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地
飛刀向韋不凡的胸口飛來，韋不凡已經(jīng)嚇傻，閉上眼睛，等待飛刀襲胸。他閉著眼睛好久，覺的胸部沒有受到任何撞擊。
韋不凡睜眼一看，飛刀的刀尖停在距離胸口幾寸的地方。飛刀的刀把被一只手抓著。順著那只手看到胳膊，看到師父常遇金。
常遇金擺著一個造型，右手抓著飛刀的刀把：“你干嗎呢？我們的刀傷藥，可不夠用?！?p> 韋不凡小手拍拍胸口，心臟剛剛開始砰砰跳起。他向師父坐的地方一看，常遇銀還躲在凳子后。
兩位師父在自己生死之刻，表現(xiàn)大不相同，韋不凡看兩個師父的眼光，也大不相同。
常遇銀已經(jīng)看出，嘿嘿一笑，走近韋不凡：“徒弟，飛刀是你大師父搶著要接?！?p> “我作證。”常遇金收了造型，飛刀拿在手里。
“大師父，下次你歇著，讓二師父接?！表f不凡離開凳子，去撿扔出的飛刀。
兩把飛刀落空，一把差點傷著自己，韋不凡搖著頭，慢慢騰騰撿起飛刀，回到座位上，垂頭喪氣。
常遇金把手里的飛刀交給韋不凡，三把飛刀湊齊：“繼續(xù)練吧，還等什么？”
韋不凡拿起一把飛刀，橫在手里，兩手使勁掰掰刀身，刀彎曲一點，又變直。三把刀都被他掰了一番。
“師父，飛刀的韌性這么好，彈性出眾，練著很危險?！?p> “怕啥？你二師父準備好接飛刀了。”
“徒弟，開練吧。我接一次飛刀，讓你心里平衡一下?！?p> 常氏兄弟坐回原位，笑呵呵地等待練刀開始。
韋不凡猶猶豫豫，拿起一把飛刀，又放下。
“不凡，你不是怕狼嗎？你練成飛刀，遇到狼，向它一扔，它就趴下。”
“你練成飛刀，想吃什么，對什么一扔，獵物就到手。”
常氏兄弟你一句我一句，激發(fā)徒弟練刀。
聽到師父說狼，韋不凡心中開始害怕。他已經(jīng)證實，山上真的有狼。用肉袋子對付狼，是一種辦法。可每次背著一袋子肉上山，挺累的。再者，如果狼多肉少，出現(xiàn)兩只或三只狼，狼還不把自己吃掉填肚子？練成飛刀，早點把狼滅了，不必再擔驚受怕。
韋不凡精神來了，拿起一把飛刀：“師父，我……我有練飛刀的欲望了?！?p> “好，這才是我們的好徒弟！”
“開練，開練！”
“師父，我練了。如果再有意外，二師父你幫我。再再有意外，大師父你幫我，依次循環(huán)。你們千萬別搶，你們一搶，動作慢一點，我可能會消耗你們的刀傷藥?！?p> “練，練，練！……”
常遇金、常遇銀吶喊助威，韋不凡開始練飛刀。
一天過去，又一天過去，又一天過去……
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
天氣變暖，日月山的樹木吐出綠芽，綠芽變成綠葉。山上山下，一眼望不盡的綠?？諝庵?，有青草味兒，有綠葉味兒，還有花香味兒。
幾間木屋所在處，長滿綠草，木屋像是修建在綠毯上。綠草中有各色的花，點綴著綠毯。
這一日，柔風迎面，陽光撫照。藍藍的天空下，韋不凡站在草地上，右手舉起一把飛刀，瞄準樹樁上的靶心，準備扔出。
“練，練，練！……”
常遇金、常遇銀坐在老位置，吶喊助威。
韋不凡舉起的手臂突然垂下：“師父，今日的天氣，最適合在屋前支一把遮陽傘，在傘下放一把長凳，再泡一壺茶。躺在長凳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山景……”
常氏兄弟聽完，立刻推到坐著的方凳，各自跑回木屋，一人拿出一把傘，撐開傘，把傘支在地上，又跑回屋子，扛出一個長凳，放在傘下。第三次又跑回木屋，手提一壺茶出來，躺在傘下的長凳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喝茶，一邊欣賞山景，也不給徒弟吶喊助威了……
