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至敏顯然是恐懼的,她上次試圖勾搭的是一位vip的兒子,林言帶著戚心知,所以當時無暇管她。但他臨走時交代了男酒保處理問題,她就被關在一個小房間里一夜。后來是沈跡放她出來,她才得以自由。
她明白林言這種人,一般是不會對人出手的,只要是他處理了,就是你觸到了他的底線。所以她看沈跡對她似有迷戀,就徹底依戀的靠上去,希望就此得到照顧。
然而沈跡比她想象著復雜,他對她有意,卻又刻意的只保持一個朋友的位置,她上下不得,只好苦悶的喝酒,他也就陪在旁邊,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她居然看見林言對戚心知言聽計從,她笑一笑,林言就自己從辦公室里出去了。只是兩位女工作人員還留在這里,似乎是保護著戚心知的樣子。
這個女人,可能是比林言更可怕的人嗎?
戚心知哪知道她心里這些彎彎繞,她不過是向著終于抓住一個能牽制住沈跡的人,于是顧不得旁人的看法,為了林言,她愿意承擔這件事。
她微微向前,笑著對吳至敏說:“我看過你的視頻,你的歌很好聽?!?p> 吳至敏搓了搓手,這句話她不止聽一個男人說起,但這是頭一次有一個女人,當她的面,這讓她真的相信,并開始回憶自己兩年前輝煌的時候。
那時候她走在街頭,連大爺大媽都會對她點頭,會有陌生男子沖上來問她要簽名。她跟著當時的經(jīng)紀人,上過南京幾乎知名不知名的所有綜藝節(jié)目。
甚至還去過上海和BJ,跟在真正的明星藝人后面,參演過一臺大型的晚會。那時候她幾乎是扶搖直上,雖然并沒有掙到想象中的那么多錢,可突然的人氣和眾人的贊美,讓她每天都飄飄然。
然后她就和平凡生活中所有的朋友疏遠了,只一心相信經(jīng)紀人,到處去跑場子,還為了取得一只廣告,穿的清涼讓廠商代表在ktv里摸了好久。
然而這個時代,從來不缺少網(wǎng)絡紅人,永遠有更年輕,更豁的出去的女孩子。有位細眼長腿的年輕模特,因為練習瑜伽的照片火了起來,經(jīng)紀人將她簽了下來,第一次帶她出去見廠商,她就可以坐在陌生男人的腿上,做著各種姿態(tài)。吳至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看起來還不足二十歲的孩子,連笑容都帶著青澀,卻對于這類事情完全沒有羞恥感,就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
果然經(jīng)紀人也不再看重她,看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就漸漸雪藏了她。
她以為靠自己也可以繼續(xù)出頭,揮霍了手頭的金錢。卻因為長期跑場子熬夜而病倒了,只不過兩個月而已,人們就似乎淡忘了她。
她剩下了,也只有走紅時跑過的幾個場子和幾個熟人而已,她希望自己可以再次有機會唱歌,可以有機會被眾人爭搶,在全國巡回表演,成為真正的歌星。
因此,戚心知要求她將頭發(fā)染黑,不再騷擾場內(nèi)的客人,并且每天白天固定時間練習唱歌,晚上駐場唱歌,歌曲也都要由戚心知親自選擇,她都一一答應下來,感激涕零。
戚心知看著這個曾經(jīng)也算紅極一時的女人,她的臉上早已沒有當時那種爽朗的笑容,眼神也不再清澈,不用聽也知道,那種歌喉也定是一去不復返。
但她刻意留她在這個場子,留在沈跡的視線里,是希望這兩個人,可以發(fā)展出些什么。這才能讓沈跡真的有事情可以忙,也可以讓林言確定,究竟是不是這個人在安穩(wěn)的生活里偷偷的揚起灰塵。
林言就像說的那樣,讓她全權處理,在工作人員送吳至敏去安頓的時候,他們就一起取車準備回家。
因為還算是下午,兩邊的高樓大廈,路邊的燈,隨著車速,通通被甩到腦后,戚心知看著林言開車的側臉,也許是剛才的莫名被跟蹤,也許是因為那首久久不唱的歌曲,也許是因為她終于也面對了他的全部世界,她終于下定了決心,有些事情,今天就告訴他。
一會后他們牽著手,在家后面的森林公園散步。公園很大,雖然有完整的登山步道和龐大的綠色覆蓋面積,人倒是很少。他們走的區(qū)域?qū)儆趧e墅區(qū)的范圍,除了保安巡邏外,完全沒有外人。
因為要散步,所以她換下了出門前穿的黑色羊皮的小高跟,換成了黑色壓紋的板鞋。
他也穿著休閑皮鞋,兩人并肩走著,腳步聲都被風聲和鳥鳴蓋住。
四周的鳥叫聲不比春日里遜色,只是天色越來越陰沉,風也比上午出門時大了些,吹過樹木的細枝末節(jié),真是別樣動聽,讓人期待今年的第一場秋雨。
走了一會,來到一個小平臺,因為秋季所以遠處黃黃綠綠滿是樹木,山的旁邊就是公路。近處有紫色和黃色的小花,空氣非常舒服,有一絲濕潤的泥土的味道,也許不遠處已經(jīng)下起了雨。
即使那雨滴尚未見到,可氣息真實存在,它的到來,無可阻擋,如同命運中的人。
林言抓著她的雙手,低頭想要吻她,不過又一陣風起,確實一層秋雨一層涼,他皺了皺眉,“我們回去好不好?”
戚心知看著他背后深深淺淺的綠,突然就脫開他的手,把雙手背在身后,“想不想聽故事?”
“故事?又想嚇我嗎?”林言靠近她,彎腰看著她的雙眼。
“也許吧,是個跟蹤狂的故事哦。”她吐了吐舌頭,“呀……我很重的?!比艘呀?jīng)被抱了起來。
他個子高,抱起人來自然也高,在家就算了,這種戶外,羞恥感也是加倍的。
林言抓著她雙腿的膝蓋彎,把她往上抱了抱,“怕我抱不動?故事你想說多少都可以,但是先回家,再這么吹風,要著涼了。”
“這里是外面,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她的聲音因為羞澀而顯得特別微弱。
“我抱我的女人,有什么問題?”
沒問題,你當然沒問題,戚心知趴在他肩頭,輕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剛才好不容易醞釀的氣氛,被他這么一抱,真是……下意識往口袋里一摸,還好還在。
上午出門只帶了手機和錢包,都放在衣服的兜里??伤綍r習慣帶包,東西裝在兜里實在沒安全感,所以剛才回家時全拿了出來,卻因為回來的路上想好了,所以將錢包暗層里那張護貝過的那張照片單獨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