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牢沒有特別的氣味,除了那股子肉香之外,確實(shí)是十分整潔。
“三等死囚,你們也知道了,所以大膽殺,不用有任何負(fù)擔(dān),他們對這個國度沒有任何的價值。”白陵看著他們彷徨的眼神笑道。
“當(dāng)然了,剛才那些是屁話。殺人這種事不是殺雞殺魚,畢竟是同類。而這也是人的天性,人有智慧,知廉恥懂禮儀。但是總有特殊,就像身后這些人,跟他們講廉恥沒用,就像他們曾經(jīng)殺得那些人一樣。死的多冤啊,大好年華,不說有機(jī)會出人頭地,至少也能放眼繁華,但是他們卻死了?!?p> 白陵說著,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十分隨意的走到死囚面前,輕輕揮動一下匕首,那死囚的喉嚨立刻噴射出一股鮮血。白陵側(cè)身閃爍而過,而被噴灑一身鮮血的福星,鐵峰,松文,虎膽四人,神情各異。
福星瞪大著眼睛,呼吸急促的像條狗一樣,舔著舌頭吞著唾沫,仿佛要吸盡這里的空氣,胸膛起伏個不停!白陵知道,福星的神經(jīng)正在接受挑戰(zhàn)。
相比鐵峰的冷靜,松文的嫌棄,虎膽的好奇。福星實(shí)在不堪。
“看。其實(shí)很簡單。每個人殺人之前可能有理由,也可能沒有。但是無論是誰,無論在殺人前后總會有個緣由。之前殺四鼠的兩個護(hù)衛(wèi),實(shí)際上也是我第一次殺人,沒什么原因,他們想讓我受傷,那我就殺了。我可以接受傷害,但是不能沒有理由,不然就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沒什么可以手軟的?!卑琢暧朴迫坏恼f道,看著眾人瞪大的瞳孔繼續(xù)說著。
“動物血你們都不怕,我也一樣。四歲我開始捉麻雀,兔子。五歲開始捕獵,擺弄機(jī)關(guān)陷阱。有時候有狼,皮薄,血少,我去的時候便已經(jīng)死了。有時候回事熊,皮厚,血多,沒死我便遠(yuǎn)遠(yuǎn)的射箭,一下,一下的把它射死?!?p> “沒辦法,我需要食物。一家子都要,那天我整晚會聽到那頭熊的哀嚎和憤怒。然而適者生存,盡管我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心仍是跳動的很快,我挺害怕的,可能是心悸。那永遠(yuǎn)回蕩在我耳邊的聲音一直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直到那次殺人,我開始意識到。殺掉那些故意傷害我的人遠(yuǎn)不如那頭無辜的熊來的心悸,那次我是為了需求,這一次我只是抱著保護(hù)自己的心思,當(dāng)然,在我眼里,一刀切和虐殺區(qū)別不大,只是我并不想浪費(fèi)太多的時間在這里?!?p> 說道著,白陵往后退了一步,掃視著眾人一眼道:“殺人肯定會有,你用什么理由去說服自己才是重點(diǎn),理由有很多、也很簡單。大到一次活命的機(jī)會,小到別人擋了你的路。你想怎么說,看你自己。現(xiàn)在,開始吧?!?p> 氣氛冰冷的嚇人,除了那些掙扎不出聲的死囚,其他便是那濃厚的喘息聲,等待了良久,白陵又放聲道:
“我沒時間陪你們玩小孩子的游戲。殺,或者走!難道你們上戰(zhàn)場的時候也要猶豫那么久才下決心對一個陌生人下刀子?成王敗寇,死了就什么都沒了!”
“鐵峰!你家是將門,就算我不逼你,你也遲早要面對的。你第一個上!”
聽到白陵的喝聲,鐵峰定了定神,吞著唾沫還算鎮(zhèn)定的走到掙扎的死囚面前。
看了死囚良久,一臉血汗的鐵峰轉(zhuǎn)頭問道:“太子,怎么殺?”
“……”白陵沉默之后稍稍理解,緩聲道:“心臟,脖頸,太陽穴,都可以?!?p> ‘撲哧’
只聽到第一個詞,鐵峰便將匕首扎入了死囚的胸膛,血液滲了出來,流到了鐵峰的手上,他的手開始顫抖,直至全身。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卑琢昱牧伺蔫F峰的肩膀,助其定神。
鐵峰只有木然的點(diǎn)頭,仿佛丟了魂的一樣的站了回去。
“下一個,我來?!被⒛懮钗丝跉猓瑢Π琢暾埨t。
說著,虎膽便向前走去,白陵卻道:“慢著。介于你們表現(xiàn)的不夠果斷。這次加個插曲。”
話落。守衛(wèi)拿著一沓紙張交給白陵。
“左三這一位。也就是虎膽所處置的對象。殺人三十五,成年男子十一名,婦孺八名,未成年男女七名,幼兒五名,軍人后裔四名。原因,團(tuán)體搶劫致死二十七人,逃難致死八人。好了,虎膽到你了?!?p> 白陵這一說,誰都明白了,囚犯分三等不是沒有原因的,這種人不屬于三等死囚,那鐵峰等人真的無法想象什么叫罪大惡極!
“照著你腦子里想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zhǔn)則。你覺得該怎么對他,那就怎么對他。不殺也行,我不介意你們?nèi)プ鍪ト?。?p> ‘圣人?開什么玩笑?如果是圣人陷入生與死的世界會選擇自殺?!?p> ‘圣人就是白癡!不被親情牽掛,不被友情牽扯,顧著自己一生的宏偉愿望去造福整個世界棄妻兒不顧,自己則名留青史,這種人根本就是被陽光包裹的黑夜!撕開面紗之后,就算被稱之為垃圾也不為過吧?!?p> ‘撲哧?!?p> 匕首狠狠的插入了捆綁死囚的木樁上。只聽得趙虎膽流著冷汗顫抖著聲音道:
“我不想做圣人……圣人根本就是孜然一身的無情種。”
‘嘩啦…’
匕首劃過木樁,劃過死囚的肩胛,劃過胸膛,斜著將死囚一分為二,噴灑的鮮血讓虎膽向淋雨一樣,灑個通透!
‘丁零’
無法遏制的顫抖讓虎膽連緊握兇器都無法做到,整個人癱軟著半跪在地上,看著死囚仍在掙扎無度,那如洪流瞬間傾瀉而出的鮮血,浸濕了他撐地的雙手。
“他還沒死,可能要等到血流干凈,然而意識消退。匕首很鋒利,只是切割筋脈的時候會痛很多。別害怕。至少這把匕首不是切在你的身上?!卑琢暌琅f安慰著,心智不同,所承受的一樣不同,十五歲的他們不過是玩樂的年紀(jì),猛然遇到這樣的考驗(yàn),能撐過去,也就夠了,盡管這是一種殘忍。
“那么……下一個?!卑琢贽D(zhuǎn)頭看向嘴唇早已干澀泛白的其余十二人道。
“看來你們很害怕,出了那么多汗也會缺水的??禳c(diǎn)結(jié)束不好嗎?照著剛才的來,不然的話還要多加一道障礙?!?p> 白陵露出的笑容,在他們的眼里不亞于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