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端木家族的秘密（下）
撲克臉想起當(dāng)時在月光族發(fā)生的一切。以瑪依莎爺爺為首的月光族人，分明是守護(hù)著什么秘密，只是這個秘密，卻隨著大祭司的死而永遠(yuǎn)地被埋葬了。
“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月光族人?！备邼衫潇o地說道。
“你他娘的，你再說一聲你不知道！”阿慎突然破口而出，“當(dāng)時要不是你，也不會死那么多人！”阿慎最不能容忍的是顛倒黑白。
可是高澤并沒有因?yàn)榘⑸鞯娜枇R而改變臉色，他幾乎是輕蔑地笑，“就算你這么說，我也是不知道，什么死人了？難道是因?yàn)槲疑碓诿绹愿揪蜎]有看到這樣的新聞？死了幾個人，兇手抓到了嗎？”
“你知道他們根本就……！”老蔣抓住阿慎，為防他沖出去和高澤干架。阿慎已經(jīng)因?yàn)楦邼傻乃啦徽J(rèn)賬而怒火沖天，就算老蔣再怎么勸，他也冷靜不下來。
“他們?yōu)槭裁磿趯?shí)驗(yàn)基地？”卓凡平靜地看向端木宏，問道。
端木宏正視卓凡的目光，語重心長道，“卓凡……”
“他們?yōu)槭裁磿趯?shí)驗(yàn)基地？”卓凡又問，“月光族的人？”
“卓凡，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月光族的人?！倍四竞暝噲D解釋，卻被卓凡打斷，他搖搖頭，“那你為什么沒有死？”
端木宏的視線游移開，他看向茶幾上的一只小小杯盞，目光里盡顯疲倦，突然，他轉(zhuǎn)頭對撲克臉說，“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撲克臉沒有拒絕，接了一杯水送給端木宏。端木宏雙手捧著杯子，他的手有點(diǎn)顫抖，大概是用了很大的定力才將雙手穩(wěn)定住。當(dāng)視線再度看向端木龍和卓凡的時候，他終于點(diǎn)點(diǎn)頭。
“他說的沒錯?！倍四竞甏罂诤攘丝谒拔覀兌四炯?，原本是月光族的一支，一直自視是軒轅氏的后代。我們的祖先，因?yàn)楦S周文王攻打商紂王，在戰(zhàn)勝之后，受到妲己的囑托。事情就跟剛才阿龍說的一樣，因?yàn)橛刑K氏已經(jīng)被商紂王滅族，而妲己也準(zhǔn)備在商周被滅后以身殉族，無論如何她都已經(jīng)沒辦法守護(hù)族人世代守護(hù)的秘密。所以便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我們的祖先，端木典?！倍四竞旰孟窈芸?，說到這里，他又大口喝了口水。鎮(zhèn)靜了片刻，才繼續(xù)說道。
“端木這個姓氏，雖然是屬于月光族的一支，但是終歸和月光族不同。因?yàn)槎四臼宪庌@氏的后代，是這個世界的人?？墒窃鹿庾澹瑢?shí)際上卻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守護(hù)著另一個世界的秘密，那是我們端木氏不知道的秘密。直到妲己將她們有蘇氏的秘密告訴端木典，端木典才知道，原來有蘇氏守護(hù)著的秘密叫：事界之門。”
所有人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特別是卓凡，他完全愣住了，“什么事界之門？”
端木龍坐在沙發(fā)里，整個身子一半陷在里面，他嚴(yán)肅地說，“繼續(xù)說下去。”
端木宏沒有要停的意思，他又重新喝了口水，“事界之門的秘密其實(shí)并沒有那么簡單，端木氏作為古老的氏族，也只知道了其中一部分秘密?！彼麌@了口氣，“為了這一部分秘密，端木氏的每一個族人，都付出了不可估量的犧牲?！?p> “因?yàn)閺拇艘院螅四臼系娜硕贾荒芘c端木姓氏的人結(jié)婚生子?！倍四君堓p蔑地說。
“你看到我們的族譜了？”端木宏有些欣慰地說。
“端木氏的人深信，這個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定下規(guī)矩，端木氏的人只能與同族人結(jié)合。這在古代是很正常的，可是越到近代，這越來越成為端木氏的枷鎖和痛苦之源?！倍四竞曷曇暨煅??！澳銒屗?，也因?yàn)槿淌懿涣硕詺ⅰ彼涯樎裨谑掷铩Ｒ驗(yàn)榍榫w激動而肩膀聳動。
卓凡似乎完全不相信，“我媽她……是自殺？”他突然站起來，連連搖頭，“這怎么可能？”
“你媽她叫端木卓殷，因?yàn)樗拿掷镉袀€卓，所以我才幫你起名叫端木卓凡。只有我們自己知道自己為了守護(hù)這個秘密付出了多少，我們越來越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我們從才把姓氏改成卓。”
“不止這樣吧？”端木龍說，此時他看著端木宏的目光格外凌厲，就好像端木宏與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案鼡Q姓氏，難道不是因?yàn)槟銈兎噶瞬豢绅埶〉淖锬鯁幔俊?p> 端木宏的手一抖，手上的杯子險些掉下去，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聲音更加低沉，“我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p> “當(dāng)年，你一手策劃了703綁架事件，讓我父母被麥積村的村民殺害。你們后來拋棄端木的姓氏，難道不是因?yàn)橄胍颖茏镓?zé)嗎？”
“不是的，綁架事件不是我策劃的！那時候，美國的NSP組織找到了我，逼我說出歷代守護(hù)的秘密，無奈之中，我告訴他們，去找吳粵吳博士，因?yàn)楫?dāng)時吳博士是這方面的專家。我不可能說出我們的秘密，只能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向別人。當(dāng)時吳博士已經(jīng)對事界之門有了一定初步的了解，并將其發(fā)表在論文雜志上，這在當(dāng)時是十分轟動的事情。
