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怎么不開心?”雪寒清看著依靠在石柱邊的雪憐月笑道:“是不是在想那個臭小子?”
這一次雪憐月沒有回駁,眼眸中的擔(dān)憂深如大海,低哀道:“我總覺得朽墓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他就好像是兩個人,一個陰沉的可怕,一個又賤的像個地痞。更可怕的是,他能夠自如的切換自己的生存狀態(tài)。他似乎永遠(yuǎn)不會對每個人道出自己的內(nèi)心,總是在一個人承受。他……就像團迷霧?!?p> “哈哈。所以說女人總會被神秘的男人折服?!毖┖逅实拇笮σ宦?,隨即眼神復(fù)雜的看著洞口道:“確實。他是個天才,但是卻不僅僅是個天才,無論是心性,手段,為人處世,或是武道境界修為,似乎天底下沒有什么東西能阻擋住他的。但是,也像你所說的那樣,他是團謎團。難以解開的迷霧?!?p> “我看過很多人。沒有一個人像朽墓這樣?;蛟S每個人都會背負(fù)一些秘密,就像你大叔。如果說你大叔背負(fù)的是一座山,那朽墓給我的感覺,他背負(fù)的就是自己整個人生,無論已知還是未知……”
“那他會有事嗎?”雪憐月顫抖著雙眸,止不住的擔(dān)憂。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他不會那么早死的?!毖┖逍Φ?,看著眼帶淚花的雪憐月輕聲問道:“小月兒,別怪二叔多嘴。你是不是中意那個臭小子?”
雪憐月一愣,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望著那洞口顫聲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感謝他對天雪殿做的一切,也想過讓他留下,甚至是做個客卿也不錯,我想接近他。可是他從來都沒有給過我機會,我們一見面就是拌嘴,就算是那種時候也忍不住吵架。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來對待他?!?p> “要讓他離開嗎?如果你說,或者是二叔幫你說,他一定會離開的。”雪寒清看著雪憐月這般模樣,嘆了口氣,‘情緣難解?!?p> 雪憐月?lián)u頭:“我不想他就這么走。我想他留下來,不是因為喜歡他。只是覺得他……”想了半天,雪憐月不知該怎么形容。
“可憐?”雪寒清狐疑道。
“對。就是可憐?!秉c醒之后,雪憐月便接口道:“他和我沒差多少歲。但是卻活的比我痛苦的多,我發(fā)現(xiàn)我的見識在他的眼里就好像滄海一粟,不值一提。他是個怎樣的人?為什么會成為這樣的人?為什么不愿意對別人傾心,我不會害他,他知道這點……”
雪憐月自語的模樣好像著了魔一樣,這讓雪寒清不由的擔(dān)憂:“有些人生來的就不一樣,你不也是嗎?只是生活不同。你不必在意他的生活方式……”
“不,我必須在意!”雪憐月打斷了雪寒清的話,這從未有過,甚至因為這聲音偏大,讓天雪眾徒紛紛側(cè)目而望。
“我想試試。試著去接近他,不帶有目的,無論我們曾經(jīng)是怎樣生活的,至少我覺得我們的經(jīng)歷可以讓我們成為相互依偎的肩膀。”
說著,雪憐月蹲伏著身子,緊緊抱住自己,輕聲哽咽道:
“我一個人好冷。好冷?!?p> 雪寒清見到這一幕,不由深深嘆息,血千尺的話給雪隼醒悟,給他雪隼另一條人生路,同樣也給了自己的孫子一條放大選擇的路,而這條路,便是白陵。
成為殿主,只為習(xí)武從而終老,埋葬少年一生情緣,一生夙愿,一生悔恨,一生渴望。雪憐月,做不到!
白陵是她眼前的一條路,無論去留終將在其記憶中留下濃重的痕跡,是墨是血,沒人知道。
帶著對白陵平安的祈禱,雪憐月就這樣孤坐在石柱邊等著白陵出來。
雪寒清不問,不求。就像雪隼四十年前的執(zhí)念,雪憐月的人生他不應(yīng)該有所干涉,不為別的,只因身處江湖!
