇銀，在屋前歡呼、奔跑著……
常遇金放下筆，走到屋外，和常遇銀站在屋前，看著行動異常的韋不凡。
“徒弟，你沒事吧？”常遇銀問道。
韋不凡像是被叫醒，停跑，停止歡呼：“我沒事，我沒事?！?p> 常遇金道：“我看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