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狗趴在她的床底。
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透進來,她睜著雙眼,心里卻不平靜,一點睡意也沒有,翻來覆去,索性起身掏出柜子里的手機,慢慢翻了一遍,翻到那個財經(jīng)軟件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于她而言,賺錢并不難,她糾結(jié)的是要先干什么?
股票?期貨?還是現(xiàn)貨?
當(dāng)然,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跟顧惜瑾爭顧家的繼承權(quán),顧家這點兒產(chǎn)業(yè)她真沒放在心上,與其期待顧家人的一點點憐惜,還不如養(yǎng)一只狗來得實在。
更別說上輩子是她一手將顧家扶起來,這輩子沒她,倒不知顧家要拿誰來鎮(zhèn)場子了。
系統(tǒng)分析到她的情緒,又開始嘚瑟了,【都讓你多做任務(wù),給本系統(tǒng)升級,成為億萬富翁不再是夢想!】
挑眉,“呵,說的就跟你能生錢一樣?”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
“自有打算?!?p> 宿主不好騙,系統(tǒng)蹲在小角落畫圓圈兒,不再說話。
暗下來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來,顧溪橋瞇著眼看了下,發(fā)現(xiàn)是江舒玄發(fā)來的消息。
江哥哥:方便接電話嗎?
顧溪橋從床上跳起來,反復(fù)看了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看錯,然后穿上拖鞋來到窗邊,撥開窗簾,遲疑了一下然后點了下綠色笑電話。
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低沉的聲音從電話傳來,很有磁性,冷冽的聲音刻意壓低,雖然并沒有多溫柔,卻讓顧溪橋煩躁的心安了很多,她掛上了手機,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再次躺倒床上的時候很快就睡著了。
另一邊的別墅里,江舒玄閑雅地站在窗臺邊,淡淡的光灑在他身上,傾瀉出銀白的光芒,清華無雙。
他的手上還夾著一根還未燃盡的煙頭,明明滅滅的火光在夜色里分外真切。
沒過多久,手中的電話再次響起來,江舒玄將煙摁滅放進玻璃缸里,拿起電話一看,是殷家大少殷紹元。
“江哥,我還以為你到帝都了,難怪我給那幾個打電話,他們都說你沒有回去?!币蠼B元一向是半點兒不著調(diào)的,但跟江舒玄說話時,比跟他們家老爺子說話還要恭敬三分。
他跟江舒玄是大學(xué)同學(xué),說起相交的過程還真有點戲劇化。
殷紹元在N市是橫著走的小霸王,囂張慣了,初到京都一時收斂不了,就跟一紈绔子弟磕上,那時候年少輕狂自認以自己的身份沒人敢動他,可卻在當(dāng)夜被人拿刀子在一老胡同里給捅傷,幸而路過的江舒玄出手,這才讓他免了一難。
更重要的是,那群平日里拽成二五八樣的紈绔子弟見到江舒玄就像老鼠見了貓,唯唯諾諾的樣兒簡直低到了塵埃里。
因此,殷紹元對江舒玄是盲目的崇拜。
還有那一人橫掃十幾個匪徒的場面,讓他徹底化身為腦殘粉,當(dāng)然,他爺爺是覺得他踩了狗屎運才能與江舒玄交好。
“查到顧宅了?”
這冷淡的聲音讓殷紹元噎了一下,“得,老實說吧。其實也不用刻意去查,住在山河莊園又是顧宅,我一聽就知道是哪家,不過還是找人給你弄了份詳細資料,已經(jīng)發(fā)到你郵箱了,你查收一下。一個小家族罷了,他們要是得罪你了,只要你說,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過不下去……”
“謝了?!?p> “別介,為您做事是小人的榮幸,哪敢……”
江舒玄沒等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抬腳向樓上走去。
一步一步,很穩(wěn)。
他先接收了殷紹元發(fā)來的郵件,本想點開看看的,無意中卻掃到桌面上另一份本已消失的文件,瞳孔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