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得萬全法,畫蛇添足求無解。
許玨看了小月半秒,冷笑著說道:“我會向你丈夫道歉,你自己好自為之?!?p> 看著許玨離開的背影,小月的嘴角勾成了詭異的弧度。
“你做的很好?!币粋€帶白色手套,身著黑色絲絨連衣裙,頭戴紅色大帽子的妖嬈婦人,伸手滿意地在小月的背上拍了兩下。
女人的臉被大大的帽檐遮去了大半,外人只能看到她朱紅的嘴唇和略微松弛的肌膚。
看起來,年齡應(yīng)該是有四五十歲的模樣。
小月條件反射地僵硬了身體,苦苦傻笑。
“這樣對他,真的好么?”
“當(dāng)然,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他的。許玨必須成長起來,這樣他才能踏上更大的舞臺。”
“但愿如此,他肯定恨死我了?!?p> “他以后會感謝你的。不過,這一次我倒是意外了,那個女人居然是只鴕鳥。”老女人輕笑了一聲,沙啞的聲線聽起來有些恐怖。
“看得出來,許玨很在乎她?!?p> “你吃醋了?”
小月苦澀地抿了抿嘴,搖頭,“只是覺得可惜?!?p> “可惜?”
“拋去外在因素,他們倆很配?!?p> “你錯了,他們倆可一點兒也不配。一個小小的責(zé)編,內(nèi)向又不漂亮,真真沒什么可取的?!?p> “許玨看上的人,哪里又能差到哪里去?”
“是么?”老女人鄙視地眼神將小月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你可以說我不了解那個姓郁的,難道說我還不了解你?你倆可看起來是差不多的?!?p> 小月被噎得小臉一陣白一陣青的,所有的話都被扼殺在了喉嚨之中。
萬里之外的城市街道,冷清又寂寥。
昏黃的路燈將一個獨行的行人影子無限拉長,幾個男青年騎車摩托車從遠處呼嘯而來,在影子附近放慢了車速。
“嗨,美女,一個人走夜路???”
“美女,看這里,看這里?!?p> “美女,一起去泡個吧怎么樣?”
語氣輕浮的男青年們游蕩在小小的身影周圍,不肯離去。
郁景苒埋著頭不予理會,只是一個勁地快步行走??墒?,與人摩托車比,兩條腿的當(dāng)然是比不過兩個輪子的。她拽緊了包包,手心里全是汗水。她開始后悔自己還沒到酒店就為了錢與黑車司機扯了皮,黑車司機一氣之下可沒管黑燈瞎火的人一女孩子在路上行走很不安全,直接就將郁景苒趕下了車。
“美女,你長得真好看!”
“美女,你說說話唄?!?p> “美女,你再不說話,哥幾個可不高興了哈?!?p> 終于,有個搭在摩托車后面的一個男青年,趁著摩托車接近郁景苒的時候,伸手在郁景苒的臀部摸了一把,“哎喲,這小****還蠻有彈性的!”
郁景苒氣極,又驚又怕地,可是面對男青年的不規(guī)矩,她再也忍不住地拿著包就一下撞在男青年的鼻梁骨上。
男青年正洋洋得意,哪里能料到郁景苒會由此一舉,竟被郁景苒一擊即中,痛得他哭爹罵娘的。
“痛死大爺我了!老五,你給老子停下,老子不好好修理修理這個臭婆娘,就他媽不是男人。
周圍同行的幾個男青年不約而同地哄笑出聲,行動一致地踩了剎車。
郁景苒驚恐地回望著幾個男青年,雙腳更加賣力地朝前跑。她明白,若是逃不過,她這次死定了。可是,看著萬籟俱靜的周圍,她的心一寸寸地開始冷掉。
剛才被郁景苒打了鼻梁骨的男青年從車上下來,像是在逗小狗般在后面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得意洋洋的。
“老二,哥幾個可全看著你的哈,別他媽給我們丟人。要上就上,趕快辦事兒!”
其中一個男青年似乎看煩了他們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不耐煩地在旁邊開口。
呼吸聲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郁景苒終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救命!有沒有人,救命啊!”
在劫難逃的她撕聲竭力地叫喊,只求身后的男青年們畏懼后退,只求有人出現(xiàn)挽救她。
大概是老天聽到了郁景苒的祈求,就在被打男人馬上要追趕上她時,在漆黑的夜里,車燈刺眼的白光宛如天神般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中。
“救命!救命!”郁景苒奔跑在大路中心,生怕車上的人看不到她似的。
車子不負眾望地停在郁景苒身邊,并成功地甩了一個漂移,強勢阻止了被打男人的腳步。
“苒苒!”
片刻之間,車門已經(jīng)打開了。賀文鏡擔(dān)憂地表情被郁景苒一絲一毫地刻入了眼底,不知是淚光還是燈光,竟讓郁景苒花了眼。
“文鏡學(xué)長!”
