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秧、你沒事吧?”阿木花果輕輕搖晃著我,而我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阿木花果焦急地說道:“我不放心就回來看看,結果就看到你倒在樓梯口了,這才把你拖回來了,你嘴里一直念著不要啊什么的,把我嚇壞了……”
“對了,何仙姑呢?”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何仙姑還在樓上做法,擔心地問,阿木花果瞪大眼:“啊……我就只顧你了,忘了她還在樓上……”于是我二話沒說便起身直奔444寢室。
不多時我便一口氣直接跑到了444的門口,此時只見444寢室門上貼滿了紙符,門上還掛著一面鏡子,我一邊敲門一邊喊何仙姑,但里面沒有任何反應,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不由分說我便著急得撞門,可那門卻紋絲不動。怎么辦...怎么辦...正當我心急如焚不知所措的時候,那門竟然“吱呀——”一聲自己開了一道小縫,我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只見何仙姑愣在我面前,手里握著桃木劍,整個人神情恍惚,嘴里還碎碎念叨著咒語,我驚恐又擔心地看著何仙姑,小心翼翼地問道:“何仙姑...怎么了...”她緩緩抬起頭看著我,身體微微顫抖,嘴唇哆嗦不清楚在說些什么。
“你別慌,你慢慢說......”我拍了拍何仙姑的背,她嚇得打了個冷戰(zhàn)。
接著何仙姑仿佛突然回過神來說道:“你是怎么進來的???你上去哪了???”
“我……我眼睜睜看著你走出了樓道,我一個人被困在了那里,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的時候,阿木花果就在我旁邊,說是見我昏迷了把我扶回寢室的,至于我怎么進來的,剛剛難道不是你開的門嗎?”她眼神閃爍不定嘟囔著:“是我開的門嗎……”
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我眼光繞過她朝里面看了看,只見黃大仙正躺在地上,“大仙這是怎么了?”我視線回到何仙姑身上向她問到,何仙姑搖了搖頭說:“消耗太多了,累了、在睡覺,那東西怨氣太重,加上是個紅衣的,有些困難……”何仙姑走過去抱起酣睡的大仙,我自覺地過去幫她收拾起地上散落的法器,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寢室,阿木花果著急的迎面跑來,關切地詢問情況。
何仙姑嘆了一口氣然后兩只手做了一個提氣舒氣的動作,接著略顯鎮(zhèn)定道:“我已經惹怒她了,今晚她估計會找過來……”
阿木花果著急了,連連問怎么辦,何仙姑瞇了瞇眼轉頭向我問到:“對了,你剛才給我說的那個夢似乎是在傳遞什么信號,莫非她是想告訴你什么事想讓你幫幫她?”我轉念一想,好像確實是一直在給我傳遞她生前的訊息,但究竟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
何仙姑又開口道:“那學姐的怨念太重、加之五行之魂,要是強壓必遭反噬,若是不壓...今晚不知道又會出什么岔子?!蔽蚁肓讼肴缓笳f道:“既然強的不行,那要不就試著問問?”
“你的意思是...”何仙姑疑惑的看著我。
“不如請她過來問問!”我斬釘截鐵的說道,而阿木花果則嚇得腿軟,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后顫顫巍巍說道:“我……我不行,我得走,我害怕!”
何仙姑抿了抿嘴:“你走吧,但是凌晨三點之后記得給我們打個電話確保我們還平安……”
阿木花果似乎很是為難,整個臉都皺成了一堆,猶豫了一會兒又決定要留下來比較安全。
何仙姑轉過頭向我問道:“事到如今只能試試你說的辦法了,但……我只會驅邪,并不會請啊……”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那我來吧!我在老家的時候,外婆教過我一些請神的方法,到時候我會試著跟她溝通,一柱香結束之前記得一定要搖鈴喊醒我!”我把手上阿黑的銅鈴交給了何仙姑,然后堅定地看著阿黑的銅鈴,“它一定會帶著我平安回來!”何仙姑望著我點了點頭。
一旁的阿木花果焦急地問道:“那我呢?”何仙姑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呀,你就拿著我給你的符祈求平安吧!”
隨后、我找出何仙姑借來香爐,然后插了三炷香、旁邊又點上了一盞何仙姑弄來的安魂燈,燈燃著、可?;牦w不被侵擾。
“蠱經記載:楚巫文化之人鬼神媒介,可通神、通鬼、通靈、通人,可托夢、請神行巫不必學習,無從傳授,只設一神壇,放一平斗,斗內裝滿谷子,插上一把剪刀、若無此具可替換碗筷、碗中盛水立一竹筷,行巫者坐定,用青絲綢巾覆蓋臉上。”
晚上快子時的時候,材料都已經備齊,神壇、碗筷、清水、竹筷,由于作法對象是我自己,所以我取出箱子里外婆準備好的青帕就蓋在了頭上。
通靈、是苗疆仙娘中常用的儀式,通過請鬼神上身與活著的人交流,又或者通過以半睡半昏迷的形式進入夢境結界與鬼神在第三空間交流,在微弱的燈光下,我反復看了幾遍蠱經上的記載之后,便開始作法念咒,我盤腿而坐在神壇跟前,嘴里不停嘀咕著蠱經上的巫咒,咒語無非是一些請神的客套語和音譯咒語,我不斷喃喃念咒,神情開始恍惚起來……
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我仿佛又回到了“444”,只見她正穿著白裙,梳著她引以為傲的長發(fā),是熟悉好聞的梔子花香,然后她輕聲說道:“你來啦……”
我詫異地環(huán)顧四周,然后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嗯……”她沒有抬頭望我,只是緩緩地繼續(xù)打理著她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