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內(nèi)唯有酣暢的氣息聲在回蕩。
“嗯——”火堆旁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一旁小憩的陳玹立即睜開了眼,起身在廖學(xué)兵聲旁坐下。
“廖哥,你醒了啊?!标惈t輕聲輕語。
他有些愣神,估計是還沒緩過來。
“感覺怎么樣?”
他動了動手,發(fā)現(xiàn)還是有些僵硬,然后微微抬頭似是想要起身。陳玹將其扶起,并遞給他一水壺,他接過,連著抿了好幾口,臉上神色回復(fù)不少。
“他們沒事吧?”廖學(xué)兵壓低聲音,顯得有些干澀。
“沒事,估計都是累了。”陳玹看著還在休息的幾人說道。
“廖哥,還好你手上的凍傷不是很嚴(yán)重?!?p> 廖學(xué)兵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也是驚奇。明明那水冷得刺骨,當(dāng)時他的手幾乎快要失去知覺了,可如今也只是留下幾道凍傷的傷痕。
“把他們都叫醒吧,既然都拿到東西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廖學(xué)兵起身便是開始收拾東西。
陳玹自然沒有異議,收拾好東西以后,將其他幾人叫醒。稍作休整,熄滅火堆之后,幾人踏上了返程。
一路上走走停停,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陳玹幾人終于到了旋梯附近。看到旋梯,大家伙兒心里也是一陣激動,趕緊沿著旋梯往上走。
“噔噔——”一陣極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從下邊傳來。
“來了來了?!庇腥撕暗馈?p> 許老二雖未起身,目光卻也往洞口那去了,生怕錯過幾人歸來。
洞口,人影竄動,幾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來。
許老二眼里一亮,趕緊迎了上去。
“怎么樣?不老泉泉水弄到手了嗎?”
陳玹心里雖是不爽,卻也沒擺到臉上,點(diǎn)點(diǎn)頭,將盒子交給許老二,便走到一旁去了。
接過盒子,許老二急忙打開,一瞧里邊的東西,原本溝壑縱橫的臉上更加擁擠了。
“哈哈哈,終于……”許老二剛想感嘆,余光瞥了一圈,臉色微變,隨即就改了口。
“替我找到不老泉,大家都辛苦了,想當(dāng)年,可是損兵折將也是取不來啊?!?p> “咱們原地歇歇,都緩一緩,等你們都休息好了,再準(zhǔn)備去最后的一個地方。”
聽了這話,陳玹盤坐地上,看了一圈許老二的手下們,總覺著他們看起來有點(diǎn)疲乏,或者說是狼狽。轉(zhuǎn)頭望向沈三他們,他們臉上亦滿是疲倦,臉色也不是很好。
難道說,許老二趁我下去那會兒又干了些其他的事,否則他們怎么全都灰頭土臉的。
心里想著,陳玹又不好多問,當(dāng)下之急還是趕緊讓許老二把沈三他們給放了
“二叔,按照我們說好的,我取來不老泉泉水了,您是不是也可以把他們放了?!?p> “哦,對對對,差點(diǎn)給忘了,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边@家伙兒總愛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裝瘋賣傻,但是受制于人,也別無他法。
“把那小子的繩子給解了。”許老二指著沈三說道。
“二叔,你這是什么意思???”
“有嗎,我記得我只是說過要放人,可沒說要放幾個啊。
“你——”陳玹現(xiàn)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恨得牙根直癢癢。
“既然你這么不情愿,要不把沈家小子給綁回去啊。”
許老二忽然到了陳玹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別跟我講條件,手里沒點(diǎn)真家伙也敢在這吵吵,哼——”話落,許老二趾高氣昂地走開了。
陳玹只覺心累,都怪自己當(dāng)時想得太簡單,如今手底下沒有真家伙,還真是吃了大虧。
約莫休息了半個多小時,許老二帶著一幫人直奔后殿。
后殿正門所對的石墻邊。
石墻上有不少的鏤空雕刻,樣式倒是精美得很,而且不論其藝術(shù)價值,若是能交給考古隊,也將是一項大發(fā)現(xiàn),于是陳玹簡單做了一幅速寫,并將這想法記在了心里。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們可不是來欣賞藝術(shù)品的,這些都只是細(xì)枝末節(jié),真正的好東西可是還在里邊。
陳玹倒是也瞧見了,在石墻上一米多高的位置,有三個不大的圓形凹槽。每個凹槽里頭都有自己獨(dú)特的花紋和雕刻,看上去像是按一定的順序排列的。
只見許老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后,取出放在里邊的三塊石盤。
“鏗——”許老二將三塊石盤一一對應(yīng)放進(jìn)凹槽里,然后卯足了勁兒,逐一轉(zhuǎn)動至正確的位置。默立了幾秒鐘,許老二往后退了半步。
“咔咔咔——”石墻里傳出陣陣機(jī)械的轉(zhuǎn)動聲,眾人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沒一會兒,石墻緩緩升起,黑洞洞的入口展露在眾人眼前,光打進(jìn)去,接下來的道路展現(xiàn)無遺。
“走!”
