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的送禮、恭賀之后,大殿內(nèi)的江湖人士都熟絡(luò)起來。很多人相互報名之后反而發(fā)現(xiàn)都是同道中人,反而更加無話不談了。更夸張者恨不得把酒言歡,就差一步結(jié)拜了。不過這也難怪,唯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博得一番名聲。
大殿內(nèi)話語不斷,不過也沒有太過逾矩的聲音畢竟今天主角不是他們。而就在這時,一道鐘聲響起,響徹整座寺廟,鐘聲足足有九下。
九聲鐘聲響起后所有人都為之安靜下來,隨即,一道道梵音響起來。數(shù)百名僧眾開始誦經(jīng),頓時,梵音繞耳,仿佛來到了佛陀講經(jīng)說法的時候。
梵音繞梁不斷,讓人心神都安靜下來,張凱楓那浮躁不安的心神也被梵音安撫下來。閉目聆聽著梵音佛經(jīng),他的鬧鐘莫名的想起了當(dāng)日在佛殿前領(lǐng)悟到的武學(xué),隨著梵音而動。
站在他身邊的燕震與玉心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張凱楓的一身武息驟然消失,這令他們很震驚,燕震與玉心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這混蛋又有突破了,是怪物嗎?”燕震低聲嘀咕。
就在燕震嘀咕聲,梵音驟然停了下來,在莊嚴(yán)肅穆中佛殿的另一側(cè)通道內(nèi)走出一名身著白色僧衣的中年僧人,中年僧人相貌俊朗,身軀挺拔,手?jǐn)f佛珠,對著眾人念起一聲佛號。
“實力好強!”張凱楓睜開眼睛,他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武息彌漫而來。
“見過諸位武林英雄。”中年僧人朝著眾人說道。
“他就是密宗的新任掌門么,實力不俗啊?!睆垊P楓說道。
“嘿嘿,你想必不知道吧!此人法號名為懷空,是前代大長老的弟子的第九弟子,三十歲左右,但是一身的功力相當(dāng)不俗。他當(dāng)初與一名成名已久的魔道高手對戰(zhàn),更是將其重創(chuàng),令魔道高手聞風(fēng)喪膽?!毖嗾疠p輕說道。
“那為何這些魔道的人都會送來的賀禮!”張凱楓問道。
燕震眼中露出鄙夷之色,道:“笨蛋,雖然正魔兩道素來勢不兩立,在江湖上遇到必然一番爭斗。但是一般不會在他人門派上出來鬧事,這是常識?!?p> “恭喜!”
“恭喜!”
“-----!”
在一陣的恭賀中,那名中年僧人披上一襲金色的袈裟,掌門交接不是很繁瑣的過程,接過袈裟以及掌門的佛印就算正式接任掌門了。
“在下在前來貴宗的旅途中遇到了一些事情,不知掌門可否能為我等解惑?!蹦У赖牡茏映雎暳恕?p> 剛剛接任掌門的懷空雖然不喜對方這么直截了當(dāng),但能夠成為掌門其城府自然不低,當(dāng)下說道:“還請施主明言?!?p> 就在所有人疑惑的時候,一身血色衣服的男子從懷中取出一本賬本,道:“這本賬本內(nèi)記載了些對貴宗一些不好的東西,關(guān)于魔佛之事還請懷空掌門解釋一二?!?p> “無論賬本內(nèi)是什么,都當(dāng)是污蔑我密宗?!睉芽諗蒯斀罔F的說出來:“而且,什么魔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p> 諾,這就是所謂的先禮后兵吧!主菜上完,便是茶后甜點了。魔道的人始終與正道不合,這是事實,怎么可能會放過這次落井下石的機會。
此話一落,在場的人神色一變。今天可是密宗大喜之日,想不到會在今天提及魔佛此事。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了,果不其然,密宗的一些弟子臉色瞬間陰冷下來了。
“不錯,本來我等也不想在貴宗提到此事。但是關(guān)于魔佛之事,實在事關(guān)重大,臨行前教主特意讓我問問?!币幻凶右渤雎暳耍骸安贿^還是請懷空掌門為我們解惑??!”
“他們是誰?”張凱楓低聲問道。
“是誰,當(dāng)然是落井下石的人了?!毖嗾鸨е直?,他的眼神向著那兩人看過去,道:“身穿血色衣服的男子是血魄門的人,而那身穿紫衣男子的是魔魁派的人?!?p> “不過,據(jù)我所知,這兩個人都是正統(tǒng)三大魔門的旁枝!”燕震英眉一蹙繼續(xù)說道:“怎么會在這時候落井下石?”
