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鼠蹲在地上扭啊扭,扭到大墳前。他伸手去拔那幡,不料那幡底下竟然冒出一股濃濃的黑煙來。黑煙里現(xiàn)出一個妖人,黑袍黑帽,手持一支黑色的牛頭叉。二鼠大吃一驚,也忘了要提褲子,蹲在地上手指那人大聲道,“何方妖人?”。
那人手托鋼叉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白骨一般的牙齒來。他瞄準(zhǔn)蹲在地上的二鼠舉起叉就刺。二鼠一見叉來站起身扭頭就跑,可是慌亂之中忘記自己還沒擦屁股,褲子也沒提上,結(jié)果剛一邁步就被褲子絆倒了。眼看鋼叉離他的后背越來越近,大鼠揚手祭出一件法寶,當(dāng)啷一聲正砸在叉頭上。那叉頭一歪刺在了二鼠身邊的地上,差點點刺進腿里。那人拔叉再刺,二鼠就趁這一點縫隙時間飛身躍起,逃離危險。然而他身子雖然起來了,但是褲子卻沒跟上,飄飄悠悠落到地上。再看二鼠,袍子下面只剩一條褻褲和一雙靴襪。
那人舉叉再刺。這時大鼠也顧不得什么污穢了,提上褲子拉出寶劍,一聲大喝直劈妖人。那人舉叉攔架,二鼠也祭出寶劍跳上前來,兩鼠一起大戰(zhàn)妖人。
“你是誰?”,大鼠邊打邊問。
那人道,“我乃小骷髏王座下弟子王七,你們是太乙山來的?”。
“正是!既然知道還不趕緊退避!”。
王七一聽哈哈大笑,“自古道,邪正不兩立,你我一邪一正,既然遇到當(dāng)然要不死不休了”,說完攻的更猛了。
三人打了片刻,二鼠見拿他不下心中不由得有點慌了,“我說王七,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吧”。說完,拉著大鼠就要跑。
王七將他們攔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兩位可是大鼠二鼠?”。
“正是我們,你怎么知道的?”。
王七嘿嘿一笑,笑的讓人毛骨悚然,“太乙山人向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遇上我這樣的妖人豈肯放過?除非是三元門下的大鼠二鼠兩位仙長,修行以后跟我輩中人連個手指都沒有動過,被我們稱作仙界中的唯一好人,真正的正人君子”。“
“既然知道,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還要趕路,王道長,咱們就此別過他日再見”,大鼠二鼠一起唱了個佛號,轉(zhuǎn)身就跑。
王七鼻孔里一聲冷笑,“我在這里做道場拘魂魄,你們卻來拉屎,壞了我的好事,哪能說走就走?;貋戆伞?,說著把叉一晃,兩條黑色的大蛇從黑煙里飛出,瞬間將他們追上。毒蛇張開毒牙大口咬住兩人的大腿,大鼠二鼠腿上一麻立即掉下地來動彈不得。
大鼠一看自己的腿上纏著一條又粗又大的黑蛇,白眼一翻嚇?biāo)肋^去。二鼠雖然也害怕但是還能動,他揮舞寶劍刷刷兩劍把兩條蛇斬成四段,然后拿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藥丸一紅一藍(lán)。紅色吞下,藍(lán)色捏碎敷在傷口上。然后又幫大鼠照樣祛毒。不過眨眼功夫,兩人的傷口里流出一堆黑色的淤血來,等到黑血流盡紅血流出,兩人身上的蛇毒去了個干干凈凈,從被咬到復(fù)原不過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兩人提著劍跳了起來,就跟沒事的一樣。在他們療傷的時間里,王七自始至終在遠(yuǎn)處看著沒有上前一步,等兩人重新站起來后,他嘖嘖贊嘆道,“仙界傳聞太乙山大鼠二鼠不但人正直忠厚,所煉的療毒藥更是天下一絕。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二鼠冷笑一聲,用劍把地上的四段蛇挑起,然后手腕一翻耍了一個極漂亮的劍花,再看那兩條蛇時已經(jīng)是柔腸寸斷,噼里啪啦下餃子一樣掉了滿地。
