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不遠,她坐出租車沒一會兒就到了,蕭云一早就在別墅等著,見到顧溪橋就迎了出來,蕭爺爺已經出院了,此時的他坐在小院子里,氣色極好,一點兒也看不出病態(tài)。
“你手中的是什么?”進了屋子,蕭云看著顧溪橋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奇怪的問著。
顧溪橋低頭一看,扯了扯嘴。
她只跟系統(tǒng)換了一根野參,系統(tǒng)沒給她盒子,讓她用塑料袋揣著,塑料袋裝的人參,他們會相信這是人參嗎?
“這個啊,給蕭爺爺的禮物,百年野參?!鳖櫹獦螂S手將塑料袋塞到蕭云手中,開始瞎掰,什么百年野參都是鬼扯,她知道這是系統(tǒng)自己組合成的普通人參,不過因為靈氣足的原因長得好看了些,“系統(tǒng),兌換的東西能回收嗎?”
要是蕭云不要,她就讓系統(tǒng)回收了。
【不能?!肯到y(tǒng)簡直不想理她。
那行吧,蕭云要是扔了她撿回去給張嫂泡酒喝。
蕭云接過去,然后遞給管家,“昨天不是還有人送了瓶百年好酒嗎,就用那個泡吧,藥酒的話爺爺喝點兒應該沒事。”
“哎你竟然相信這是人參?”顧溪橋奇怪了,這要是別人拿個塑料袋給她,說里面是百年野參,她肯定一巴掌抽回去,百年野參能裝塑料袋?
那管家從袋子里拿出野參,笑了,“顧小姐這人參一看就不是凡品,”
真有識貨的?顧溪橋湊上去,“這您也能看出來?”
“管家爺爺學過醫(yī)的,而且這人參一看就不是假的?!笔捲瞥蛄搜垲櫹獦?,嫌棄她問了個這么個弱智的問題。
“你懂什么,”顧溪橋跟著蕭云去院子里找她爺爺,“既然你這么厲害,那把《蜀道難》背給我聽聽?!?p> 蕭云懵掉了,《蜀道難》第一句什么來著,“我現(xiàn)在在家呢?”
顧溪橋瞄她一眼,“你就說,背不背?”
“蜀道難……”
顧溪橋一邊聽著一邊給她糾正錯誤,偶爾還考考她的漢字,直到看見一個老人的時候,她們倆才算鬧完。
“蕭爺爺,您好?!鳖櫹獦驅χ挔敔斝Φ锰貏e甜。
她長得好看,眸如清波,膚似溫玉,笑意清淺,行走間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長相冷艷的蕭云被她一襯宛如綠草,蕭爺爺一瞧見她就格外喜歡,聊得很開心,蕭云都插不進去,最后憤怒的她拿著顧溪橋帶過來的數學卷子上去做題目去了。
“橋橋啊,聽阿云說,你現(xiàn)在一直有幫她功課?”蕭爺爺看眼前這女孩兒,真是越看越喜歡,小小年紀,醫(yī)術就了不得,成績還好,這長大了肯定差不到哪兒去,蕭云跟這女娃娃后面,他放心。
顧溪橋幫蕭爺爺泡了一杯茶,眉目宛然,“互幫互助而已?!?p> 她泡茶的動作優(yōu)雅之極,又很到位,看起來頗有范兒,不像是一般人只學個表面。
乍一看,很好看,仔細一看,更有韻味,泡出來的茶隱隱泛著白色的茶湯。
蕭爺爺也被她這一手給驚到了,“你還會這一手?”
那些茶館里表演茶藝的行家跟她完全是沒法比。
“無聊學一下裝個樣子,”顧溪橋笑笑,然后倒了一杯茶給他,“蕭爺爺您看個樂子就好,也別當真,我不能跟您比?!?p> 若是有人跟她一樣,在虛擬空間待了無盡的歲月,沒有人跟她說話,永遠只她一個,她甚至不用休息不用吃飯不用解決生理問題。虛擬空間可以幻化出各種她想要的東西,但終究是死物,她除了看書就必須自己找其他的事,讓自己忙起來,要不然她的精神早就崩潰了。
她還專門用無數的歲月研究過中華五千年的文化,棋譜茶藝樂器什么的,她均有涉及。
系統(tǒng)說她是第一個精神沒有崩潰而且精神力還升級到了一定程度,才會被綁定重生。
“爺爺,該吃藥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進門,西裝革履,手上還拎著公文包,顯然是剛忙完回來,“管家爺爺,帶爺爺上樓?!?p> “這小子就是德行,比我這把老骨頭還古板。”蕭爺爺將頭湊近顧溪橋,小聲跟她說蕭晟的壞話,最終在蕭晟嚴厲的目光中乖乖上樓吃藥,一邊還偷偷對顧溪橋擠眉弄眼。
顧溪橋實在忍不住了,這老頭子真好玩。
“見笑了,”蕭晟坐到她對面,喝了一杯茶,然后有點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爺爺就是這樣子,你不要在意。”
“沒有,蕭爺爺挺好的?!鳖櫹獦蚩康揭伪成希廾碌耐淄赋鰩追值?,蕭云死哪兒去了?
“阿云能交到朋友我很意外,”蕭晟手蹭了下杯子,微微抿唇,“她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空難去世了,因此她異常自閉,爺爺身體虛弱沒法照看她,而我剛接手家族……所以將她送到了國外?!?p> 顧溪橋瞇著眼看他,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說起了這茬。
沉默半晌,蕭晟從包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推過去,“我跟爺爺請你過來,不僅僅是因為你救了爺爺,更是因為你是她在國內的第一個朋友,不管怎么說,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做到的,絕不二話,你別客氣!”
“我跟她……是朋友,行了,蕭云在叫我,我先上去。”顧溪橋笑笑,將那張卡推回去。
作為一個有金手指的人,她顧溪橋做不到的,他應該也很難做到,至于錢,她想想自己證券戶頭上那個翻了幾倍的賬戶,這個她還真不缺。
一個行走股市如履平地的人,缺錢?笑話。
蕭云趴在二樓窗口喊她,顧溪橋上去的時候,她還趴在窗口,目光沉沉。
“叫我干嘛?”顧溪橋一屁股坐在她床上,然后躺下瞇眼,有點累。
“上來玩,我哥哥太木了,我怕你無聊,”蕭云的眼睛沒有從窗邊移開,“還有大題目的最后一題我不會,本來是想讓你給我講一下的?!?p> “本來,現(xiàn)在不用了?”顧溪橋睫毛顫了顫,懶懶地問著。
“沒心情,那個害得爺爺腦溢血的混蛋又來了!”蕭云看著樓下,冷艷的臉變得非常陰郁,雙手不由捏緊,目光狠戾,仿佛化成了冰刀子一刀刀割到樓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