賀文鏡兩步并做一步,上前摟住郁景苒的肩膀。他清楚地感覺到郁景苒瑟瑟發(fā)抖的身體是那般無助和驚嚇,一想到自己若是晚來一步會造成什么后果,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身體中蠢蠢欲動的暴力因子。
“苒苒,沒事兒了,文鏡在這里,我們不怕了啊?!辟R文鏡溫柔地拍著郁景苒的背部,試圖安慰。
“喂,你是那條道上混的?敢破壞我們七家人的好事兒,不想活了嗎!”
被打男人不甘心就此被截胡,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眾多兄弟,大聲質(zhì)問出聲。在這片兒,他七家?guī)仔值芸芍^是橫著走也沒人敢說半言二句,一看倆人就是外地人,沒道理在自己地盤上當(dāng)縮頭烏龜不是。
聽到男青年的叫嚷,郁景苒再次抱緊了賀文鏡的身子。剛才的驚心動魄顯然還歷歷在目,劫后余生的忐忑依舊還沒喘過氣。
“苒苒不怕,你先去車上等我,我處理一下就來?!辟R文鏡盯著鼻子已經(jīng)腫了的男青年目露兇光,若不是懷里還有個郁景苒,相信他已經(jīng)上前修理那幾個不長眼的貨了!
“別,他們?nèi)撕芏唷!庇艟败圩еR文鏡的胳膊,可憐兮兮地搖著頭。
“沒事兒,忘記我是哪里出來的了?”賀文鏡難得好笑地揉了揉郁景苒的小腦袋瓜,“他們幾個我可不放在眼里,你先去車上,看我怎么給你出氣?!?p> “不要。”
見郁景苒依舊不愿意,賀文鏡都能猜到這次郁景苒有被嚇得多厲害。他萬般無奈地露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炫耀似地讓郁景苒看了看,“不信我,也要信他是不是。”
“我說,你當(dāng)真當(dāng)我們幾兄弟是吃素的是不是,別想著怎么逃,我告訴你們,在我七家的地盤上沒幾個人敢造次!要不留下那女人,我們既往不咎!要不就兩個一起留下!你自己選一個!我數(shù)三聲,要是再不選擇,我們可就替你選了!”
“一!”
“二!”
“三......”
未等男青年數(shù)出三字,賀文鏡一個沖刺正踢,一腳摔在男青年臉上。
大寫的疼!
男青年捂住本就受傷的鼻子哭爹喊娘地大叫,好不凄慘!
身后那些男青年見同伴被重傷,相互對視一眼也都從機車上一起下了車,氣勢洶洶地瞪著賀文鏡。
“文鏡學(xué)長,小心?!庇艟败畚孀∽约嚎煲龅男呐K,尖叫出聲。
只見其中一個從車上下來的男青年提著鐵棍直直往賀文鏡劈過去,而舉著的動作卻生生停在半空之中,然后那提著鐵棍的男子就那么毫無預(yù)兆地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老四!”
穿著迷彩服短袖的男青年氣急敗壞地,沒頭沒腦地往這邊沖。結(jié)果賀文鏡還是一個輕輕松松的回旋踢就結(jié)束了,雙方基本上都不是一個級別的,面對賀文鏡完全就是被死死碾壓。
可能是看到接連三個單打獨斗的兄弟都沒有成功,剩下的兩個對視了一眼,一起上。
“我就不信我們七家兩兄弟還斗不過你個小癟三!”其中一個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哥要是連你們都收拾不了,那可真沒面子?!辟R文鏡迎面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中其中一人,借力打力之后,將另一個男青年踢倒,手上的男青年摔了個五腳朝天。
“怎么,還要再戰(zhàn)么?”賀文鏡狀似輕松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塵,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我好像還沒玩夠呢?!?p> 幾兄弟哪里敢再戰(zhàn),平時他們也只是嘴上逞逞能而已,面對實戰(zhàn)的機會是少之又少。如今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眼前這個男人的利害,自然是不會傻到自動送死的分上。
“兄弟,你哪條道上的?我們七家兄弟著實佩服!”
開口的可能是老大,剩下的男青年們雖然臉上訕訕地,倒是沒像剛開始一樣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囂。
“呵呵,文鏡大道!你們佩服與否我不管,今天你們可嚇到我家小苒苒了,說說該怎么辦!”
郁景苒抓著車子的窗戶,一臉崇拜。她沒想到,沒想到幾年不見的文鏡學(xué)長居然變得這么厲害,單槍匹馬就讓這些混混全軍覆沒。
“好漢,今天是我們不對,不如這樣,不打不相識,我們請你和美女一起吃頓飯權(quán)當(dāng)賠罪?!?p> 那老大慢慢站起身,一面陪著笑,一面從身后抽出一把小刀,說著就要趁著賀文鏡放松警惕給刺過去!
“文鏡學(xué)長!小心!”
郁景苒無限放大的瞳孔擠滿了痛苦,往日刀傷的痛感突然沒來由地在她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處,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