大鼠一看忙道,“兄弟好本事”,然后劍指著王七道,“怎么樣,怕了吧?”。
王七哈哈一笑,“怕了怕了”。
大鼠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傷你,你走吧”。
王七道,“慢慢慢,我還有一事相求”。
“說”。
“我此次下山本來是代我?guī)煾祦磙k些壽禮的”。
“小骷髏王要過壽了嗎?那替我們兩人多多拜上”。
“非也非也,下月十五乃是云南蠆聚嶺老倉山的烏蝠蠻洞主壽誕之日,我?guī)煾祽?yīng)邀前往祝賀。因為聽說烏蝠蠻洞主煉了一個陰魂大鎮(zhèn),所以派我來下山收集一些魂魄回去祭用,練成一幅魂幡送給他做禮物。我剛要作法,你們兩個就來搗亂,弄了一些污穢壞了我的法壇”。
二鼠道,“不知者不怪,我們也是三急,沒辦法落下來臨時解決的。道友不要見怪,既然此地不行,那不如換個地方再做法也一樣”。
“胡說,我這法壇難道就是這么容易弄的嗎?!你們知道設(shè)一個壇要花費我多少工夫?何況我已經(jīng)看中那個村子的男女老少,明日天亮一起掠走”。
大鼠道,”你們可真狠毒,連活人都不放過!“。
“師兄,要不咱殺了他為民除害吧?也算你我兄弟沒白下山一場,就當(dāng)積修點外功吧”,二鼠跟大鼠道。
“打得過嗎?“,大鼠悄悄嘀咕道。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二鼠道。
不等大鼠答應(yīng),就聽對面王七大笑道,”好好好,如果有兩位的生魂跟我回去交差,那我放過這一村的人也無不可“。
大鼠道,”就怕你沒這本事!“,說著朝著二鼠使了一個眼色,二鼠會意,兩人飛身起從左右兩邊包抄王七。王七舉叉與兩人戰(zhàn)在一起。王七是小骷髏王的親傳弟子,妖法自然高深。但是大鼠二鼠也不白給,兩人是太乙山三元長老的親傳弟子,雖然膽小如鼠,但是正因膽小所以練功時候才比別人更刻苦,更何況兩人還煉了不少的法寶。因此三人戰(zhàn)在一起打得難分高下,大鼠二鼠雖然戰(zhàn)不下王七但是王七要贏他們也難比登天。眼看三更已過,王七有點著急了,他原以為這兩人是個膽小鬼,能有什么本事,卻沒想到兩人殺伐不足但是保命的招數(shù)卻層出不窮。王七知道時間久了對自己不利,他本身就是行走在黑夜里的,見不得光,萬一到了白天再出來個正教中的人物豈不是找死,不如且去其它地方尋找死人魂魄。因此道,“兩位法力高強,在下佩服。今日相見算是緣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扛起牛頭叉轉(zhuǎn)身就走,大鼠二鼠一見,不約而同的發(fā)出兩道太乙神雷,兩道雷正打在王七的后背上,太乙神雷為純陽之物,專克小骷髏山這些妖人。兩道神雷打在王七身上,打的他在地上連連打滾。
大鼠冷笑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就是,今天我弟兄二人要為民除害,你想走是不可能了。不如爬到我們面前來,引頸受戮”。