“這還得感謝你送的賬本??!”張凱楓低聲說道:“賬本里面的東西足以讓密宗惡心一番,況且,這是陽謀,他們想打擊正道名聲這本賬本就是機會。”
確實是陽謀,張凱楓本來想,就算前來密宗解釋,想必不會那么容易達(dá)到目的,但是遇到馬匪后他的機會來了,想不到這些賬本為他打開了另一條路。
就在昨天晚上他拜托臨城道將抄錄好的賬本暗中發(fā)放到那些江湖人士的手中去,就算其他江湖人士不說,魔道的人怎么可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使知道是張凱楓送來的,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在密宗這里找麻煩。
觀禮的武林人士神色各異,不由看向那幾位代表三大魔道正統(tǒng)的人。這兩個實力不強的魔道門派敢得罪密宗,背后定然是有人授意,不過沒有人指明出來,畢竟這太明顯不過了。
見到眾人的反應(yīng),那名血魄門的男子淡淡的說道:“想必在坐的諸位也收到與我一般無二的賬本吧!”
“其中的內(nèi)容還是請懷空掌門自己看吧!”說著,血魄門的男子將手中的賬本遞給剛剛接任掌門的懷空。
翻閱起賬本,字字如刀鋒般隔空襲來。懷空強忍著內(nèi)心的怒意,臉上卻不露聲色。合上賬本,道:“此乃有心人的污蔑,密宗弟子素來恪守門規(guī),絕對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p> “哦,我看不像啊,密宗確實是門規(guī)森嚴(yán),但是難免有些膽大包天之徒。”魔魁門的紫衣男子笑著說道:“密宗在這漠北之地向來與當(dāng)?shù)匕傩贞P(guān)系甚好,百姓們可都是信佛的。但是距離密宗稍遠(yuǎn)的地方卻遭到馬匪禍害,當(dāng)?shù)匕傩湛嗖豢把?,要不是途?jīng)幾位江湖人士,那些村民必然還無法逃脫那些馬匪的魔掌啊?!?p> “還有這等事情,漠北可是密宗的地方,那些馬匪實在可惡?!庇腥藨嵟饋?。
“不錯,我們路經(jīng)之時也遇上了馬匪,要不是我等有些武藝傍身,早就著道了?!比巳褐袀鞒鰬嵟穆曇簟?p> “是?。 ?p> “真是太可惡了。”
“漠北可是密宗腳下,居然滋生出馬匪。讓百姓們過得生不如死?!蹦敲情T的男子嘆息,隨即說出的話不謂不石破天驚:“據(jù)那幾位俠義的高手與馬匪激斗后,得悉了那些馬匪的武功來歷。”
“什么來歷?”有人問道。
張凱楓盯著在場密宗的僧人,仔細(xì)觀察,在他觀察下,看到了剛剛卸任下掌門的衍空眼中閃過一絲驚怒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似乎覺察到有人在看他。眸光很快轉(zhuǎn)過來,好在張凱楓轉(zhuǎn)移視線得快,不過他震驚無比,這衍空功力深厚,居然在一瞬間就感應(yīng)到了有人在看他。
深呼了口氣,平復(fù)住自己體內(nèi)的震撼,將目光轉(zhuǎn)入那名血魄門男子的話題之上,果然接下來的話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震驚。“那名馬匪的首領(lǐng)所使用的武功是密宗不傳武功,大力金剛掌!”
“怎么可能!”
“居然是大力金剛掌!”
“-----。”
震驚過后,所有人的目光,隨即轉(zhuǎn)上那名新任掌門的懷空身上,懷空臉上露出些悲色,念起佛號:“阿彌陀佛,我也是在不久前得到消息,想不到有人在濫用我密宗的武學(xué),實在是罪過罪過!我已經(jīng)查出是何人所謂,必然嚴(yán)厲懲戒?!?p> 頗為正義的一些人敢怒不敢言,他們都出身貧寒,自然不敢對密宗這個龐然大物說三道四了,一些想討好密宗的人卻不同了。
“不錯,那些弟子密宗籽然會懲戒。我們今日前來就是要將張凱楓繩之于法,這不是正事。”紫陽門的男子出聲打斷。
“不錯,張凱楓罪大惡極,嗜殺成性,必要將之殺死,以告慰被他殺害的諸位武林通道?!睏罴冶さ娜艘哺f道。
“哼!懲戒,就僅僅是懲戒嗎?密宗的弟子是人,難道普通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嗎?”一聲冷哼響起,場面不知何時走出了一人身著白衣男子。
“你是誰,快滾開!”楊家堡的中年男子冷喝起來。
“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我嗎?”張凱楓早就撕下面具,只是當(dāng)場的人沒有過多注意而已。
“張凱楓!是你!”紫陽門的男子眼中吐出寒芒:“你這個武林魔頭,今日就要將你就地處死?!?p> “處死我,真是可笑,你們楊家堡自命武林正道,但是卻行事橫行霸道?!睆垊P楓冷笑起來。
就在兩人機鋒相對的時候,一名密宗的僧人走出來:“張凱楓,你殺死我密宗的弟子,還污蔑我密宗信仰魔佛,今日你要解釋,否則休想離開密宗?!?p> 此人一身武息厚重,撲面而來的氣息令人感覺到了如泰山壓頂,令他不由運轉(zhuǎn)起自身的功力,抵擋住那磅礴而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