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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馳緊張的表情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不......不想......不想去?!边@句話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來的嗎?熟悉的聲音卻沒有清楚的言語。袁馳拿著紙巾掖在了我的嘴角,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只知道這股甜腥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我知道我沒有被送去醫(yī)院,因為我沒有聞到刺鼻的味道身上也沒有刺痛的感覺?!霸Y......”手邊還是那個溫度,我知道他在,“怎么了?怎么樣?”我搖搖頭想要直起身可是全身的力氣都沒了,袁馳起身坐在床邊攬著我的肩膀。我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喜歡他的溫度?!拔抑滥阍谏磉叀!痹Y笑笑低頭吻了下我的額頭,他的唇瓣也很溫暖?!澳阆氤孕┦裁矗俊蔽覔u搖頭放心地靠在袁馳身上,我不想吃什么,只想要依賴一下別人的溫度。
窗外的天暗了下來,伴隨著黃色的路燈亮起來,我喜歡這樣的夜幕卻也害怕接下去的天空,那種會把你帶入的黑色讓人害怕?!拔蚁肴タ纯茨莻€地方?!蔽也恢滥鞘鞘裁吹胤?,但是我想見見那個吞噬了那么多人卻在記憶中一去不復(fù)返的地方。袁馳扳正我的身體,四目相對,我第一次那么認真的看他的眸子。“假如有一天你要重新回去那里我一定會親自給你一槍?!蔽铱粗?,他很認真,于是我點點頭,對于我來說現(xiàn)在我需要一個不會離開我的人我不能一個人所以我不要他離開我,至于我會不會去那里,我想我會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袁馳從我的桌子上拿來一杯水,可能是一杯水,因為我喝著并沒有味道。淺嘗一口,口腔的味道淡了些,再喝一口,胃隱隱作痛,又喝一口,胃里面像是翻滾了起來,轉(zhuǎn)而就將水吐進了杯子里,刺眼的紅色,大驚失色的卻是袁馳?!叭メt(yī)院吧,好嗎?”他懇求著我。“沒事的,我會沒事的?!彼P(guān)心我比我關(guān)心我自己還多,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為什么總有一個聲音在叫我放棄。袁馳將我用力的攬在懷里,似乎我醒來之后比我沒醒來更讓他擔(dān)心,我伸手拉住他的手,我清楚需要這個溫度需要這個人,袁馳低頭吻了我的唇瓣,和上次的那個溫度一樣。
天亮了,亮得很朦朧,仿佛今天會下雨。我靠在袁馳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窗外的灰蒙。似乎生在云端一樣,煙霧籠罩的路燈發(fā)著淡黃的顏色很好看。“已經(jīng)醒了?”原來他也醒了,我點點頭,用力撐著自己坐起來,我的視線突然模糊了,就像剛醒來只能看見一些零星的顏色。袁馳掀開被子先下了床,今天他是要去上班的,我也一起去,可是我這樣能去嗎?能,我要去,我想去看看。
他換上西裝革履,在我眼前只是一色的深色。我穿了件大約白色的長裙然后又披上一件殷紅的針織開衫,大概是這樣?!半y得穿得這樣淑女?!彼吡诉^來,大概是正對著我大概是在看著我?!澳阆矚g嗎?”我看不見他做什么什么動作看不見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是笑著還是不開心。他的雙手抓住我的肩膀以下攬進了懷里然后用溫?zé)岬臍庀⒃谖叶呡p吐了幾個字:“每一個你我都喜歡。”
這大概是對此刻我最大的安慰。他牽住我的手出了門。走進電梯的時候他給我披上了一件大衣,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不熱也就穿著了。
走出電梯一陣陣冷風(fēng)撲面吹來,袁馳身上的溫度卻沒有變,我往他的身后站了點基本是依靠著他才走到車子邊的。袁馳開了車門讓我上車,我摸索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坐進去,“你怎么了?”我搖頭笑了笑,袁馳大概還是不放心,給我系好安全帶才關(guān)門。
他開車了。我感覺到車里的溫度卻也想看看車外的景色。我想象著車外該是什么樣的景色想象著下雨的樣子。“你是不是看不見了?”我扭頭看著他所坐著的大致位置,“為什么不告訴我?”我低下頭,我很想告訴他我不想他像我昏迷的那段時間一樣坐在我的身邊哽咽,可是我沒說。“我會娶你,所以不管怎么樣你都可以告訴我?!币ё∠麓?,我沒有回答他,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了零散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