王七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剛才那個神雷他沒有防備,正好打在后心上,打的他鼻子冒煙嘴巴吐血?!凹热荒銈冞@么不識抬舉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二鼠嘿嘿一樂,“誰給你客氣了?用不著你客氣”。
大鼠道,“我們不會跟你這樣的妖人客氣的”。說著,兩人手持寶劍張開雙臂拉大架勢,把王七前后左右的路都給堵上了。王七一見氣急敗壞,他解開束發(fā)的帶子,披頭散發(fā),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在牛頭叉上,然后把叉一搖,那叉竟然變成兩個,他一手一個高高舉過頭頂,口中嗚嗚的念叨個不停。
“師兄,這個妖人念的什么?”。
“聽不懂”,大鼠道,然后他朝著王七喊道,“喂,你說什么呢?話都說不清楚,你嘴巴含著蛋吶?”。
王七正在聚精會神的作法招魂,聽到這話差點氣的坐到地上,他明明是認(rèn)真的念咒作法,卻被對方說成是嘴巴里含著蛋,這種羞辱人的話就算他是邪教之人也是沒有聽說過的。
“兄弟,上!我們殺了他”,大鼠對二鼠道。就在這時,忽聽得墳地周圍傳來陣陣嗚咽之聲,一條條黑影從四面八方飄蕩包圍而來。絲絲陰風(fēng)吹過土崗,晴朗的夜空陰云彌漫,月亮不知去了何處,樹林里暗淡下來。
“兄弟有鬼啊“,大鼠驚恐道。
“這里是大王村的墓地,都是王家的村民死后埋在了這里,現(xiàn)在被妖人用妖法召喚出來“,二鼠道,“只有把這個妖人處死才能讓死人的鬼魂安息,不然的話,這些人都要到小骷髏山受煉魂之苦“。
“我當(dāng)然知道“,大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這個王家村的人都是騙子,騙我們的錢,害我們拉肚子,現(xiàn)在我們卻要解救他們的祖宗“。
正說著那些鬼魂嗚嗚叫著撲了上來,這本來是些有形無實的東西,此刻卻變得危險無比,那一雙雙手就像猿猱的利爪,鋒利的指甲好比鋼勾,他們神出鬼沒防不勝防,一個沒留神兩人的肩膀和腿上分別被抓了一道血口出來。更可怕的是這東西越來越多,將兩人里三層外三層層層包圍起來。
“這大王莊多少人?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祖宗!“,二鼠邊打邊道。
“難道是沒投胎?“,大鼠回答。
“說不定!這些人從頭壞到腳,閻王爺都不知道讓他們投胎變什么了,干脆不管了,讓他們自己游蕩吧“,二鼠說道。
這些鬼魂著實的厲害,寶劍劈上就像劈在空氣里,但是被他們抓上就是一道黑色的血痕。最后兩人沒有辦法,紛紛打出太乙神雷,不一會兒這墓地里就充滿了陽氣,那些鬼魂只敢在他們外圍里吼叫游走不敢靠前。
“喔喔喔“,遠(yuǎn)處大王莊的公雞叫了第一聲,兩人抬頭看,滿天的愁云慘霧里露出一點星光來,天就要亮了。
王七從懷里掏出一個鈴鐺來,鈴聲一響,那些鬼魂抱頭慘叫。
“殺了這兩人,我放你們回去轉(zhuǎn)世投胎,不然就跟我去受煉魂之苦“,王七大聲喝道。這些野鬼們一聽也顧不得什么太乙神雷了,飛身撲到二人跟前。兩人依然打出神雷,這伸雷打的鬼魂一打一個跟頭,但是他們實在是太多了,前后左右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等大鼠臉上被劃了一道傷口后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從百寶囊里掏出一法寶,這法寶朝天一扔,在樹林頂上炸開,像突然爆了一個小太陽,霎時間照亮了整片樹林,緊接著一道道閃電從天而將,劈在林子的大鬼小鬼身上,墓地里頓時哀鴻遍野,哭聲一片。
