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將海芋的動作看得清楚,心中又不由得有了幾分把握。這一招在幾年前李莫愁曾經(jīng)使過,若要對付普普通通的人還可以,但對于他這樣的高手來說實在是不夠瞧的。
他伸手一撈,從地上拾起一塊黑不溜秋的石頭,加注內(nèi)力,正面迎著那針擲去。海芋見他的動作不禁冷笑,這針已經(jīng)被她改造過的,單憑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就想擋住,真不知該說他無知還是自負。
石頭與針正面相撞,老和尚勝券在握??墒亲屗@訝的一幕發(fā)生了,石頭驀然崩開,銀針從中穿梭過來。和尚一時呆住了,等到反應(yīng)過來銀針已經(jīng)與他的胸口差了只有一指的距離。和尚慌忙躲開,可還是來不及,針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左手臂。
冰魄神針就算威力不大,但其中的毒可是不容小覷。趁著毒性還沒有漫上來,老和尚一咬牙,以手為刀,將中毒了的手臂砍斷。
這絕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就連和尚也發(fā)出了一聲慘叫,海芋看著就夠痛得了。
這下老和尚面色慘白,嘴唇止不住的哆嗦,顯然是痛極,沒一會兒竟痛昏了過去,這估計戰(zhàn)斗力是為零了。原本還信心滿滿的相信李莫愁這次也同樣會被擊退的陸家人,現(xiàn)在才開始惶恐,心里素質(zhì)不好的已經(jīng)開始跪地求饒,紛紛將過錯推到陸展元夫婦身上。
本來也就只是陸展元夫婦的錯。海芋固然不會心軟,但也不如原主那般喪心病狂,看著陸家的其余人朗聲道:“我李莫愁要找的不過是陸展元與何沅君這對狗男女,其余人我統(tǒng)統(tǒng)不追究,要逃的現(xiàn)在趕緊走?!?p> 聽聞此言,有不少人連忙道謝,匆匆跑開。但留下來的人也有,幾個陸家的忠仆和一些陸家的主子,其中就有陸立鼎一家。
看著維護陸展元夫婦的幾人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海芋就想不明白了,這陸立鼎怎么就那么喜歡做冤大頭呢。前世原主的復(fù)仇也是落在了他們一家的頭上。要說這兄弟情義可謂是感天動地。
海芋不免嘆了口氣,繞著站成一圈的人運起功來,幾人絲毫看不清她的動作,只能看到身邊似是有幾個影子飄過,轉(zhuǎn)眼間就倒下了。
這下陸展元和何沅君可謂是孤立無依,直直的面對海芋腿都不禁打起哆嗦。這時海芋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大喊:“不許你欺負阿沅。”海芋回頭,看見沖上來的武三通,滿頭黑線,只一腳就將他踹飛到地上不省人事。
武三通與何沅君這對養(yǎng)父女的齷齪海芋是知道的,對此更是加深了對何沅君的厭惡感。要說武三通對她抱有想法與她一絲關(guān)系都沒有,海芋打死都不相信。那武三通是有多重口味啊,就算是養(yǎng)女也是女兒不是。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武三通都這樣了,何沅君她能無辜到哪去?更不用說陸展元的事了,何沅君要是沒有勾引之心,海芋覺得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
“義父!”何沅君見武三通被踢飛,大喊一聲,遂即怒視海芋道:“李莫愁,你要啥就殺我吧,不要傷害無辜的人?!?p> 海芋心中無語,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傷害無辜的人了,老和尚算嗎,武三通算嗎,哪一個不是自己沖上來的。不過還沒等到海芋說什么,一旁的陸展元就激動地接過話題:“沅君,這一切都不關(guān)你的事。李莫愁,你殺了我,放過我妻子?!?p> 一旁的何沅君凄厲道:“不要啊展元。”此時陸展元同樣是心痛至極的樣子:“沅君,照顧好你自己。”
“展元!”“沅君!”
海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伸手喊停,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我有說過可以讓你們自己選擇到底是誰死嗎?爭什么爭,這個時候還來秀恩愛,嫌死的不夠快啊。放心好了,你們這么恩愛我怎么忍心拆散呢?!?p> 話音剛落就將一把刀架在了何沅君的脖子上。何沅君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發(fā)現(xiàn)海芋遲遲沒有動靜,有些疑惑的睜開眼。
海芋見她驚訝為何自己還不殺了她,輕聲笑了笑道:“你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殺你呀?”何沅君聞言更是不解了,海芋輕輕貼在她耳朵旁邊,柔聲道:“你有沒有聽過漢朝時呂后和戚夫人的故事?傳說戚夫人被制成了人彘,將眼睛挖掉,把銅注入耳朵,使其失聰,再割掉舌頭,使其不能言語,最后砍掉四肢,丟到茅廁去?!?p> 海芋故意將語速放的很慢,每說過一個地方,就緩緩的用刀劃過何沅君的這個部位?!澳阏f,你和戚夫人像不像?”何沅君渾身僵住了,不敢在動彈。海芋見狀更是笑得開心。
“你把陸展元殺了好不好,你把陸展元殺了我就給你個痛快,或者,我心情一好就把你放了也說不定。不然,我就把陸展元放了,把你做成戚夫人的模樣?!焙S蟮穆曇魩е唤z蠱惑。何沅君動搖了,心中開始掙扎,最后卻閉眼,橫心道:“不,我絕不會殺了自己愛的人以此茍且偷生的!”
海芋見她不妥協(xié),同樣也不惱,這本來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但她本沒有就此作罷,繼續(xù)蠱惑道:”你這樣就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你有沒有想過,他負了我,就有可能一樣會負你。你今天為了他犧牲,明天他可能就找過了另外一個女人。你若是不肯答應(yīng),我可以保證,你會比戚夫人還要慘上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