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人……”躊躇良久之后,青劍始終還是要開口:“孤人的存在是一個異數(shù)。他們活在,是一種危害?!?p> “為什么這么說?”白陵問道。
“因為怨!”青劍正色道:“他們含怨氣而生,因怨氣前行!他們看這世間不公,因為他們生存坎坷!出生無父無母,生于死人堆中!靠野獸母乳存活!對待這個世界的目光又會怎么樣?”
“你不是曾經(jīng)也見過孤人嗎?他們的狀態(tài)就是度日如年!他們不會接受你,因為他們的痛苦你根本理解不了,你叫他們怎么接受你!唯有遺族,也只有遺族和他們在心境上有著一絲一縷的關聯(lián)!”
聽到青劍這樣的回答,白陵不由寒聲道:“所以,他們的現(xiàn)狀是你們逼的?!”
“不,他們有著很多種活法。為什么要這么極端?他們的作為都是咎由自??!像個普通人一樣活有什么不好!從天涯海角處相見,遇到同病相憐的人組成一個村莊,守護著村莊,避免有更多的慘劇發(fā)生不是更好的選擇?”青劍回敬道:“為什么一定要用武力去報復?”
“呵?!卑琢晷α?,搖頭道:“沒想到這一幕又出現(xiàn)了,幾個時辰前常殘才在我面前上了生動真實的一課。沒想到又出現(xiàn)了?!?p> 毫無疑問,這一次犧牲的便是孤人。
然而,與屠雷不同的是,孤人他們并非自愿!誰想出生無父無母?誰想活的像個野獸!竭力的想要融入人間,但是這活在這人間沒有力量連野獸都不如!
“這一次,我不會認同這種行為。”白陵閉眼搖頭:“這是你們的借口,你們畏懼老天彌補給他們的力量。你們錯了…錯的很離譜!他們的慘劇可以終結(jié),但是不是已這樣的方式!”
“任。押他去找常殘,度過八獄之后等我回來。”白陵背著兩把刀,便走出大門。
“喂。你去哪???!”任大叫道,看向青劍警惕道:“別亂動哦,你打不過我?!?p> “我知道?!鼻鄤o奈道,雖然任看起來大咧咧的,但是動起手來他真不是對手。
白陵走出府邸,影衛(wèi)還未傳來消息,影衛(wèi)皆是有其直屬的部隊,所有人都是他一手挑選,也許烈云在投奔洛城的時候早已被洛承收買,但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我要孤人的情報?;厝ジ嬖V義父,無論他怎么想,我不想他摻和我自己的事,我的路我自己會走?!?p> 說罷,一卷卷宗便丟落至白陵腳邊。
洛承從未放棄對白陵行蹤的掌控,青劍在明,還有一個人一直,一直跟隨在白陵身邊!白陵只知道有這么一個人,還是洛承告知的,不過用途只是緊急聯(lián)絡人而已。
白陵也沒想過,不過月余時間就要用上這個人,而且還是讓他洛承關系出現(xiàn)縫隙的這一刻!不過,他也顧不了太多了,曾經(jīng)對抗遺族,孤人是一種選擇,但是現(xiàn)在夾雜著拯救這類人的想法。
打開卷宗,上面清晰的刻畫著孤人的行動路線以及聚集地。
“…也許,他害怕的不止這些?!卑琢瓿烈髌逃辛诉@般想法,無它,這張圖太細致了!
這迫使白陵想要加速找到孤人的想法!二話不說,白陵的身影奔馳在楓林鎮(zhèn)上!
……
“收拾一下。所有東西都銷毀掉,我們暴露了?!蹦程庩幇档牡胤?,孤人團體個個都蒙著面紗,衣著倒是與常人無異,只是鮮少有皮膚暴露在外。
“那東西也要扔掉?”如果白陵在這,一定能夠聽得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野寧兒!
“全部扔掉!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一點蛛絲馬跡!更不能讓神捕司的人發(fā)現(xiàn)!”為首的孤人沉聲道。
“快,燒掉!”
所有人都急忙將各種物品和竹簡扔進火堆之中。大火熊熊燃燒之際,眾人都心安了不少。
‘咚’
“什么聲音?”有人察覺到了異響。
“哪有聲音?”有人詫異,在禁聲的手勢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咚?!?p> ‘咚?!?p> “有人來了!快跑!”為首的孤人低喝道!
‘轟隆隆’
就在此時,大片片的碎石傾瀉而下!硝煙彌漫!
“終于,找到你們了!”陽光下閃爍著兩個黑金閃爍的字‘黑繩’!
“四散!快跑!九轉(zhuǎn)人員留下御敵!”為首的孤人大吼一聲,氣勢瘋狂外泄!
“追!反抗者,殺無赦!”神捕冷冽的喝到,攥緊了隨身攜帶的黑繩目光凝視著孤人。之前搗破的孤人據(jù)點都是些小蝦米,雖然不知道這個據(jù)點的情報是誰給的,但是無疑是正確,也不管是否成為別人的刀,對于孤人的行為,神捕司絕不會放過!
“殺??!”
伴隨著一聲大喝,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
白陵騎著雪柳飛奔在樹林之中,突然見到遠處塵沙彌漫,不由快馬加鞭,琉璃馬確實跑的飛快,越是臨近越能感受到股股氣勁奔騰!這力量的波及絕對是交上手了!
然而,當白陵趕到時,卻看到了黑繩神捕將最后一名孤人絞殺完畢!尸首垂落于地。
“你來晚了?!鄙癫睹鏌o表情,撕下一角衣衫,包扎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
“你怎么知道我要來?恩?縛龍?!卑琢攴硐埋R,看著已經(jīng)死亡的孤人面無表情。
“有人告訴了神捕司這個地點??偛额^派我來的?!笨`龍便是黑繩神捕的名字,世人稱其為繯首龍。
“他不會不知道這次做了別人的刀吧?”白陵將孤人的尸體翻了個面,仔細端詳著。
“知道。”縛龍收回黑繩坐在一塊大石塊上輕聲道:“不過,無論有什么理由。他們的行為都必須用死亡償還。”
“呵?!卑琢赅托σ宦暎骸澳钦鎯茨兀渴裁磿r候去殺?”
“什么真兇?”縛龍疑惑,他不明白白陵的意思。
白陵起身,探身逼近縛龍字字珠璣:
“我說,逼他們走向這條路的真兇!什么時候去殺?!”
“找到了,就會殺!”縛龍回敬。
“你殺不了。”白陵盯著縛龍的眼神,說完這句話,也收回了逼近的姿態(tài)。
“你們殺不了。你們會殺這天下人?”
“是誰不給他們地方生存?是誰恐懼他們,逼的他們要整天帶著面巾行走人世!是誰讓他們自卑到只能躲會山林,與猛獸自然對抗才能獲得尊嚴!”
“是天下人!”
“你不待見他們,不僅因為他們做了這件事!世人不待見他們,不僅因為他們是怨鬼,更是一具丟了心的僵尸,害怕他們會吃人!”
“你殺不了他們?!卑琢晷Φ谋?,看向縛龍以及其他捕快的臉更是凄涼。
“為了更多人的太平,必須犧牲一部分人?!?p> “但是,這一次?!?p> “太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