“咔“,二鼠也扔出一個,這是二人煉的法寶,取名閃電霹靂球,??岁幬铩傞_始沒用是投鼠忌器,擔(dān)心傷著這些無辜鬼魂,此刻一見性命危險因此不得已打了出來。第二個霹靂球打出后,立即有數(shù)道黑煙飛騰到天上消失不見,徹底從這片天地消失。
其他鬼魂一見都害怕了,紛紛往外逃走。就在這時,只聽外面有人大聲喊道,“里面的人是誰?“。
大鼠二鼠聽這聲音很陌生,不知是什么人,王七一聽大喜,“是李義嗎?我是你王七師叔“。
“原來是師叔,我就說這法術(shù)看上去是本門的呢“,說著林子外面走進兩個人來。大鼠二鼠一看不由得叫苦,來人一看就不是正教人物。前面一個穿一身花,頭上還帶著一朵紅花,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后一個一身藍(lán)袍,大高個,肩上扛著一把牛頭叉。
兩人見那些野鬼紛紛往外跑,便打算攔住,王七道,“不用忙了,他們跑就跑吧。你們來幫我合力把這兩個家伙擒住就行“,王七一見這兩人就喜不自勝,指著兩人對大鼠二鼠道,“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的同門師侄,這位穿花衣的人稱花大姐叫燕飛,這位扛叉的是陶露。他們都是我?guī)煵篦俭t王門下的弟子“,然后又一指大鼠二鼠對來人道,“這兩位就是太乙山赫赫有名的鼠仙大鼠和二鼠,兩位師侄來的正好,合力幫我抓住他們,我?guī)麄兓昶腔匦△俭t山“。那兩人一聽是大鼠二鼠忍不住仰天笑起來。
“妖人,你們笑什么!“,大鼠見他們笑的這么狂妄忍不住罵道。
“我們久聞二位大名,今日有緣相見真是三生有幸,因此忍不住大笑“。
“妖人少廢話,今天我必要將你們正法!“。
“兩位師侄,天快亮了,我們耽擱不得,一起上殺了他們“,王七催促道,雞已經(jīng)叫了兩遍了,他必須在天亮前把所有事情解決。
兩方五人戰(zhàn)在一塊兒,王七單打二鼠,大鼠力戰(zhàn)燕飛和陶露。雙方勢均力敵,只打的土崗上愁云慘霧,鬼哭神嚎。眼看東方既白,太陽就要爬上大地,燕飛突然朝著陶露低語了兩句,然后讓陶露抵住大鼠,他退到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個葫蘆,拔下葫蘆塞,然后對著葫蘆里面念念有詞,不一會兒那個葫蘆口中冒出一縷黑煙來,燕飛在旁邊拿扇子一扇瞬間充滿了整個墳地。黑煙越來越濃,片刻后就對面不見人,伸手不見五指。大鼠二鼠慌了,他們不知道妖人躲到什么地方,只聽得三人在哈哈大笑。
“師弟你在哪里?“,大鼠大聲問,然后打出一個閃電霹靂球來,這球一炸開確實讓身邊的濃霧少了很多,但是杯水車薪,煙霧連綿不斷的涌來。
“師兄,我們往上飛。先會合,然后合力祭起罡風(fēng)口袋破他的妖陣“,二鼠傳音給大鼠,他也看不到大鼠在什么地方。大鼠答應(yīng)一聲就往上飛。他們雖然看不清妖霧里的情況,但是妖人卻看他們清清楚楚。燕飛主持妖陣,王七飛到天上,布下一張黑色的大網(wǎng)把整個墓地籠罩,陶露舉著叉悄悄來到大鼠身后,見他要逃,挺起叉就刺。
可就在這時,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飛進一條大黑狗來,大黑狗轉(zhuǎn)著圈打著旋速度飛快,像顆流星一樣朝著陶露撞來,陶露正聚精會神的刺大鼠,不小心對面來了一條狗與他撲了個滿懷。陶露哎吆一聲仰面摔倒在地,大黑狗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嘴巴一用力,咔嚓一聲將半個脖頸咬斷,陶露鮮血噴出三尺多高,哼也不哼一聲嗚呼了。