門后并不是一個獨(dú)立的墓室,而是極為寬闊的墓道,除了燈盞之外幾乎沒有特別的裝飾。墓道不長,緊接著就是一個小小的耳室,里頭東西確實不少,只是大部分都碎得不成樣子。陳玹走著走著,竟是生出一種恍惚感,仿佛此時此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dāng)然還不止這一處,就連接下來的甬道和岔路口的分布都和陳玹在夢中所見是分毫不差。
難道說陳玹在夢中所見到的那個墓就是這座艮良墓嗎?陳玹心里也沒底。
大伙兒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甬道的盡頭。盡頭處連接的是一片空曠的溶洞,溶洞的中央有座巨大的類似于金字塔一般的建筑。那“金字塔”的上端有一束幽綠色的光芒籠罩著,里頭有個若隱若現(xiàn)的黑影。
陳玹心里的詫異,也終于被無限放大。他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忙活了一陣子,結(jié)果跟他前先日子做的夢一樣到了這里。
“陳玹,你怎么了?”沈三見陳玹一直盯著那金字塔,眼神直愣愣的,于是喊了聲。
“沒事。”陳玹笑著,頓了一會兒說道“你還記得在店里我做的那個白日夢嗎?”
“記得,你不是說夢到在一個古墓里邊。”沈三記得陳玹和他說過多次了,所以這點(diǎn)印象還是有的。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的那個夢與這兒一模一樣?!标惈t無奈地聳聳肩。
“啊——”沈三也不免露出驚訝的表情。
事已至此,陳玹也懶得深究。不過他還是發(fā)現(xiàn)了與那夢的不同之處,在這個溶洞里不僅僅只有一座“金字塔”形的建筑物。在那座最高的“金字塔”周圍的分布著六座造型相同且不規(guī)則排列的小型“金字塔”。所以說這個溶洞里,共有七座這樣的“金字塔”,當(dāng)然中間那一座無疑是這些里面最大的,也只有這座“金字塔”的上空籠罩著幽綠色的光,其氣勢也是這些里面最雄壯的。
“難道說這就是中央祭壇?”許老二喉頭滑動,“那就是說,艮良公主一定就在這里了!”。
許老二自言自語著,雙眼迸射出異樣的神采,仿佛久逢甘露,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他也沒多說,徑直走向中間那一座最大的高臺。
高臺的石磚呈米白色,只是在那幽綠的光的籠罩下變成了墨綠色。臨近高臺,竟覺著異常高大,真是令人驚嘆?;耸畮追昼姡娙舜┻^幾個小金字塔,終于走到高臺底下。
高臺四面各有一條通往頂端的石階,眾人在這兒停了下來。
“陳玹,許諾你們倆跟我上去,其他人留在下面休息一會兒。”
也不知道許老二打的什么算盤,非得叫上陳玹。要論身手,他比不過沈三;要比頭腦,他也在金瞎子之下;就連那個看似很奇怪的方曉也比他適合,陳玹也納悶了。不過現(xiàn)在誰讓許老二是這的大頭呢,畢竟面對這么多把真家伙,誰不服軟。
話落,許老二率先走上石階,許諾和陳玹緊隨其后,至于其他人都只能在下面大眼瞪小眼了。也就一小會兒,許老二領(lǐng)著他們倆上了高臺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