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總比蒙在鼓里要好。
左逸半路上接到他老爹的連環(huán)call,沒辦法,只好將郁景苒送到雜志社樓下就火速趕去覲見老爹。
有差不多一個月沒有來這邊,再次站在樓下,竟讓郁景苒產(chǎn)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保安大叔依然是之前那個,一臉剛正不阿的嚴肅模樣,幾年來幾乎沒有變過。
“苒苒,你怎么來了?”
最先看到郁景苒的是陳靜,陳靜向來都是大嗓門,她一叫,格子間的十多號人全都齊刷刷地看過來。
“你可以低調(diào)點嗎?”郁景苒瞪了陳靜一眼,恨鐵不成鋼。
陳靜插科打諢地笑了笑,一把將郁景苒拉到茶水間,“喂,你來怎么不先打聲招呼啊,你的傷好了嗎?”
“沒事兒了,在傷口痊愈之前,只要定期去醫(yī)院換藥就行了。”
“真的?那我打電話問問左逸?!?p> “當然是真的。今天還是左逸送我過來的,你打什么電話啊。”郁景苒敲了陳靜的額頭,失笑,“好了,我這么久沒來上班,肯定堆了很多事。我先去找向陽大主編報道?!?p> “你不知道嗎?”陳靜拉住郁景苒的手,蹙眉,“你之前的工作向陽大主編已經(jīng)找人接手了。”
“誰幫我接手了,我去看看,順便和他交接一下,這陣子真的是麻煩他了?!?p> “我的苒苒啊,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你也知道我們這行,手上的資源接手后就不會換的,你還找什么人啊?!?p> 郁景苒一愣,臉皮僵硬著,“怎,怎么回事兒?”
“你也別怪向陽大主編,主要是你不在,你手下那些作者資源有好幾個都被別家的編輯挖走了好幾個,向陽大主編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誰接手的?”郁景苒就只有一個念頭,看看是不是熟識的人,如果是熟識的話,多少還能挽回點東西。
“一個新人。”陳靜沮喪地低下頭,“我本來是想幫你暫時管理的,但是恰好那女人帶了好幾個優(yōu)秀的資源過來,你又重傷在床,回歸遙遙無期......”
“不是,那人叫什么。”
“吳芷婻。諾,就是那個?!标愳o指著遠處一身材高挑正在與另一個同事談笑風生的女人,“那個穿紅衣服的?!?p> 吳芷婻是標準的東方美女,身材凹凸有致,舉手投足間散著別樣的風情,一七五的身高在雜志社里是絕對的一枝獨秀。
郁景苒心里有些不好受,她怎么也沒想到突然她就成了一無所有,而那新人,看起來真的比她好了那么多,不僅漂亮而且還那么善于交際,臉上的表情是她從不曾有的豐富。
這一瞬間,不可否認的,她嫉妒了。
向陽經(jīng)過外面的時候,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兩人。
“郁景苒?”
“主編?!庇艟败凼栈刈约鹤茻岬囊暰€,看向向陽,“主編,我今天過來報道的?!?p> “你的傷好了?”
這句話大概是郁景苒今天最為討厭的話了,這像是在提醒她這段時間的缺席。
“好了?!?p> “那就好,你既然來報道,我就給你說說現(xiàn)在的情況。相信陳靜也給你說了,你也知道你離開了差不多一個月,雜志社有些運行不能長時間無人在崗,所以我已經(jīng)安排了新同事接替你的工作,這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希望你能理解?!?p> 不管能不能理解,事實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相信,就算郁景苒不理解,也沒辦法改變。
“是的,我知道我突然的離崗對雜志社來說多少是有影響的,我理解?!?p> “那就好?!毕蜿栃α诵Γ罢f真的,之前我還一直擔心左逸那小子知道后來找我麻煩,你能理解是最好的?!?p> “我能理解,只是,現(xiàn)在我是被開除了嗎?”郁景苒難受地開口,強忍著委屈,真怕聽到被開除的話。
向陽頭疼地撫了撫額頭,開玩笑道,“我還想多活幾年?!?p> “???”
陳靜噗嗤笑出聲來,不得不當個好人提醒反應慢半拍的郁景苒,“啊什么啊,向陽大主編怎么可能開除你,他不看曾面也會看佛面,左逸要知道他開除你,還不來拼命么!”
“正解?!毕蜿柦z毫不在乎陳靜的揶揄,這本就是事實?!斑@兩天我會重新安排你的工作,你今天先適應一下,陳靜你就給她講講雜志社這個月來的變動?!?p> 話罷,向陽看了看手表,“我還得去總公司開個會,等下我讓助理通知大家聚餐,郁景苒你可不能再缺席了,今晚算是慶祝你大病歸來?!?p> 以前的每次大大小小的聚會都會被郁景苒用各種理由推掉,所以向陽不得不先打招呼特意強調(diào)。
待到向陽離開,陳靜卻沒有同以前那樣大大咧咧地打趣,一張臉故作深沉,眼珠子也在眼眶里打了幾個圈。
“苒苒,我好像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郁景苒陷在向陽說的為慶祝她歸來聚餐的消息中久久不能回過神,突然被陳靜點名,她只剩條件反射呆呆地看向陳靜。
“什么?”
“我說,向陽大主編不可能這么好。我感覺,這個聚餐,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