“師弟!“,燕飛大驚,那狗來的實在太快了,快到陶露死了他才看清是條狗而不是什么發(fā)寶。
“汪汪!“,大黑狗仰天狗吠。
“大黑!“,大鼠二鼠兩人大喜,極速飛升,眼看飛出濃煙黑霧,突然頭頂上落下一張大網(wǎng)來,兩人躲閃不及被大網(wǎng)網(wǎng)住。
王七嘿嘿冷笑一聲,像個漁翁一樣開始收網(wǎng),可是沒等他笑聲落下,一桿黑色的龍筋槍如鬼魅一樣出現(xiàn)在他身后,槍尖刺向他的后心。王七感覺到不好,忙把網(wǎng)一丟,身子朝邊上一甩,可是還是晚了點,槍尖刺進中他的胳膊,“咔嚓“一聲把肩膀打碎。
大鼠二鼠趁此機會從網(wǎng)中掙脫出來,合力祭起罡風(fēng)口袋,狂風(fēng)吹散妖霧,下方現(xiàn)出一個妖尸,一只滿嘴血的大黑狗和一個還在冒煙的葫蘆,而葫蘆的主人花大姐燕飛不知去向。二鼠挺劍來刺王七,王七知道再打下去必敗無疑,因此扭頭朝著北邊飛去。大鼠抱起大黑狗,和二鼠在后面窮追不舍。
等他們不見了蹤影,樹林里走出一人來,他背后背著龍筋槍,來到剛才的戰(zhàn)場上,撿起一些干樹枝,拿槍把妖人陶露的尸體挑在樹枝上面。然后雙手一拍,一團大火熊熊燃起,此人捏著鼻子蹲在遠(yuǎn)處的上風(fēng)口觀看,火變小了他就添根樹枝進來,片刻后妖人尸體就燒成一撮灰。那人張開大嘴一吹,平地吹起一股大風(fēng),把地上的灰燼吹散。然后祭起龍筋槍,跳到槍上,一聲呼嘯朝著三人的方向追了下去。
妖人王七架著那桿牛頭叉朝著北邊飛去,大鼠二鼠緊隨其后窮追不舍,一旦離的近了馬上祭出流火彈,火箭,迅雷丸等自家煉的法寶,再近就發(fā)直接太乙神雷。這一路追下來,雖然沒能拿住王七,但是也夠他受得了,身后的衣服已經(jīng)破碎不堪,后背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大鼠二鼠一邊追一邊大罵。期間王七也停下來跟他們打過,但是受傷嚴(yán)重根本不是那兩人對手,何況他們又多了一條狗,這狗很奸猾,專門抽冷子搞背后襲擊,王七腳脖子被其咬的露著骨頭了。后來他一看想贏不容易,所以定下心來,只顧逃跑其他的不管。跑著跑著突然想起自己剛?cè)腴T時有個師兄叫戴坤的,后來投入了東海飛龍島飛龍老道的門下,自己這樣亂跑不是個辦法,萬一碰見正教中人死多活少,不如去投飛龍島,有飛龍老道護著就安全了。想到這里突然一個拐彎,超著東南方向飛了下去。大鼠二鼠正追的激烈打的熱鬧,突然見王七掉頭往東南方向飛去,兩人一愣不知道這家伙搞什么鬼,不過他們馬上明白了,這個家伙肯定是去找同門或者落腳地方了。但是目標(biāo)是哪里他們不清楚,肯定不是大小骷髏山。
“兄弟,追啊~,別讓他搬救兵來“,大鼠大喊一聲,兩人催劍光直追王七。這一次比剛才還有迅速,王七幾次差點被他們拿劍劈了,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舞在牛頭叉上,牛頭叉速度猛然曾快。把兩鼠大大的甩開一段距離。
不久王七進入一片茂林,大鼠二鼠緊隨其后進入。這片樹林不小,因為才是初秋時節(jié),所以樹上葉子還沒有完全落下。樹林里光線并不好,樹木挨挨擠擠,樹枝交叉在一塊,在里面行走并不容易。
兩人小心翼翼穿過樹林,來到出口處,再找王七時蹤跡不見。他們跳到天上去望也看不到一個人影。找大黑拿鼻子聞,大黑搖頭表示聞不到。正當(dāng)兩人以為妖人逃掉,此次功虧一簣的時候,突然從樹林中走出一輛破驢車來。毛驢不大,車破破爛爛,車上拉的是一框框草藥。使車的是一個道士,衣著和車一樣破爛,打著五顏六色的補丁,縫縫補補不知穿了多久了,老道背后還背了一把有豁口長滿銹的寶劍,腰邊挎著一個大葫蘆。
