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連漫天,瞇眼遮天,九曲十八彎,處處連環(huán)。
這九曲黃河萬里沙大陣完全展現(xiàn)的樣子對于深處在這九曲黃河萬里沙大陣中的眾人而言卻是只能想象而無法看穿的事實。
好在,除了那隱藏在漫天黃沙中的殺機(jī)之外,陸非他們還有一點點的緩沖時間。
“看來我們除了破陣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黃蓉的聲音傳了出來,此刻他們一行人還聚在一起做著這九曲黃河萬里沙第一波兇猛浪潮到來之前的最后準(zhǔn)備。
“看來這銀輪國師給我們準(zhǔn)備的是一場雙殺之局,不管是襄陽還是我們這里那一邊失敗,對于我們而言都是絕殺!”
認(rèn)清了眼瞎的現(xiàn)實,陸非心中不禁感嘆,不要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因為在這個資源匱乏的年代,奇跡往往都是有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
“沒錯,這九曲黃河萬里沙大陣既然是由九曲黃河陣演化而來,那么我想其破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九曲黃河九曲十八彎,最重要的便是這九個地方,也是整個大陣的陣眼,我們必須要同時破除,否則抽刀斷水功虧一簣!”
黃老邪的聲音嚴(yán)肅的傳了出來,將這場硬仗的關(guān)鍵之處用最短的言語表達(dá)了出來,誰都知道時間寶貴,也都很慶幸他們?nèi)撕芏啵徘S河九個陣眼,而他們這里的人足足有十一個之多。
“襄兒,你和小非一起,其他的人一人一個,我們時間不多,你們要將我的話記在心里,到時候隨機(jī)應(yīng)變,等我爆音為號!”
黃老邪的聲音迅速響起,用最短的時間將每個人所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可能出現(xiàn)的種種變化說了一變,這也是他,怕是換做了另外的人決計做不到這一點。
說罷,黃老邪率先沖了出去,緊接著在風(fēng)卷黃沙的呼嘯中,一聲聲隱隱的慘叫時隱時現(xiàn)越來越遠(yuǎn)。
“我們也走吧,時不我待!”
郭襄伸手直接將背著宋兵甲的陸非拉了起來,飛身便沖入了那漫天黃沙之中。
“之前的你都聽明白了?”
陸非張了張嘴,頓時是一嘴的黃沙讓他郁悶無比。
“笨蛋!”
飛沙之中傳來輕笑的嬌嗔,隨即一抹細(xì)紗卻是直接罩在了陸非的頭上。
“這奇門遁甲之術(shù)入門難,精通難,可是一旦入了門理解起來卻并不難,況且我雖然不是在桃花島長大的,但是對這種奇門妙術(shù)還是有些了解的!”
郭襄的聲音傳了出過來,道,“不過我總覺得這個大陣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陸非詫異道,“他們費心拖延時間不就是為了布置這座九曲黃河萬里沙大陣么?”
“雖然看似如此,可是看起來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兇猛,反倒讓人覺得是在故作迷陣!”
郭襄的聲音充滿了連她自己都覺得懷疑之意,不是她多想,而是她本身處在的位置便和其他人不同。
黃老邪本身便超凡世外,雖然因為郭靖和黃蓉的關(guān)系牽扯進(jìn)了襄陽這個爛攤子里,可是就其本身怕是對這九曲黃河萬里沙大陣更加的感興趣一些。
至于老頑童和一燈大師,這兩個人純屬來幫忙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只怕也不會多想,而且就算老頑童敢想,他的想法只怕也沒人敢聽。
而郭靖和黃蓉,縱然黃蓉智計無雙,可是此刻兩人都是一樣一心都系著襄陽的安慰,難以跳出這個圈子,就連陸非也是心有記掛。
不過這對于郭襄這個曾經(jīng)險些親手覆滅襄陽城的人而言,她一直都站在幕后看著這一切,哪怕現(xiàn)在她對襄陽城只怕也沒有那么多的重視,一切都是因為陸非而有所改變,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才更能從大的方向來看待這個問題。
“故作迷陣?”
陸非聞言身子便是禁不住一顫,腦中一直解不開的疑惑仿佛一瞬間便通了一樣。
“糟了,這只怕是一場針對岳父的陰謀!”
陸非臉色大變?nèi)滩蛔◇@呼了出來,他終于意識到這并不僅僅是雙殺之局,而是在這雙重殺機(jī)之下還隱藏著另一場殺局——一場針對郭靖的殺局。
之前陸非雖然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是畢竟再次的人太多,縱然老大他們幾個人的能力配合起來威力不俗,甚至促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可是終究對郭靖的威脅不大,然而,如果順應(yīng)郭襄的想法,這一切都只是故作迷陣,那么現(xiàn)在毫無疑問就是對郭靖下手甚至是對任何一人下手的最佳時機(jī)。
僅僅是這么一想,陸非便禁不住流了一身的冷汗。
“你能肯定?”
郭襄直接停了下來問道。
“我至少有八成把握,而且動手的人只怕和我之前那幾個混蛋兄弟有關(guān)!”
陸非肯定的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便道,“襄兒,你去一趟,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岳父大人出事兒!”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辦?你對這大陣絲毫不了解不說,而且本身還帶著宋兵甲!這豈不是看著你去送死?絕對不行!”
郭襄堅決的搖了搖頭,道,“而且就他們幾個,以爹的實力還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襄兒,你不明白他們幾個人的特別之處,相信我,他們幾個人或許拿岳父沒辦法,可是一旦有銀輪國師這樣的人從中配合的話,那岳父只怕九死一生!”
陸非急切的說道,認(rèn)識到了其中的種種關(guān)鍵,他知道沒耽擱一秒便有可能失去一分機(jī)會。
“如果你破不了陣其實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所以不要說了!”
郭襄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也只能期待爹能夠逢兇化吉,你如果真的想要救爹,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速破陣!”
“這個——”
陸非聞言頓時愣住了,沒錯,他自以為看清了一切,可是事實上這三環(huán)殺局根本就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并非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現(xiàn)在他們面對的就是眼前的九曲黃河萬里沙大陣。
“一會兒千萬小心,不要有什么顧忌,一切有我!”
郭襄的聲音傳入陸非的耳中,而她已經(jīng)再一次拉著陸非飛馳而起,這個時候明顯是爭分奪秒的時候。
九連環(huán),十八彎,如果之間的時間相隔太大,那么也就等于他們做了無用功,會陷入一個可怕的死循環(huán)之中,雖然陸非不通奇門遁甲,但是黃老邪行動前的囑托他還是聽得明白一些的。
“難道只能憑天由命了?”
陸非無力的嘆了口氣,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并不僅僅只有他才是主角,老大他們幾個人同樣如此,他在為了他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同時,他們也是一樣,而顯然這就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機(jī)會。
九曲黃河萬里沙里的一切在外面的人看來都是那么的清晰,而且在外人的眼中,就好像是這無窮無盡的元軍一下子讓出了九條筆直的通道,完全的將十一個人分成了九撥,而也正如同陸非所猜測的那樣,除了還在主持大陣的寶瓶上人之外,包括銀輪國師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在向郭靖所在的方向戶籍而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老大他們幾個人和銀輪國師的目的不謀而合,是以這才有了這場三環(huán)殺局,不過還是有兩個人脫離了這個隊伍獨自向著陸非與郭襄所在的位子迅速靠攏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遠(yuǎn)在數(shù)十里之外的襄陽城,沖鋒的號角已經(jīng)再次響起,如此煞費苦心的設(shè)計元軍又怎么可能不做任何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