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羨慕光鮮亮麗的生活,卻很少有人去看那背面。
左宅
寸金寸土的凡塞別墅區(qū)是出了名的富人區(qū),左宅屹立于其中,以占地百畝之多的姿勢成了整個凡塞為數(shù)不多的標志性建筑。
大廳之中,左逸臭著一張臉,就像誰欠了他幾千萬不還似的。
“小逸,不許任性!”
雙鬢微微發(fā)白的老男人拄著拐杖站在左逸面前,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太多痕跡,以至于板著臉也沒能消磨掉那些溝壑縱橫的皺紋。
老男人就是左逸他老爹左正天,整個左氏集團的大老板。差不多六十歲的他膝下只有一子,平時對左逸就差寵上天了,像今天這樣呵斥左逸的情況并不常見。
左逸不說話,氣勢洶洶地抱著雙手,連個眼神也不肯給左正天。
“你這孩子的脾氣怎么就這么倔呢!”
“有其父必有其子,還不是遺傳的?!?p> “我不管你怎么鬧,反正任何人都可以做你女朋友,唯獨郁景苒不行?!?p> “虛偽!”
“我虛偽?老子活了這么久,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形容我。”左正天哭笑不得,深深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勸道,“爸又沒說不讓你和郁景苒來往,只是那郁景苒并不適合你,你們還可以是朋友,但不可以是男女朋友而已?!?p> “這有什么區(qū)別!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我的朋友,但是郁景苒我是要定了。爸,我今天也把話說在這里了,以后再有今天這樣不提前告知我的相親,別怪我當場沒給你面子!”
左逸實在是太生氣了,本來收到老爹的連環(huán)call他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哪里知道他一路紅燈闖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沒有一點點防備的相親宴。
在左逸十八歲的時候,左正天可是承諾過,以后他的感情左正天絕不干涉,一切都順他心意的!
老頭子突然來這么一出,不給點下馬威可是不行的。所以左逸在回程的路上一直發(fā)著脾氣,回家后就躲在房間里不出來。左正天可是費了好些精力才將他從房間拖出來的。
“你說說你今天有給你老爸我面子嗎?我腆著一張老臉給你張羅與琪琪的見面,費了多少精力你知不知道!你倒好,一句話不說還擺著一張臭臉,你還真給我面子了!”
提起相親這事兒,左正天就充滿了無奈。琪琪這個銀行行長的女兒可是他為左逸千挑萬選才選中的兒媳婦,剛從國外哈佛畢業(yè)回國,多少人搶著要呢!
“我可沒求你!”
“你!”
“怎么,你又要發(fā)脾氣了?我說的事實,別不承認。”
左逸知道左正天舍不得責罵他,氣頭上語氣難免無法無天起來。
“得,你就在我面前耍潑耍橫。我是舍不得打你罵你,不過,郁景苒這件事兒沒得商量,爸什么事情都能讓你胡作非為,這事堅決不行,你自己看著辦。年末的時候我要看到你女朋友,不然到時候別怪我給你亂塞女人。我今天話就說這么多,你自己掂量一下?!?p> 左正天是沒辦法對付自己這個兒子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話左逸到底聽進去了幾分,濃濃的擔憂鎖在他的眉頭,久久不散。
星級酒店應(yīng)該對于造景環(huán)境方面相對于別的地方總是有那么點獨具一格的特色。一米多高的植物屏障被修葺成迷宮樣的造型,坐在迷宮的中心,望著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總能給予人走在森林里的舒心。在夜晚繁星點點的籠罩下,又有別樣的一番風情。
從餐廳出來,說好了透氣的郁景苒無處可去,只能坐在小花園中望著天空,迷茫地數(shù)著星星。
“那個,你聽說沒有,我們雜志社新來的這個吳芷婻背景可不簡單?!?p> 有八卦的地方少不了女人,有女人的地方定會有八卦。
正在郁景苒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傳來小聲的談?wù)撀暎宦爡擒茓R三個字,她立馬就來了精神??戳丝醋约褐車锰飒毢竦钠琳?,她佯裝閉著眼睛,悄然豎起了耳朵。
“她一看起來就不是簡單的人好不?”另一道聲音非常不買賬,語氣里帶著大驚小怪的鄙視。
這聲音,郁景苒隱約記得是圖書策劃的小張。
“也是,簡單的人可不敢這么大張旗鼓地干?!?p> “當然,你知不知道這間酒店就是吳芷婻家的!今天這會餐表面上是向陽主編為了鼓勵大家設(shè)的,可誰心里不清楚是為了給吳芷婻漲面子才這樣的。我聽主編室的助理無意間說了,今天大家的消費都是由酒店免費提供的呢!”
聽到這里,郁景苒難免不屑,可不屑歸不屑,這依然擋不住人家是有錢人家小孩的事實。
若是認為你吳芷婻的背景僅僅是這樣,郁景苒就錯了,是大錯特錯。
“暈倒,有錢人都喜歡這么砸錢嗎?”
“吃一頓飯而已,砸錢的事兒可都在后面。幾百萬的贊助就算了,人吳芷婻剛進雜志社的時候不是帶了幾個大神級別的資源來嗎?那些大神級別的資源可不是有錢能砸出來的。其中有一個作者我認識,之前是我一朋友手下的搖錢樹,可吳芷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關(guān)系找了我朋友公司的領(lǐng)導(dǎo),硬是將那作者的長約給弄沒了,聽說還一分違約金也沒給我朋友公司。”
“這,典型的有權(quán)有勢又有錢吶。這千金大小姐不好好呆在,干嘛還來我們雜志社湊熱鬧??!”
“誰知道呢!人大小姐,愛怎么玩怎么玩。別怪姐沒提醒你,珍愛生活,遠離吳芷婻。你可別不長眼,到時候把人給得罪,丟了工作都不知道上哪哭去?!?p> 一旁還在絮絮叨叨地八卦著其他小道消息,郁景苒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聽下去。
剛才出來的時候,吳芷婻挑釁的話余音在耳。那時候她還呲之以鼻,憑著爭一口的沖動斗志滿滿,現(xiàn)在,這勝算直接就從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五了,這五分還是自己實在不忍心的友情分......
“就這樣你就打算放棄了嗎?”
突然,郁景苒正在與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有個尖銳的女聲兀地劃破空氣,刺入她混亂的腦海。
“誰?”郁景苒左看右看也沒見半個人影,似乎那人站在屏障的后面,她看不清,所以并不確定。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打算這樣放棄了嗎?”
郁景苒不知道,猶猶豫豫地開口,“我?!?p> 那人大概是恨鐵不成鋼,聲音帶著滿滿的薄怒,“你到底要這樣到什么時候,難道要永遠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自己的龜殼里嗎?”
來人的話毫不留情,說得郁景苒的小臉一站白一陣紅的。
“吳芷婻算什么東西,你只需要用心看看你的周圍,你就會發(fā)現(xiàn)你手里的東西比她的好多了,現(xiàn)在只是看你敢不敢面對而已!”
“你到底是誰?”
和黑乎乎的空氣說話的感覺,真的不好。
人本能地對未知是恐懼的,又加上黑暗,這份恐懼成倍地在郁景苒心中放大。
“與其糾結(jié)我是誰,倒不如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郁景苒,你真的甘心嗎?”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我拿什么來和吳芷婻那個女人斗???”
“現(xiàn)在,最主要的問題是你敢不敢嘗試,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