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紅燭
父子在臺上交談，向臺下一看，人都走光了。
高臺上，只剩十多個人，是錢莊的丫鬟和伙計，還有幾位貴賓。
韋不凡掃視人群，沒看到那位打贏自己渾身散發(fā)香氣的長發(fā)女俠。他心中發(fā)慌，沿著高臺邊緣，尋找長發(fā)女俠。在高臺的樓梯處，看到那頭黑色長發(fā)、那個熟悉的身影。
香女俠手扶樓梯的欄桿，正慢慢走下。
韋不凡急忙扔掉尿布神拳的拳套，飛下高臺，輕輕落在樓梯口，恰好攔住女俠。
韋不凡在女俠前面一站，把路擋住，右手手指指著女俠：“你干嗎？打完想溜？你打贏了我，必須嫁給我。你可別耍賴，人證物證俱在。”
剛剛還在臺上的丫鬟、伙計、韋追富突然出現(xiàn)，把路堵死。
幾人同聲說道：“人證在此。”
女俠呵呵一笑：“物證呢？”
“物證？”
丫鬟和伙計被香女俠這么一問，丟了士氣，誰也沒法回答。
韋不凡感覺嘴角有點涼，用手背一抹，手上有血跡。
“物證。”
韋不凡把手背向前一伸，香女俠看到血跡，臉上帶著笑容和羞澀，把頭轉(zhuǎn)到一邊。
丫鬟和伙計看到女俠變的無法回答，士氣立刻來了。
女俠等臉上羞澀消失，轉(zhuǎn)過頭對韋不凡道：“我既然上臺比武，不會違規(guī)的。”
丫鬟和伙計們一聽，一陣歡呼。
韋追富走近幾步問道：“姑娘貴姓？哪里人氏？”
香女俠道：“小女姓曹名香香，家住杭州城，和父母種植香草，在江浙一帶賣香料為生?！?p> 韋不凡道：“你賣什么香料，純屬浪費?！?p> 韋追富又問道：“曹姑娘，你怎么到的這里？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出門在外?！?p> 香女俠道：“我還有個伴兒?！?p> 女俠一招手，一個背包的男子跑來。
韋不凡看到女俠有一個男伴，有點不安：“這位是？”
香女俠道：“我的丫鬟?！?p> 丫鬟笑嘻嘻地說道：“小姐，祝賀你?！?p> 眾人都是一驚，看不出眼前的男子打扮的人，是一個丫鬟。
韋不凡問道：“你的男丫鬟？”
丫鬟十分氣憤：“閉嘴！我是女扮男裝，只是穿男人的衣服?！?p> “是女人干嗎穿男人的衣服？趕快換掉吧，小心變男人。”
“我呸！你丫應(yīng)該被我家小姐打爆嘴，打的不能說話?！?p> “蝴蝶，你安穩(wěn)點。”
香女俠責(zé)怪一聲，這個叫蝴蝶的丫鬟躲在女俠身后。
香女俠對錢莊的人道：“我們一路女扮男裝，從南向北，想看看北方人的習(xí)性，想把家中的香料賣到北方。初入中原，沒想到，遇上比武招親?！?p> 女俠身后的丫鬟又冒出來：“是我先看到比武招親的告示，告知我家小姐?！?p> 韋不凡道：“蝴蝶姐姐，多謝了?！?p> 蝴蝶丫鬟聽到有人叫她姐姐，臉上的兇樣立刻沒了，美滋滋的笑了。
夕陽掛在天邊。
韋不凡道：“時候不早了?！?p> 韋追富道：“收工回家?！?p> 錢莊的丫鬟、伙計開始收拾上臺的東西。韋追富轉(zhuǎn)身就打算回錢莊。
韋不凡攔住道：“等等。老爹，我說的時候不早的意思是，明天我想和曹姑娘大婚。”
