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蛇爬到距離陳玹幾人四五米的地方就停下了。
“陳玹,這場面是不是有點熟悉?”
陳玹點了點頭,沈三的話提醒了他。那時候在山上他們也遇到了一棵怪樹,上頭也都是些怪異的蛇。現(xiàn)在看起來,兩者簡直是根出同源。
“你看那邊?!?p> 陳玹向沈三打光的地方看去,那是樹頂?shù)奈恢茫瑯漤斖瑯記]有樹葉,只有青黑色的樹枝盤虬交錯??v使是有手電的光照,樹頂那塊仍舊是看不大清晰。沈三往四周掃了幾下,隱約能辨別出樹頂那兒似乎有個洞口。洞口黝黑,仿佛有股莫名的吸力,只讓人愣神。
“難道說我們在山上看到的那棵枯樹實際上就是這棵樹的樹頂。”陳玹心想。
“嘶嘶——”近在耳邊的蛇嘶將陳玹翻飛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眼前的幾條黑蛇像是眼鏡蛇一般豎起了身子,森然的雙眼直盯著陳玹和沈三。這幾條蛇近乎呈灰白色,看來都是蛻皮完成了的。不知道是何緣由,幾條蛇豎起身子后就只是靜靜地盯著,愣是沒有其他的動作了。不消多少功夫,它們后頭的的蛇越聚來越多,且都像前邊這幾條一樣“站”了起來。凡是手電的光線所及之處,皆是鱗光閃閃,這場面煞是壯觀啊。
“咔咔……咔——”石門有了動靜,傳出幾聲兒輕微的聲響。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原本還在靜默的蛇全都跟回了神似的,發(fā)了瘋一樣的往陳玹他們沖去。陳玹絲毫不敢遲疑,連續(xù)扣動扳機,霎時間火星四射、鮮血四濺。沈三也當即就有了動作,手指靈動地扣著扳機。往前爬的蛇群開始瓦解,一陣陣血霧迸射開來,空氣里立刻就彌漫著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但是就是如此強烈的攻勢還是沒能阻止蛇群前進,它們?nèi)耘f是敢死隊一般的存在,一直向他們逼近。
火力壓制逐漸失去了效用,縱使腳邊已經(jīng)蛇尸遍地,它們還是瘋了一樣地往陳玹他們那里沖。本來陳玹他們的手槍的彈藥就不多,如今已經(jīng)所剩無幾,眼看就要用見底了。
“后生仔,撐住,我來幫你們?!崩涎蛸囊娦蝿莶粚?,趕緊退了出來。
只見他從鹿皮袋里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然后又取出了一盒火柴。隨后他便把符紙點著了,頓時一縷青煙徐徐升起,隨后就有一股子騷臭味散了開來,那味道簡直比貓尿還臊。
“我去,老爺子你搞的這是什么玩意兒,哪來的這么重口味的東西。”
“這可是好東西啊。”
話落,老羊倌抓起那張燃著的符紙,一甩手將其甩到了蛇群的上空。蛇群馬上就炸開了鍋,亂作一團。它們也不向陳玹這邊沖了,幾乎都圍著那張符紙團團轉。待符紙一落地,那些蛇就跟搶食的豬一樣,蜂擁而上。
“這玩意兒怎么跟貓薄荷這么像,貓見了貓薄荷也得瘋?!?p> “差不多意思?!?p> 話落,老羊倌的手可沒停下來,他找來一根枯枝,纏了些布條,淋上些酒精,再將剩下的酒精一次性地倒在了堆在地上的蛇尸。然后又從鹿皮袋里取出個小罐,就跟撒佐料一樣往地上撒。老羊倌也不磨蹭,直接點著了淋了酒精的蛇尸?!班踾”,火焰從中間一下子就擴散到了周圍,形成了一道暫時安全的屏障。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們?nèi)耘f是會過來的。當然老爺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隨后老羊倌往酒精破瓶子里擱了不少的的東西。這無比熟悉的場景,陳玹當然知道老羊倌到底要干什么。
老羊倌將酒精瓶子高拋出去,直到了蛇群的上方。陳玹瞄準酒精瓶子,扣動了扳機?!班浴?,酒瓶應聲炸烈,帶著火的碎片四處迸射,頗有種天女散花的氣勢。
陳玹和沈三持續(xù)的輸出,彈藥終于是用完了,所以也只能帶上連弩來與之抗衡了。連弩相對于其他的武器而言,威力雖然不低,也到底是比不上槍一類的熱武器的,不過是陳玹用不著了,因為他還有把把噴子,所以將連弩給了沈三。
