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感覺周圍空氣稀薄,有些窒息,他對我笑讓我無法適從。
“你不會又餓了想吸我的血吧?”他察覺到我有些悶燥。
“別開這種開玩笑?!蔽野涯樥{(diào)過去,深呼吸起來。
“趕了多少里路來我家?”他平靜地問我。
“都說散步路過了,一會兒我還要去找躍,非糾他耳朵拖回家不可,氣死我了?!蔽衣冻鍪鶜q女孩子的心態(tài)。
“生氣真是因為躍?”
“難道還有誰?”
“我吻了你,忘記了?”
“不許提這件事。還有,連今晚縫裙子的事也不能說?!?p> “你放開放些,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你出生時的年代,幽若子,接吻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p> 我驚愕地看著他,竟敢直呼其名,還批評我保守,之前捏杯子嚇唬他完全不頂用,我簡直快要恨死他了,低頭咬著裙邊。
“不接話就表示我說對了,”他打了結(jié),將線頭剪斷,“OK!”
我立馬解脫站了起來,“我不會欠你人情,快躺下。”
“進步也太快了,我可沒讓你這么開放!”他故意打趣我,依舊照我說的辦,想看我要干什么。
我把食指咬破,將珍貴的血滴在他脖子上,用手撫平那印痕。
“你的血怎么如此火辣!”他不禁皺起眉頭。
“以后再提那些事我就把它當(dāng)眼藥水滴你眼睛里,想知道后果嗎,”我忍不住嚇唬他,“眼睛會瞎,再也上不了手術(shù)臺?!?p> “你好兇?!彼絿佒欤疤谝?,不會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吧?”
“你還提?!”我拿起針真想將他嘴縫上。
“我只和你說說,不會對別人講,讓一讓,我照照鏡子?!蹦号d沖沖跑到洗手間,里面?zhèn)鱽硭麣g呼,“一點看不出!太神奇了,它是什么成分,除了皮膚它對別的組織也有效嗎?你用它救過人嗎?”
末一句話,我心頓時跌入谷底,當(dāng)時怎么不試著去救月呢?!拔乙厝チ?,說不定躍已經(jīng)在家等我?!?p> “晚上我才能見到你,傳說都是真的?”他擋住我去路,向我求證。
“暮,知道就不用再問了?!蔽胰滩蛔≌f出我早就給他起好的名字。
“你叫我暮,代表夜色?”
我點點頭。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想要什么,我愿意給你。”
我只淡淡嘆口氣。“很多人都對我說過這句話。我的心就像我的手一樣冰冷,你會失望的。”
嘩啦——我們同時轉(zhuǎn)向大門,玻璃墻整體崩裂,我看到躍從滿地破碎的玻璃渣上站起,兩個拳頭流著血,怒氣沖天大喊:“我不準你碰她——!”
瞬間躍夾在我和暮之間。
“別傷害暮,我們回去!”我拽起躍的手,強拉著他往外走。
暮眼睜睜看著我棄他而去。
我,幽若子,從沒屬于哪個男人,也未曾想與某個人結(jié)伴一生,我只是渴望愛情,渴、望——因為我是異類,渴、望——因為沒做好準備低下頭。
躍一直就在附近,是他誘我來暮這里,想看看我們關(guān)系已經(jīng)走到哪一步。
‘為什么’‘為什么’一路他都在追問我。
我覺得是時候把月的事告訴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最后一次吸食活人血的事嗎?”
“怎么突然提起這個事?這和他有何關(guān)系?”
“月就像天上這輪圓月,夜行中時刻關(guān)照我,照亮指引我要走的路。他活著,最應(yīng)該成為我的愛人?!蔽已鲆曋n穹,月華冰涼如水。
躍不高興,居然和另一個男人同音異名,顯然還不能與這個人比擬。
“月用性命保全我,為此我發(fā)誓不再吸活人血,然而,可能是天意,暮打破了我誓言。”
“吸人血是我們天性!”躍糾正道。
“不準說這種話!”我怒瞪他道,“我對月的愧疚正因為我是吸血者,卑劣的異類!二次舍命救我,他想要我存在于天地間是有尊嚴有靈魂的,我把自己更多地看作是人類而不是吸血者,如果你傾向這個觀點證明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可以離開我。不要讓我在暮和你之間作選擇,毫無意義,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