韋追富毫不思索地道：“我同意。”
曹香香羞羞地轉(zhuǎn)過身。
蝴蝶丫鬟笑道：“小姐，我好羨慕你。明天晚上你就可以進洞房啦。我好向往。”
蝴蝶說完，閉上眼睛，不知在幻想什么。
韋追富這時十分憂慮的道：“我同意，沒問題。不知曹姑娘的父母，是否同意？洞房大事，也要女方父母同意吧?！?p> 韋不凡突然來氣了：“曹姑娘現(xiàn)在人在中原，家在江南。你想讓曹姑娘千里迢迢回家問父母，再千里迢迢返回和我大婚？”
韋追富道：“家中有一匹快馬，曹姑娘可乘快馬，回家一趟?！?p> 韋不凡更加氣憤：“再快的馬，也得十天半月。找一個美女做老婆，讓我等10多天才能洞房？我等不及?！?p> 韋不凡向曹姑娘擠眼示意。
韋追富詢問曹香香：“曹姑娘，你的意思……”
眾人都注目著曹姑娘表態(tài)。
曹香香默默一笑：“自我長大，我的事情，都由我決定?！?p> 韋不凡疑問道：“你的意思，要回家問父母？”
曹香香還沒開口，丫鬟蝴蝶道：“你個豬腦，我家小姐說的還不夠明白？”
韋不凡道：“不明白?！?p> 蝴蝶道：“我家小姐的的意思是，明晚和你洞房沒問題！豬腦，明白沒有？”
曹香香滿臉羞澀，又轉(zhuǎn)過身去。
眾人一陣歡呼。
第二日，又是一個好天氣。順天錢莊外，鞭炮聲響起，聲聲震耳。
錢莊里里外外，掛起紅燈籠，纏上紅錦緞，貼出大紅紙，伙計和丫鬟們都換上紅衣，在院里忙碌著。韋追富和韋不凡站在門口迎客。街坊鄰居、錢莊的大小商戶、親朋好友，都來賀喜。
魯深智帶著彩鳳也來了，滿臉的怒氣。
韋不凡道：“歡迎魯叔叔?！?p> 韋追富道：“進門喝一杯吧，別這個模樣?！?p> 魯深智湊近韋追富耳邊，小聲道：“你會后悔的?！?p> 說完，魯深智抱著彩鳳走進錢莊。
韋不凡問道：“老爹，他說什么？”
韋追富哈哈笑道：“你魯叔叔說，昨天比武，你給彩鳳買糖吃的銀子少了。”
父子站在門前繼續(xù)迎客，忽見大街上出現(xiàn)一陣陣白霧，街道變的猶如仙境。
“怎么回事？”韋追富看著奇怪。
“好熟悉的味道。”韋不凡聞到一股肉香，忘記在哪里遇到過。
仙霧彌漫到門前，模糊有幾個人影在里面。
韋不凡的嘴用力一吹，霧氣散了一點。
“韋少爺，賀喜，賀喜！”
來的是仙境包子的老板，身后帶著幾籠肉包。
韋不凡伸手拿起一個肉包，放進嘴里就吃：“劉老板，你來的太及時了。我站在這里半天，肚子早餓了。”
“我也有點餓了?！?p> 韋追富也拿起一個肉包，開始吃。
“歡迎歡迎，請到莊內(nèi)喝個痛快?！?p> 父子邊吃邊說，歡迎劉老板進了莊。
大街上，仙境還沒散去。仙境中，出現(xiàn)兩個人影，向錢莊走來。
韋不凡的嘴用力又一吹，常遇金和常遇銀出現(xiàn)在眼前。
“師父，你們也來了？”韋不凡手里還沒吃完的肉包，掉在地上。
常遇金哈哈笑道：“徒弟大婚，師父怎么會不來道賀？”
常遇銀道：“我們來，奇怪嗎？”
韋不凡道：“真的奇怪?？紤]到兩位師父年老，日月山到這里路途遙遠，弟子沒想讓師父勞累，參加弟子的婚禮。你們怎么得著信的？”