“嘭——”一聲悶響,子彈彈射而出,瞬間將許多蛇給撕裂成碎屑。說起來,還是這噴子帶勁兒,這一噴就是死一片。
當陳玹和沈三這邊愈演愈烈的時候,許老二他們那邊也有了動靜。石門在大家的努力之下,慢慢地上移了許多,而且石門底部已經(jīng)開出了能夠一人通過的縫隙。許諾和方曉已經(jīng)幾爬過去了,就差他們幾個了。
“后生們,準備撤。”話落,老羊倌也爬了出去。
也許是意識到獵物即將逃離,這些黑蛇突然加大了攻勢。地上那條臨時的屏障已經(jīng)被那些先來的蛇給滅了,爾后就是蛇群一波接著一波的到來。
“陳玹,你趕快走,我頂?shù)米??!?p> 無奈,陳玹自知身手不如沈三,留下來也實在是不好對付。他將噴子交給了沈三,然后轉身迅速跑向那道石門。陳玹臥倒,然后匍匐著迅速通過了。
“沈三,趕緊撤回來。”陳玹喊道。
沈三邊噴邊后退,那蛇群愣是沒有突進來。接著沈三來了一次三連發(fā),用盡了所有的子彈。蛇群被硬生生地剌開一道口子,沈三見機趕忙回頭,直奔出口。沙奎和陳玹抓住了石門后面的把手,待沈三鉆過縫隙,他倆就可以直接拉下,防止那些蛇群爬過來了。
也就是在沈三跑過來的時候,一條灰白色的蛇趁沈三不注意竄到了他的手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沈三忍著痛,生掰硬拽地給它扒開,甩了出去。
沒一會兒,沈三身后的蛇群已經(jīng)趕上了。說時遲那時快,沈三忽然倒地,一個側滾翻,滾過了縫隙。
“嘣——”陳玹和沙奎幾人合力重重的將石門拉了下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石門邊還是有蛇爬過來了,但是大多都被這落下的石門截成兩段,甚者被軋成肉泥。大伙兒靠在石門邊休息,沈三的臉色尤為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和受傷有關,陳玹趕忙蹲下,檢查他的傷口。
他的手上的傷口微乎其微,只有兩個小點,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沈三手上的中毒癥狀和許老二的極其相似。沈三的手上的傷口處已經(jīng)泛黑,也有些延伸而出的細小黑絲,只是擴散的面積還沒有許老二的那么大,其他的倒是看不出什么東西了。
“怎么辦?我們手里也沒解蛇毒的藥啊!”陳玹心里真是有些急了。
“陳老板,沒事的,你看咱二爺這么多年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反正咱要找的就是解這毒的東西,走一步看一步了?!?p> 金瞎子說的話不無道理,他們這都只是些略懂醫(yī)理的人,如今只好作罷,就像他所說的走一步看一步,聽天由命。
眾人在原地休整了一會兒,再次上路。順著他們所在的甬道慢慢往前走,一路上倒是出奇的寧靜。
黑暗里傳來了“撲棱撲棱”的扇動翅膀的聲音,現(xiàn)在大伙兒都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一聽到動靜,立刻就擺足了架勢。可惜摸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是甬道頂上倒掛著的幾只蝙蝠。
走了大約有十來分鐘,終于到了盡頭。
甬道的盡頭連接的還是一道石門,這石門的構造和沈三幾人見過,它的鎖就是類似于保險柜上的鎖。只是這扇門更加直接,那黃金大輪盤就這么的曝露在外頭。
許老二到底是這行里的老手,瞄了幾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從背包里取出了三花蛇瞳放了上去。他俯身貼著石門,開始轉動那幾層輪盤,沒一會兒就給打開了,就像打開自家保險柜一般容易。
“走吧?!痹S老二念叨一句,自顧自地走了進去,陳玹自然也隨后跟上,進了石門。
就在石門外的不遠處,幾個黑影迅速竄過,隨后又迅速地隱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