即使不是我推薦，組織也會找到吳博士?？墒菦]想到……”
“沒想到，他們竟然通過綁架，想讓吳博士為組織工作？只不過，正好那天吳博士的兒子高燒，吳博士夫婦都沒有上火車?！睋淇四樥f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撲克臉身上，端木宏皺了皺眉，“你是誰？”
“我只是一個外人?！睋淇四樧猿暗匦α诵?，“但是前不久，我恰巧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
端木宏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端木龍，“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我就收養(yǎng)了你。也算是對我當(dāng)時一時情急說了不該說的話而贖罪吧?！?p> 端木龍當(dāng)然不想聽端木宏懺悔，端木宏的懺悔道歉對他來說一點(diǎn)用都沒有，他撇開視線，“事到如今，你也該告訴我們，端木家世代守護(h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談到這里，所有人都開始把視線集中在端木宏身上，就連一向高冷的高澤，此刻也露出殷切的目光。
端木宏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搖搖頭，“我不能說。”
端木龍也不著急，只是扯了扯嘴角，不屑地說道，“既然有這么大的骨氣，為什么要為美國的組織賣命？”
“我也是沒有辦法……”端木宏再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出他的軟弱。這時的端木宏，在高澤眼里就如同一只喪家之犬一樣，威嚴(yán)掃地。
“那個時候，組織又找到我，并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們研究事界之門，他們就會對卓凡下手。我早就見識過他們的手段，根本不敢抱著僥幸心理，只能在卓凡面前演一場戲，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然后來到美國?！?p> 卓凡慢慢攥緊拳頭，切齒道，“你為什么不把秘密告訴他們？難道，在你心里，我和媽都比不上這個秘密嗎？”
“就算說了，也沒用”端木宏苦笑道，“我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家族守護(hù)的這個秘密，只是龐大秘密之中的一小部分。就算知道了，也根本不能找不到事界之門，根本別說要打開了。”
“其實(shí)，你已經(jīng)把你們的秘密說出來了，所以組織才沒有放過你，因?yàn)樗麄兿嘈?，可以從你這里得到更多。只要有你，他們就可以找到其他的守護(hù)秘密的人的線索?！睋淇四槼领o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端木宏再一次表示詫異。
俞悅老蔣和阿慎紛紛看向撲克臉，撲克臉冷靜地說，“因?yàn)楹偂．?dāng)日我們潛入妲己墓里，高澤特意到墓里取走的狐貍，就是試驗(yàn)品。之所以選擇用狐貍做試驗(yàn)品，是因?yàn)槟愀嬖V組織，事界之門的關(guān)鍵之一，是狐貍。”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誰？”端木宏渾身發(fā)抖，他終于將水杯慢慢放下，“你說的沒錯，我們守護(hù)的，就是關(guān)于狐貍的秘密。然而，我雖然將這一層告訴了組織，可是卻沒有把最關(guān)鍵的告訴他們?！彼麑⒁暰€慢慢移到茶幾上的玉牌。
端木宏的一舉一動都在高澤眼里，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高澤已經(jīng)將玉牌搶在手里。
“你個不要臉的，玉牌又不是你的，快還回來?！卑⑸魅滩蛔〈罅R道。
高澤卻根本不搭理阿慎，“慎博士，你這樣根本震服不了任何人?！?p> “高澤，把玉牌還回去?！倍四竞暾f道。
“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我們按照你的吩咐，用狐貍做實(shí)驗(yàn)，怎么也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原來是因?yàn)檫@個。”高澤把玉牌舉到面前，細(xì)細(xì)打量。玉牌上的狐貍活靈活現(xiàn)，讓他震驚不已。
“高澤，把玉牌還給他們。”端木宏再次說道。
可是高澤根本不聽端木宏的，他冷冷地看著端木宏的側(cè)臉，“端木先生，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再受命于你?！?p> “你敢，我會上報(bào)組織。”
“恐怕你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機(jī)會了?！备邼膳c端木宏視線相對，高澤的眼里露出兇光。
“你……”端木宏因?yàn)橥纯喽懑d攣，他用力捂住胸口，突然噗地一聲，一口血從他口中噴出，細(xì)細(xì)碎碎地落在茶幾的玻璃上。
“父親！”
“爸！”
卓凡和端木龍一齊沖過來。
“你做了什么？”俞悅驚呼道。
“只不過是在這個房子的水里下了毒。本來想讓你們一起陪葬的?！备邼奢p蔑的哼了一聲，“不過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拿到我要的東西了。”說完，他快步往外面走。
“把玉牌留下。”撲克臉緊跟其后追了出去。
房間里彌漫著鮮血的味道，血的紅色逐漸暗淡，正如端木宏生命終結(jié)之前，在卓凡耳邊輕聲的低語，最后聲音也歸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