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何?”虎膽一見白陵立刻起身問道。
“沒怎么樣,只是替義父傳話?!卑琢陻[手入座,轉(zhuǎn)頭看向綁在一邊的成耀:“碰到你們是個巧合。你不用多花心思去想義父會對你們怎么樣。不過,成家也算是洛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還是告訴你這件事,更希望你把這話帶回去。”
“太子請說?!背梢烈髌袒卮鸬馈?p> “大陸并不太平,我不是指表面上的篡位紛爭。而是指這個時代。你,和你的爺爺以及所有的兄弟姐妹。到最后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為奴,二死。很簡單。近鬼,給他松綁?!?p> “唉。”近鬼應(yīng)聲。
成耀活動著手腕,卻停在這里不走。白陵奇怪的瞧了他一眼打趣道:“怎么?想我請你吃一頓?”
成耀不說話,只是搖頭,看了眼白陵,掃了眼眾人,突然‘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請?zhí)邮樟?!?p> 這喝聲讓眾人驚訝。
白陵則笑道:“干嘛要收你。你知道我不缺人。”
成耀猛然抬手,眼眶泛紅道:“成家靠爺爺一人支撐,江山易主,家父無法再次征戰(zhàn)沙場,我成家的天空即將倒塌!”
“那你還跟著白家人廝混?”白陵道。
“這九曲城池內(nèi),輪威望我爺爺自然無人可比。但是我成家也不甘心深陷九曲而無計可施!”成耀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著:“白家在周邊綠林道頗有威名,成家所有商業(yè)不得不與其牽扯,白家勢大,白狐天性貪玩,我怕……”
“你怕他遷怒與你成家?”白陵笑著反問:“你太看得起白狐了。白家位高權(quán)重不假,但是白狐這幅性子他爹會聽他的嗎?你想太多了?!?p> “是!成耀已經(jīng)知錯?;膹U那么多日子去陪一個不成器的孩子玩鬧確實是我的過錯。所以我想改!我想后悔!”成耀流著眼淚看著白陵道:“求太子給個機會!”
聽這一陣肺腑白陵不得不感嘆,世間孝子。更是響起了深居洛城的親生父母,不由嘆息。
“你爺爺年幼八旬,一生征戰(zhàn)沙場,縱然武力強大,但是終究是遍體鱗傷,大限將至無人可就。你若想跟我也得想清楚了,你這樣的年紀(jì)不過明勁修為實在太低。你先告訴我,你爺爺還能撐多久?”白陵說道。
成耀此時也不再隱瞞,苦笑一聲道:“多則三年,少則一年?!?p> “一年啊?!卑琢暄鲱^思索道:“你先跟我一年,若是敢殺敢拼興許興許可悟罡氣。”
聽到白陵居然夸口,成耀難以置信道:“當(dāng)真罡氣宗師?”
“看你自己咯?!卑琢隉o所謂的扭頭轉(zhuǎn)向了飯桌。
成耀并沒有猶豫,聽到白陵說話的瞬間便已然重重磕下一頭:“定當(dāng)與太子生死與共!”
白陵笑了,頭也不回說道:“入座吃飯吧。吃好飯修書一封回成家,別等來信,直接與我出九曲池?!?p> “是!太子?!背梢难壑须[約含著希望。
……
以任務(wù)優(yōu)先的前提下,白陵在晌午后的兩個時辰一直在趕路,悠然的騎著馬駒的十四人顯得聲勢浩大,倒是那新進(jìn)的成耀騎著一匹早已陪伴多年的腕馬,仿佛才是大哥,盡管他拍在最末尾。
沒等到夜幕,一行人便已出了城門。
白陵悠然的騎在最前頭,一手引繩,一手撓頭之際五指不規(guī)則的抬動。
身后一行人領(lǐng)會其意,好像毫無察覺的走入森林。
與九曲池相距的黃笛央中間相隔著一大片的黃笛柳樹,因其柳枝粗壯非凡,常有人用其做笛身或蕭身因此得名。
此地異常茂密,但是一旦有清風(fēng)拂過,那黃笛柳葉便會如漫天花雨,擾人視線。
一行人進(jìn)入黃笛柳樹群之中,白陵突然猛地一夾馬身,馬兒會意,立刻發(fā)力狂風(fēng)!旋氣席卷,柳葉飄飄!
恍惚之間,人已消失。那躲藏在暗處的人更是兩眼一抹黑,所幸等柳葉飛舞完之后,他仍毫發(fā)無損的緊盯著一行人。
“恩?”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八,九,十……”
沒等自語完,身邊便傳來聲音:“十在這?!?p> 瞬息!他拔出隨身小刀轉(zhuǎn)身之際帶著刀鋒劃過!
‘鏗鏘!’
匕首碰撞,濺起一股火星,然而只是瞬間,那人匕首便已然崩飛一截!
等不到回神,一只幼小的手掌,毫無意外的捏住了自己的咽喉。
白陵猛地一把撕開他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張稚嫩的臉龐,這讓白陵頗感無奈,別人年幼時就是年幼的模樣,自己不過七歲多變已經(jīng)長成十歲的少年樣子。
“有什么想說的嗎?”白陵看著面前少年的眼睛說道。
少年自然是沒有回答。
白陵輕笑一聲:“這場景我見過很多,大多數(shù)人向來都是硬漢。實際上世界上沒有硬漢,只是審問的人仁慈。想試試我仁慈的底線嗎?”
也不打算聽到少年的回答,白陵輕輕將匕首插入少年的腹部,抖了一抖,那腸子攪動的痛楚讓少年瞪著眼睛猛然掙扎起來。
“說嗎?”白陵柔聲問道。
見到少年點頭,白陵才松了松鉗制的手掌。
“我叫做獵。負(fù)責(zé)巡視洛城周圍四池的異動。”獵流著冷汗顫聲說道。
“獵?”白陵若有所思的咀嚼著這個名字,只是奇怪自然毫無頭緒,:“有沒有團(tuán)體,接頭人是誰,怎么接頭,有沒有信物,窩在哪里。”
聽到白陵這一串的問題,獵輕笑一聲:“我不過十一歲。四歲開始在這里浪跡。有接頭人,但是我不知道是誰,都是他來找我的。”
“看來他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卑琢暄凵駵睾土似饋?,也放下了手:“父母呢?有兄弟姐妹嗎?”
獵沉默搖頭。
“孤兒。”白陵稱述道。
獵又搖頭出聲道:“算不上孤兒,只是現(xiàn)在不能見面。他們說我仍然有機會回去,但是要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對你說這么多,是因為你和我的年紀(jì)差不多,而且看得出來,你經(jīng)歷的痛苦比我更多?!?p> “呵。”白陵不屑的輕笑道:“什么時代遺族。簡直垃圾,老天給他們的無非是傳承了更多罷了?!?p> “什么是時代遺族?”
獵居然這么問道,白陵又打量了他一眼,突然邪笑道:“你知道你是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些嗎?”
“為什么?”獵本能的問道。
只聽到白陵輕聲說道:
“因為你們是活過一個文明時代,而且貪心的打算摧毀整個世界重新建立只屬于你們永存時代的復(fù)仇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