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人都和海芋相處的比較久的,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難得見她這樣。
要知道海芋平日里雖顯得不近人情了些,但工作實在認真負責,為人不偏不倚,人品確實是好的。
能進大公司的人自然都不傻,一聽她這么說,當下心中明白了八九分,看向林母的眼神都帶上了些異色。林母不自知,只一個勁兒的坐在地板上嚎叫?,F(xiàn)在正是上班時間,哪容得她這樣,保安只得正色警告,林母一見這架勢,心中也慫了幾分。她是鄉(xiāng)下人,對于保安和警察的概念不清,只當都是能將人捉了坐牢去的。
她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手還不停的點著海芋,那樣子是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周圍一大群人,有事沒事的都停了下來,興致勃勃地看著這場鬧劇。海芋雖是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也沒興趣站在這里讓人看笑話。托了個關(guān)系還好些的同事幫忙請假,將林母帶走了。林母本還是不愿的,海芋還沒說要給她錢呢,但看著門口那幾個兇神惡煞的保安,還是不情不愿地跟著海芋走了。
海芋將林母與林慶生帶到租的房子里,林母一看這房子,火氣又上來了:“你哥現(xiàn)在都沒地方住,你還住這么好的房子,還有沒有良心了?!焙S蟀琢怂谎郏骸坝卸啻蟊臼孪矶嗟母#易詡€兒掙的錢,愛住什么房子就住什么房子,林海峰沒本事,活該他沒地住?!?p> “你,你個小畜生。”林母氣極,又要抬手打她。海芋連忙用手擋住,看了看門口處的保安,嚇唬道:“這兒是高級小區(qū),門口可是有保安的,娘要是在這兒鬧起來,人家到時候告我們擾民怎么辦。”這話說的林母只能作罷,一肚子的氣憋著發(fā)泄不出,面色陰的似是要滴出墨來。
林母這會兒也消停了些,知道在海芋這里也討不了好,氣悶的抱著林慶生跟在海芋后頭。開門進屋,將林母的東西拎進客房。海芋心中慶幸,好在這套房子有兩間臥房,她可不想讓林母住在自己房間。
看著面前的房間,林母倒還沒說什么,林慶生卻一聲歡呼,立馬撲上床,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幾天沒換的衣服,什么灰塵啊泥巴啊,全粘在了海芋的被子上。最后還站起來跳了跳,本就沒有多好質(zhì)量的床被踩的咯吱咯吱響。簡直讓海芋不忍直視,生怕床會塌下去。最后林慶生玩夠了,趴在床上不想起來,扯著嗓子對海芋喊道:“林海芋,我餓了,我要吃東西?!绷帜敢宦犠约旱膶氊悓O子餓了,想到他這幾日爹媽都不在身邊,還跟著自己走了這么久,當即心痛起來,用手去推海芋:“聽見沒?阿生餓了,還不去給他弄些吃的?!?p> 海芋不為所動,現(xiàn)在還不到午飯時間,叫她專門去給林慶生做飯?想得美。“我現(xiàn)在哪有時間,等會兒還得回公司呢,再說冰箱里也沒菜了。”說罷,轉(zhuǎn)身出去將家里有用的東西都放好,錢什么的都放在自己的包包里,再把自己的房門鎖上。
林慶生還在那里哭鬧:“我要吃巧克力,我要喝牛奶?!绷帜冈谝慌院蒙暮逯?。海芋見狀冷笑,從抽屜里拿了一盒從超市廉價買回來的餅干扔給林慶生:“餓了就吃這個,其他的都沒有?!?p> 林慶生看了一眼,扭過頭:“我就要吃巧克力。”海芋掉頭就走,拿上包,留下一句“愛吃不吃?!绷帜嘎犓@語氣很是不滿:“死丫頭,怎么說話的?!蹦闷鸫补裆系呐_燈就要向海芋砸去。海芋冷笑一聲,快步離開,關(guān)上家門,下樓打了輛車往公司去。
這林慶生和林海峰小時候可謂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一個樣,霸道沒教養(yǎng)。有這樣對自己長輩說話的小孩嗎,連句姑姑都不叫,一口一個林海芋。都是被林母寵出來的。而林母更是好笑,什么叫海芋怎么跟林慶生講話的,到底誰是長輩啊,就好像那林慶生是少爺,而海芋是仆人似的。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家人。
反正海芋是不打算收留他們太久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找到林海峰而已。
林母一旦安定下來一定會聯(lián)系林海峰的,到時候好問海芋拿錢把那家人打發(fā)了,林海峰也不用在外漂泊太久。
而林海峰也確實是這么想的,他先出去避兩天風(fēng)頭,林母看到他不在了,勢必會去找林海芋。而只要找到林海芋這個錢罐子,一切事情不都好辦了嗎。
林海峰想找海芋,殊不知海芋這會兒還想找林海峰呢,不過她一點都不著急,她等著林海峰送上門來。
要說原主對林母是有期望有感情但是再后來才轉(zhuǎn)變成絕望和怨恨,那么對林海峰就是從頭至尾的厭惡了。林母固然可恨,但一切事情的源頭不都是林海峰嗎,他就像個永遠都添不滿的無底洞,也是最后害的原主把一生都搭進去的根本原因。原主對他可謂是一點親情也沒有。
事情也正向著這個方向發(fā)展。林母覺得自己這邊都安頓好了,立馬拿手機給林海峰發(fā)了個短信說自己已經(jīng)找到海芋了,問他在哪兒,讓海芋給他寄點錢去。
林海峰的電話是打不通的,他生怕被人家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在哪兒。如今一看到林母的短信可謂是笑開了花,立刻就給林母回了電話,抱怨自己現(xiàn)在過得有多么困難,一天到晚的提心吊膽。當然主要還是問林母什么時候給他寄錢去。
當初林海峰從家里帶出來的錢本也就沒有多少,而他現(xiàn)在就算是在外頭也改不了喝酒這個毛病,他媳婦又是個大手大腳慣了的,現(xiàn)在也沒出來幾天,錢就被花的七七八八的了。
林母聞言是一陣心疼啊,想她兒子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苦,心中又不免怨起海芋來。
晚上吃飯時,林母就向海芋提起了這事,催著她趕緊給林海峰匯錢。海芋這時候到是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哥在外面也不方便,不如就叫他先到這兒來,反正那戶人家也不知道我在哪工作租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