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篷處時,天已經(jīng)大亮。
遠遠的,陸輕舞就看見君清睿和封子涵二人停留在自己的帳篷門口說著什么,心下一個咯噔。
“都杵在我的帳篷門口干什么?”陸輕舞佯裝若無其事的走過去,詫異道。
“你可算回來了!”封子涵一見陸輕舞,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拔?guī)状芜^來叫你,都不見你有動靜,還以為……”
“還以為我出事了?”陸輕舞揚了揚眉毛,掃了一眼雖然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的君清睿,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得到他上下打量的目光,輕笑道,“我的帳篷就在你們帳篷的中間,能出什么事兒?”
“睡醒了就起了,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陸輕舞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原來這黑森林的早晨,也是別有一番景致的?!?p> “黑森林里魔獸橫行,還是不要單獨行動為好?!本孱O屏讼蒲燮?,確認陸輕舞安然無恙后,叮囑一番,后又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若真想欣賞美景,可以隨時叫上我……我們?!?p> “呵呵,不麻煩你們了。”陸輕舞連連擺手,她只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看什么風景?!斑@幾天咱們抓緊點兒吧,歷練就要結(jié)束了。”
陸輕舞連忙轉(zhuǎn)移話題,“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歷練還是來摘靈藥的?不會是學院沒有了存貨,借口歷練讓我們來黑森林幫忙的吧?”沒有比他們更加無聊的了。
“呵呵……虧你想得出來,若這話被院長聽見了,非得氣得吹胡子瞪眼不可?!狈庾雍行┖眯﹃戄p舞怎么會有如此古怪的念頭。
“除了采摘靈藥,不是還要獵取魔獸內(nèi)丹么?”封子涵并不認為獵取魔獸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搞不好學院又得折損幾名學員?!皩W院每年歷練過程中總會有幾名學員喪生于魔獸之口?!?p> “呵呵。魔獸之口?我看未必。若不是我們有幾分本事,估計我們也早已經(jīng)喪生在魔獸之口,被蛇群消化得差不多了吧?”陸輕舞冷笑,“危險的魔獸是有,可是更加危險的卻是人心。”
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倘若自己喪生在蛇群當中,即便是老爺子陸遠山也不能夠說什么。黑森林里本就是一個機遇和危險并存的地方,自己技不如人喪生在魔獸之口,又怪得了誰?
這招借刀殺人,借的可是一把好刀,名正言順。
聽了陸輕舞的話,君清睿,封子涵二人沉默。
這件事情他們勢必會追查到底,將幕后兇手給揪出來。否則,頭頂上時時刻刻懸著一把鋼刀,任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過,“我怎么沒見你們主動獵殺過魔獸?”好不容易談到獵殺魔獸這個話題上面來了,陸輕舞不失時機的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呃?”
“……”
話題跳躍得太大,氛圍轉(zhuǎn)換得太快,剛剛還是一臉殺氣冷沉如鐵的陸輕舞,突然就畫風一變,讓君清睿,封子涵二人有些措手不及。
“魔獸修煉艱難,能夠修煉到圣級魔獸,無一不是經(jīng)過幾百年的沉淀積累而來。只要不威脅到我們,我們大可不必管他?!被卮痍戄p舞的居然是君清睿,他一身紫衣,不急不徐的走在林中,優(yōu)雅閑適的姿態(tài)就好像走在自家花園里一樣。
“我們獵殺魔獸,等級越高,實力越強,縱然我們僥幸贏了,又怎能保證沒有別的魔獸來襲擊?”
“即使我們不主動獵殺魔獸,不也一樣有魔獸找上門來嗎?”若實力再強悍一點兒,結(jié)果不也一樣嗎?陸輕舞輕哧一聲,不屑道。
“話可以這樣說,但是我們主動和被動是有區(qū)別的,我們只需要向這黑森林的主人表明我們不惹事兒的態(tài)度即可。否則進了黑森林,沒有人可以逃脫?!?p> 說到最后,君清睿甚至是有些鄭重。
“黑森林的主人?”陸輕舞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嗯?!边@次是封子涵在一旁補充,“傳聞黑森林里有十位獸王,由他們統(tǒng)管著黑森林里的魔獸。在這獸王之上,似乎還有一位神秘的老大,實力深不可測,黑森林里的魔獸全聽命于他?!?p> “獸王?”陸輕舞訝異,不會就是鷹王和熊王他們吧?
“是的!”封子涵肯定的點了點頭,“這黑森林看著是一片散沙,其實不然。所有魔獸由十個最強大的族群的獸王帶領?!?p> “在外圍,我們?nèi)祟惔虼驓o所謂,可到了內(nèi)圍,就不能隨意的打殺魔獸了?!狈庾雍D了頓,繼續(xù)道,“內(nèi)圍是黑森林的根基,獸王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動搖的其根本的。”
“那外圍的魔獸獸王就不管了嗎?”
“……”
“……”
話一出口,陸輕舞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在外圍的魔獸,沒有實力就只能在外圍掙扎,苦苦求得生存,若能活下來,有了實力,才能在內(nèi)圍爭得一片立身之地。
倘若不幸被人類絞殺,死了也就死了。只有強者才能得到正眼相待。
就比如這次的黑森林歷練,看似是我們在歷練,對于魔獸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場歷練呢?
淘汰掉一批弱者,留下來的才是強者。
適者生存,優(yōu)勝劣汰,魔獸們將叢林法則就這樣赤裸裸,血淋淋的擺在了面前。
原來不是君清睿,封子涵二人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而是他們十分了解黑森林的規(guī)則,心存敬畏,所以才能忍住不動手的。
他們能夠知道如此多的信息??磥?,老牌世家和草根家族終究是有所區(qū)別的,這留存的底蘊都不一般,至少,在陸家就沒有這些信息的記載。
陸輕舞不由嘆了一口氣。
“你又是何緣故不殺魔獸的?不要說什么跟我們一樣的話?!睆膭偛抨戄p舞的反應,君清睿就斷定陸輕舞是不知道這些秘聞的,可是看陸輕舞一路走來,也沒有主動去獵殺過魔獸,就有些奇怪了。
果然還是被問了,陸輕舞在心里翻了翻白眼。
“魔獸修煉不容易,我跟他們無冤無仇,干嘛要殺他們?除非他們?nèi)堑轿伊??!?p> “……”
“……”
君、封二人對陸輕舞的話不置可否,但那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獵殺無辜魔獸這種殘暴冷血的事情,我又怎么做得來,我是那樣的人嗎?”
“……”
“……”
是誰殺起魔獸來就跟砍瓜切菜似的,眼睛都不帶眨的?是誰將抽筋剝皮,烤魔獸肉做得行如流水的?這話您嘞也說得出口?
君、封二人再次領略到了陸輕舞厚臉皮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