……
洞*******你說這最后一層是你死亡等待的地方,為什么會有這個老枯骨?!卑琢甓嗽斨鴪A石階上一個早已死去千百年的枯骨問道。
“這我不清楚。我?guī)е@里的時候可沒有這枯骨?!比蚊H粨u頭,他也對這把枯骨的來歷感到奇怪,不由推測道:“根據(jù)我的推測,也許是因為血千尺第二次進入這里用噬心正陰魔手推動了陣法,讓我從圓石階上退下,引發(fā)變動,而這變動就是讓這堆骨頭重見天日?!?p> 見到白陵閃爍的眼神,任不由食指劃過胸膛指天:“我發(fā)誓?!?p> “挺有意思?!卑琢旯中?,心中有個朦朧的猜測,不由追問:“把你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洞穴的經(jīng)過說說?!?p> 任翻著眼眸,回憶道:“當(dāng)時是內(nèi)戰(zhàn),我加入了軍隊,盡管我忘了是誰的軍隊,有些記憶丟了。總之我加入了軍隊參戰(zhàn),是馬前卒,因為是新兵,幾番征戰(zhàn)之后升官,偶然一次保衛(wèi)戰(zhàn),被巨石砸暈,等我醒來的時候有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子?!?p> “莫名其妙的老頭子?”白陵狐疑重復(fù):“什么特征?你不認(rèn)識?”
“我肯定不認(rèn)識。至于什么特征……”任苦思冥想無果,擠著眼淚可憐巴巴道:“真忘了?!?p> “罷了,繼續(xù)?!卑琢陻[手,繼續(xù)端詳枯骨。
“那個老頭子問我想不想能夠活下去。那我當(dāng)然說想。然后他用很神奇的方法在腦子里畫了張圖,很不可思議吧?不過這點我居然記得很清楚,甚至記住了那枯老的手,可惜人臉始終模糊??偠灾?,我似乎把它當(dāng)成了任務(wù),一路跋山涉水來到這里,一坐上這個圓石階然后昏睡過去了?!?p> 白陵接口:“然后你的肉身風(fēng)化成骨,意識卻被這里禁錮,等待蘇醒?”
任懵懂的點頭:“好像就是這樣?!?p>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看來有人布了局?!卑琢旰芎V定,凝眸直視著這對枯骨,二話不說,解去錦袍,褪去上衣問道:“你腦子里一定知道換骨的方法吧?別說不知道,就算是醫(yī)圣也明白換骨的部分方式!”
“知道。不過比起換骨,應(yīng)該叫做換洗髓更貼切?!比蔚椭碱^沉聲道:“這也是我的任務(wù)之一?!?p> “同樣也是你離開這個禁錮的唯一方法。對嗎?”白陵神秘一笑。
任不由的低罵一聲:“真是佩服的五個頭跪地!這都能用腦子想的出來?你是神仙嗎!”
“我不是神仙,但是我碰到了神王的二十一位強武。”白陵樂呵道。
“果然!就真是佩服的五頭跪地的局!”意識沒有消退的這歲月之中,任自然也猜想過這重重關(guān)聯(lián),同時,本是小人物的他還帶有榮幸能在其中扮演一個角色!
‘不會這也被那個老頭子猜到了吧?!’
任不由的一陣驚恐。
“好了。別啰嗦了。我這幅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看來有人很清楚,只有古武人才是古武人的對手!”白陵寒聲道,雙眼冰冷!
一進來這個石洞,一種肅殺的氣氛始終彌漫不停!無論是牢城的二十一強武,還是暴,或是現(xiàn)在的任!所有的所有都在為自己鋪路!而且,白陵更是猜測,為自己鋪路的人,就是自己!
也就是曾經(jīng)的神王!
現(xiàn)在坐在圓石階的那位枯骨老人!
古武時代的神王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