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因為大陸文獻(xiàn)在新城記載不多,所以這門課程暫時擱下了,白陵也因此獲得了更多的自由時間。
閑來無事,白陵也不打算做什么,十分享受的坐在搖椅上,靜靜的養(yǎng)神,除了那只天性活潑的奶貓還在嬉鬧玩耍。
“來,貓貓。來這里。”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嘟嘟。乖?!?p> “喵~”
白黃相見的奶貓似乎很享受面前這個陌生女子的懷抱。
“好可愛。”洛林歡喜的用臉頰貼著奶貓,抱著它走到白陵身邊,將其輕輕擱在白陵的胸前。
“喂。這次我可是打過招呼了?!甭辶挚粗琢暧迫坏纳袂?,氣到。
“放。”白陵毫不關(guān)系的說道。
“你~”一聽這放字,洛林真是又臊又惱,想轉(zhuǎn)身離開,又不想就這么認(rèn)輸,咬著銀牙,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樣?!?p> “嗯哼?!卑琢旰吆撸疽饫^續(xù)到。
洛林也不在乎白陵愛理不理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入城的之前我的生活也算不錯,可能是長的好看些,總有不少流氓想把我娶回家里?!?p> “好看?”白陵突然來了精神,他確實看過洛林一樣,但是只是掃了一眼,知道是個女子,還真沒仔細(xì)看過面容,這么一說不由的抬起了眼皮,也只是抬起了眼皮。
“戚。他們瞎了眼了。”緊跟著便是白陵不屑的嗤笑。
“咯吱,咯吱?!甭辶中邜赖哪ブy牙,恨不得將白陵碎尸萬段。
“別咯吱咯吱的。說重點(diǎn)?!卑琢険崦特埖拿l(fā),小貓享受的喵喵叫著。
“呼……”洛林深吸一口氣道:“我想你幫我們?!?p> “你們?還有那個二愣子?”白陵又抬起了眼皮看著洛林頹然無奈的模樣道。
“二愣子?你是說?”洛林狐疑又不敢相信,她真的無法相信,二姐那樣端莊的女子,擁有一顆玲瓏心的女子會被稱為二愣子。
“難道她是男兒身?不然還有那個人和你一伙?”白陵毫不在意自己的粗鄙,仍然這樣稱呼自己的所謂的二姐。
“二姐姐!不是二愣子!”洛林咬著牙,聲音從齒縫中蹦出。
“得了吧。”白陵不屑的擺手,順勢翻身說道:“你那二姐會是個貴婦人。你瞎操什么心?難道你們還想翻身做主人?”
“我們沒想過做城主!但是……”洛林欲言又止。
“話都說不利索,我?guī)筒涣四銈??!?p> “別,別。我說。”洛林真是害怕了:“大哥很好,溫文爾雅。三哥是胖了些,但是至少我看不出他對我們有非分之想,雖然我聽過三哥殘暴的傳聞。四哥很裝,但是很會玩弄人心。五哥什么都不關(guān)心,就知道練武,七弟的眼神讓我覺得不舒服……”
沉默了良久之后,白陵嘆氣:“你來這么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洛林一急,臉有紅了:“彈琴?!?p> 似乎也是覺得不好意思,于是解釋:“義父也沒有對我安排什么,直說隨我喜歡,我便想學(xué)二姐姐。但是二姐姐似乎也是什么都不做,修枝,女紅,望月,寫詩作賦。我覺得二姐姐在修身養(yǎng)性,于是也就這樣了。”
洛林說道最后,聲音越來越低,小女兒姿態(tài)顯露無疑。
白陵也不好說什么,這個時代的女子似乎沒有練武的,因為女子天生只能走武技一路,入門難。
“怎么說呢?”白陵又嘆息:“別覺得我年輕就傻。你個丫頭片子也知道裝單純。但是也要想清楚,能進(jìn)著城宮會是傻子嗎?你可以去找過某些太子吧?”
洛林的臉色僵硬了。
“有些人想著報恩,有些人想著讓義父看到起作為貪婪城主位。你還算可以,知道出頭鳥不好當(dāng)。但是還是嫩了些?!卑琢暧洲D(zhuǎn)回身,抬起眼皮看著僵硬的洛林,又閉目道:“好好談你的琴??梢杂行幼?,但是別太大了。明面上的刀,遠(yuǎn)不如暗地里的刀來的招人惦記?!?p> 洛林呆站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思被完全揭開的她極為尷尬,尚未成熟遇到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等待了良久,白陵才起身道:“帶我去看看那個二愣子?!?p> “哦……哦!好!”洛林恍惚間又有些興奮的答應(yīng)了下來。
洛林并不壞,只是沒有安全感,不過十一二歲的丫頭又能壞到哪兒去?
……
洛雨的住宅比起白陵可謂天差地別。
百花爭艷,小橋流水。而白陵的家只有幾棵大槐樹。
尚未進(jìn)屋便聞到了清茶的淡雅香氣。白陵這時很懂禮儀的輕叩著門。
“請進(jìn)?!甭逵暧H自打開大門,微笑著說道。
白陵有禮入座,小抿一口清茶,面帶微笑,說的卻不是茶。
“我不太習(xí)慣這么做。不過也已經(jīng)表明了我的心?!?p> 這話頗為曖昧,洛雨面開笑顏道:“義父果真眼界非凡,雖然你只是個小不點(diǎn),但是心思比他們都厲害?!?p> “心思只是一小部分,更關(guān)鍵的拳頭夠大?!卑琢曷冻霭籽?,咧嘴笑道:“身份都是太子,我可以打死他們,他們卻打不死我。也許對上五太子會受些傷?!?p> 言語之中的張狂讓洛雨有些愣神,但也是十分迅速的回神:“確實如此。那么義父已經(jīng)教會給你三本古籍了?”
“還沒有。當(dāng)初還是個野小子的時候就這樣了。到現(xiàn)在,也不過力氣更大了點(diǎn)。只是看不出二姐,身入虎群,卻仍然鎮(zhèn)定自若。”白陵扯出莫名的微笑。
“上了刑場,劊子手憤怒與否并不重要。”洛雨抿著清茶,又緩緩放下茶杯,似是注意到了白陵凝視自己的眼神,不由失笑:“六妹一定對你說了什么。其實沒有必要?!?p> “不是。”白陵搖頭,稚嫩的小手撐著桌子,半個身子都伏在了桌上,伸出了滿是傷口老繭的手,朝著洛雨抓去。
洛雨有些慌張,盡管沒有看出白陵的用意,卻仍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盞。
咣當(dāng)!
砰!
茶盞碎裂,門應(yīng)聲響起,洛林先是詫異白陵的姿態(tài),最后看到那只邪惡的小手,怒聲斥道:“你想做什么?!”說著,自己便跑到洛雨身邊,戒備著。
白陵猛然回神,隨即失笑,落回座位歉疚的說道:“抱歉。你的眼睛勾住了我的魂?!?p> “像誰的?”洛雨突然好奇的問道。
“像那個往我心臟扎了一刀的摯愛?!?p> 沙啞的聲音帶著悲涼席卷了整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