“道長請了“,兩人落下地來,落在驢車前,攔住去路。
“吁“,老道趕忙拉住驢,從車上跳下來,“無量天尊,兩位施主請了“。
“請問道長,可曾看見一個妖人從這里路過?“,大鼠問道。
“妖人?剛才見到一個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妖人“,老道答道。
“在哪?!“,兩人一起問道。
“在我的驢車底下“,老道說著把手一指車下,“我在走路的時候,他從后面追了上來,一來就鉆到我車底下去了,我以為他是要搭個車呢,所以沒里他,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大鼠二鼠立即祭起寶劍,大黑狗拿鼻子使勁嗅了嗅,然后退到兩人身后汪汪狂叫。
“出來!“,大鼠喝道。
可是車下沒有動靜,大鼠又喊一聲依然沒人出來。
突然,拉車的毛驢翹起尾巴,“咕咚咚“放了幾個連環(huán)屁,這屁不但又臭又響而且還帶著濃濃的一股黑煙,黑煙彌漫了整輛車子,馬上那車子地下傳出一陣咳嗽聲。
“嗖嗖”兩聲,車底下飛出兩根小如手掌的叉子,一只打向大鼠一只射向二鼠,兩人連忙躲避,與此同時,王七從車子下面竄了出來,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道,然后如離弦箭一般朝前飛去。
“哎呀,白搭我的車還敢瞪我?!”,老道不樂意了,掄起鞭子“啪”的一聲抽在王七身上,王七應(yīng)聲掉落到地上。
大鼠二鼠跳過去就打算把他拿下,那王七也不敢耽擱,連滾兩個滾躲開兩人,爬起來祭起牛頭叉頭也不回的繼續(xù)朝前跑去,兩人帶著狗在后面繼續(xù)追。王七心里越來越害怕,從挨了那一鞭子后感覺自己元氣大傷,飛不一會兒就力不從心差點從天上掉下來,這個妖人知道這樣跑下去,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被后面兩人活捉,因此開始尋思其他方法甩掉兩人。
行不多時眼簾里出現(xiàn)一個村莊,村莊看起來不算小,遠(yuǎn)遠(yuǎn)望去有裊裊炊煙升起。王七一看有了主意,加快速度朝著村子里飛去。大鼠一看忙道,“師弟不好,如果讓這個家伙進了村子就難找了。萬一他狗急跳墻使出移花接木換魂術(shù),豈不是要壞一條人命,快追!”。王七跑在前面就像泄氣的球一樣,元氣越來越小,速度越來越慢,眼看就要體力不支掉下地來,而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王七心道,這次是必死無疑了。正在這時,他突然看到眼前不遠(yuǎn)處有棵大柳樹,柳樹下坐在一個小女孩,女孩頭靠著樹干,和煦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女孩的懷里抱著一只貍貓,旁邊的地上還躺著一只花貓。眼看追兵已到身后,王七心生一條毒計,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女孩猛撲上去。女孩閉著眼睛,秋日暖洋洋的陽光很容易讓人昏睡。女孩并不知道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危險就在眼前。
“不好”,大鼠一見王七撲向女孩連忙從懷里掏出一枚牟尼珠,這還是去年下山路上遇見葉詩琴時兄弟二人找人家要的,每人要了一枚一直保存在百寶囊中沒有舍得用。此刻不得不拿出來,他把牟尼珠對準(zhǔn)妖人,心意一動那枚牟尼珠無聲無息的就到了妖人的背后。