韋不凡描述的休閑方式，常遇金和常遇銀迅速完成。
韋不凡一口氣看師父忙完，湊近了：“師父，我想加入你們?！?p> “練，練，練！”
常遇金、常遇銀吶喊助威幾聲，繼續(xù)喝茶，悠閑自在。
“我已經(jīng)練兩個月，練的要吐。今日給我放一天假吧？”
“別吐，別吐。你吐一口，傷了風景?！?p> “準假了？”
“準?！?p> “耶！耶！”韋不凡歡呼著，躺在草地上打滾兒。
兩個月來，韋不凡一邊養(yǎng)傷，一邊練飛刀。練飛刀的同時，韋不凡每天都惦記山上那幅畫。他的傷早已康復，早想上山看看，那幅畫是否有效。
還有，山上的那只狼，他每天也惦記。奇怪的是，這段時間，晚上沒聽到狼叫。他每天早睡早起練飛刀，也許是睡的早，狼每天晚上叫的晚，所以沒聽到。但他經(jīng)常做噩夢，被狼咬一口，掉進狼窩什么的……
韋不凡把三把飛刀插在身后腰帶上，也不和師父打招呼，向山上跑去。
山路已經(jīng)變的郁郁蔥蔥，長草和長滿綠葉的樹枝伸出，把山路擠窄。
他本想帶一袋肉，扔在路上喂狼?？赡侵淮蠊肢F，幾天前已經(jīng)被吃光光。這幾天吃飯，每天都是師父現(xiàn)獵現(xiàn)吃。真的沒食物可帶。
已看到山頂?shù)臉淙~，眼前的路被一團長草攔住。長草中，隱約看到一個灰色的東西。具體是什么，無法辨認。
灰色偶爾還動一下。現(xiàn)在至少認出，不是一塊石頭。
韋不凡放慢腳步，慢慢停下，占據(jù)一塊有利地勢，右手從身后摸出一把飛刀。他練的飛刀，目前還不能精確擊中指定目標。如果眼前是一匹狼，擊中還是有把握的，只是他猜不到，會擊中狼的哪個部位。
“三把飛刀，兩把擊中你的眼睛，我就獲勝?！表f不凡在身后又摸兩下，三把刀都拿在手里，準備連發(fā)三刀。
“狼的眼睛那么小，無法擊中狼眼，擊中它兩腿也行。可狼腿也沒多粗，也不容易擊中?！?p> “一刀擊中狼尾巴，把狼尾巴釘在地上，讓狼疼痛而死。不行，狼尾巴上那么多毛，肉也不多，目標太小?！?p> “怎么辦？怎么辦？飛刀插在路上，讓狼撞刀而死？不行，狼又不瞎?！?p> “不管了，三把飛刀我扔出，向地上一躺，我裝死。躺下馬上撒泡尿、拉泡屎。我身上有異味，狼敢吃我嗎？”
韋不凡準備扔了，忽見長草處一動，灰色一閃，從草叢中跳出一只猴子。
猴子看一眼韋不凡，轉身向山上跑去。
韋不凡差點氣暈，做這么多思想斗爭，想對付狼，眼前卻是一只猴子。
“別跑！站??！不許動。”韋不凡把刀插回身后，追上山去。
這時的山上，樹林茂密的樹葉覆蓋著整個日月山的山頂。
猴子鉆進樹林，不見了。韋不凡緊跟猴子，進入樹林。
林中變的陰暗，韋不凡看不到猴子的影兒：“剛剛那只猴子，是不是放哨的？”
韋不凡想到那幅自作畫，開始在樹林尋找。走一段路，找到那顆倒在地上的枯樹?？輼渑?，有幾根折斷的樹枝。他順著散在地上的樹枝尋找，又走一段路，地上沒了樹枝，在一棵大樹下，發(fā)現(xiàn)一根木棍扎在土中。
木棍上方，有一變形的樹枝框框?？蛑杏幸粡埌l(fā)黃的紙，紙上畫有一人，那人不是韋不凡是誰？
兩個月前制作的三角支架，現(xiàn)在只剩下一角。
韋不凡用手彈彈畫上的塵土，望著畫中的自己：“你還健在啊，辛苦了。”
他正打算找?guī)赘鶚渲?，修補一下支架，忽然聽到樹上“吱吱吱”的叫聲。
韋不凡抬頭向樹上一看，樹上有七、八個猴子正盯著自己。他看看畫，又看看猴子，兩手一拉支架，支架倒在地上，畫貼在地上。
“祖先們，這個是我！這個是我！……”韋不凡指著自己，笑臉向猴子自我介紹，同時，他移動腳步，把畫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