韋追富在一旁笑了：“不凡，是我放鴿子，通知你師父來的?！?p> 常遇金、常遇銀點頭微笑。
“歡迎兩位師父的到來?！?p> 常遇金對常遇銀施一個眼色，常遇銀伸手從懷中拿出兩小塊兒銀子，遞給徒弟韋不凡。
常遇金道：“徒弟，這是2兩白銀，是師父送你的金婚賀禮?！?p> 韋追富看到眼前的2兩白銀，失望的差點摔倒。他花費重金給兒子找?guī)煾?，請兩位師父來，本想能收回點銀子，卻只收到2兩。
韋不凡沒想這么多，笑著接過銀子：“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常遇銀道：“徒弟，這2兩銀子你不覺的少吧？”
韋不凡笑道：“不少，不少。兩位師父能親自參加弟子的婚禮，我已經(jīng)十分高興?！?p> 常遇金道：“2兩白銀的含義，你可知道？”
“不知道?！?p> “2的意思，師父希望你們成雙成對。白銀的意思，師父希望你們白頭到老?！?p> “2還有這么好的含義。謝謝師父教誨。”
韋追富聽到師徒的對話，氣的昏倒在地上。
韋不凡看到老爹倒下，可嚇壞了，急忙蹲下身扶起韋追富：“老爹，你沒事吧？怎么會這樣？”
韋追富道：“我沒事。剛剛肚子餓，只吃了一個包子，肚子沒填飽，餓的頭暈……”
韋不凡道：“來人，快拿幾個肉包給老爺吃?！?p> 常氏兄弟得知韋追富只是餓暈，一點沒放在心上，大笑著進入錢莊。
錢莊后院，擺滿一桌又一桌的酒席，坐滿道喜祝賀的。常遇金和常遇金找個空位，挨著坐下，灌下幾大口酒，開始大吃大喝。
等韋追富恢復(fù)正常，和韋不凡拿著酒杯，一一向來客敬酒，來客一一向父子敬酒。敬酒之間，來客說的都是婚姻賀詞。
超出中午時間很多，酒席才完畢。
天黑時分，錢莊張燈結(jié)彩，燈火通明，又舉辦大婚晚宴。
晚宴還在進行中，道喜祝賀的人，嚷著要鬧洞房。
洞房內(nèi)，數(shù)根紅色的蠟燭燃燒著，照亮大屋子的每個角落。新娘曹香香身穿紅衣，頭蓋紅布，和丫鬟蝴蝶早聽到外面的嚷嚷聲。
“我出去看看?！焙麣鈶嵳f道。
“蝴蝶，你別惹事，安穩(wěn)點?！辈芟阆愣诘?。
蝴蝶出了洞房，走過一道院門，聽到鬧洞房的叫聲更大。
外邊，錢莊的丫鬟和伙計正在阻擋鬧洞房的一幫人，眼看頂不住了。
蝴蝶走過去，大聲尖叫道：“安靜，安靜！”
一幫人靜下來。
蝴蝶清清嗓子：“你們鬧洞房是吧？”
“對，對！……”
蝴蝶道長嘆一聲：“你們不想活命了吧？這新娘可是比武招親招來的，是一位武功高超的俠女。你們進入洞房鬧，新娘一不高興，新娘一出手，你們輕的骨斷筋斷，重的，命也沒啦。”
一幫人一聽這話，嚇得沒人敢說話。
“我們喝酒去，喝酒去?！?p> 鬧洞房的人散了，蝴蝶偷著笑了。
韋不凡在晚宴上喝酒喝的昏昏大醉，東倒西歪走進洞房。
“娘子，我來了。你打的我流血，今晚我要報仇，報仇……”
借著紅燭，韋不凡迷迷糊糊看到一身紅衣錦緞的新娘坐在床邊，頭上罩一塊紅錦布。
走近新娘，韋不凡兩手要揭掉紅布，忽然聞到一陣濃濃的香氣。他感覺頭一暈，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