王七心中正在竊喜,他伸出利爪去抓女孩,眼看就要抓上,突然間,他感覺到一種極其可怕的氣息襲繞全身。這種氣息既讓人害怕又讓人歡喜,它無形無質(zhì),看也看不到摸也摸不著。那一剎那王七感覺自己陷進了大道的泥潭中,突然悟道了。又像是來在了一片不同的天地中,浩浩蕩蕩的元氣將他包圍,不知不覺化道去了,變成一片元氣充盈在天地之中。
“咔!”,牟尼珠炸響了,晴空霹靂一樣的響聲把女孩驚醒。大鼠二鼠落下地來,相視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大鼠嘖嘖贊嘆道,“沒想到這牟尼珠如此厲害,竟然把個妖人炸的連點灰都沒剩下”,二鼠未置可否,他感覺很奇怪,妖人的確是消失了,但是怎么回想都覺得是妖人先消失而后牟尼珠才炸開的。霹靂聲驚醒了女孩也驚醒了她的兩只貓,花貓很不高興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兩鼠,然后把腦袋塞進身子下面繼續(xù)大睡。貍貓則不然,伸出爪子,瞪起眼睛就要對著兩人發(fā)威。女孩連忙把他抱住,一邊哄一邊問兩人道,“你們是干嘛的?你們嚇著我的小貓了知道嗎?”。大鼠正要說是追趕妖人到此,二鼠連忙攔住他,“小妹妹,我們是從遠(yuǎn)處來這里燒香拜佛的“,說著他指了指不遠(yuǎn)處露出的一片黃琉璃瓦,那里明顯就是一個大廟,“剛才打攪到小妹妹休息請你原諒”。女孩哄了哄懷里的小貓,沒有答話,眼睛卻落在兩人手中的劍上,“你們是從太乙山來的嗎?”。大鼠二鼠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的行藏這么快就泄露了,大鼠道,“正是,你怎么知道?”。女孩道,“我哥哥也在太乙山上,聽伯伯說等哥哥回家時候也會像你們一樣從天上掉下來”。兩人一聽長處一口氣,原來女孩并沒有看透他們的行藏,只是單純的以為會飛的人就是太乙山上的。
二鼠問,“小妹妹,你哥哥在太乙山上修行嗎?”。女孩點點頭,大鼠道,“他叫什么名字”。
“柳輕云”。
這個名字一說出驚得兩人差點就跳起來,他們蹬蹬蹬后退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可愛的女孩。二鼠更是害怕,難怪剛才那個妖人消失的如此詭異,原來女孩是那個魔頭的妹妹。“你們怎么了?”,女孩仰起臉來,一臉期盼的問他們,“你們見過我哥哥沒?”?!皼]有沒有”,大鼠二鼠一起擺手,“我們是從大雪山里來的,沒去過太乙山也不認(rèn)識什么叫柳輕云的”。女孩一聽臉上現(xiàn)出失望的表情,她低低的哦了一聲,然后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吱扭吱扭”,路上傳來一陣破車的聲音。那個拉藥的老道趕著車朝他們走了過來。
“道長好”,女孩和老道打著招呼。
“呵呵,月媃小姐好。又在這里等你哥哥呢?”。
“嗯”,女孩點了點頭。正在這時村口上走來一個秀才,秀才來在河邊的橋頭上喊道,“月媃,回家吃飯了“。
“來了”,月媃答應(yīng)著站起身來,她叫醒睡在地上的花貓,一起朝著村子里跑去。
老道笑呵呵的趕著驢車來在兩人面前,“兩位道友如果無事何不到敝觀喝杯茶休息休息?”。
大鼠二鼠連忙答應(yīng)道,“打攪道長了,請問道長法號”。
老道一笑,“貧道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