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狼騎兵這個詞匯出現(xiàn)在了聯(lián)軍耳中時,原本情緒激昂的人族北境聯(lián)軍一瞬間安靜下來,不錯,是一瞬間!
所有人的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恐怖表情,所有人不敢再繼續(xù)呼喊,而不少領(lǐng)主更是直接要求獅子公爵撤退,說是聞聲色變一點也不假,整個戰(zhàn)場在一瞬間陷入到只有魯魯修一個人狂呼戰(zhàn)斗的尷尬場面,魯魯修無奈,只得騎馬轉(zhuǎn)身離開:
“你們又怎會明白我的渴求,人民的渴求!”
魯魯修單騎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顯得極為孤單,雖然剛剛士兵們愿意站在魯魯修的一邊,但那是在敵人為地精的情況下額,而且還是潰敗的地精情況下,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不再是地精,而是恐怖的魔多,而且還是魔多麾下臭名昭著的狼騎兵,這讓所有人都不愿意去面對敵人,士兵們雖然羞愧,但是更多的,卻是對魔多的恐懼。
在他們眼中,只有魯魯修單槍匹馬殺回戰(zhàn)場中,重新站在了自己的旗幟之下,而此時的地精,也在狼騎兵的威懾下,快速的穩(wěn)定下來,魔多的名號,強大如斯。
仿佛為了將眾人的恐懼提升到最大,人族聯(lián)軍的面前,一隊不到五十人的狼騎兵飛奔而來,隔著很遠,那鮮紅的獠牙仿佛就已經(jīng)咬在了人們的喉嚨上,北境聯(lián)軍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哪怕他們本身有將近一萬人,而狼騎兵,只有不到五十人?。v史上明末的明軍面對清軍時,出現(xiàn)過類似情況,所以一萬人被五十人嚇跑,并不夸張)
這五十人的狼騎兵當(dāng)然對于戰(zhàn)斗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他們常年積累出來的威名,卻讓人望而生畏,士兵們并不愿意面對他們,而停止?jié)〉牡鼐?,也終于頂住了林堡的絕地反擊,林堡絕地反擊后的疲勞,也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到來了,勝利女神的天平,又一次的偏向了地精。
戰(zhàn)斗在這一瞬間似乎陷入到了焦作,以魯魯修為箭頭,林堡士兵抱成團散落在戰(zhàn)場各地,不斷絞殺著撲上來的地精,而地精雖然暫時奈何不了林堡,可是林堡那越來越疲弱的反抗,卻讓他們又一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戰(zhàn)場上唯一值得關(guān)注的,除了最前方那面耀眼的紅龍旗外,就是涅夫斯基這個人形坦克,肆無忌憚的沖殺。
涅夫斯基到哪,哪里就會成為無人區(qū),地精已經(jīng)是被涅夫斯基打怕了,他們看見涅夫斯基沖過來,就立即撒腿就跑,根本不敢在涅夫斯基的眼中出現(xiàn)哪怕一秒,高地精也同樣如此,但是在涅夫斯基走后,地精們又會回來,填充涅夫斯基剛剛沖出來的無人區(qū),涅夫斯基雖強,但是對于整個戰(zhàn)場而言,實在是太過杯水車薪。
更重要的是,涅夫斯基自己的體力,也快要到盡頭了,這一場戰(zhàn)斗涅夫斯基僅他一人,就干掉了不下兩百名地精,高地精也殺了不少。
雖然涅夫斯基戰(zhàn)斗力爆表,但對于整場戰(zhàn)斗卻無濟于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堡的失敗就在眼前。
但這一次,半獸人指揮官不準(zhǔn)備再給林堡擊毀了,涅夫斯基體力已經(jīng)要耗盡,他的意外可以排除,眼下唯一支撐整個林寶德,只剩下那面討厭的旗幟,半獸人指揮官揮了揮手,一隊兩百人的部隊出現(xiàn),他們的體型要比地精高,但是比高地精矮,身上的鎧甲也多是較為殘破的凌亂皮甲,走起路來有些搖晃,手上拿著一看就是劣質(zhì)的弓箭,腰間挎著一柄黑鐵戰(zhàn)刀,上面鐵銹斑斑。
半獸人弓箭手!
當(dāng)這兩百人的隊伍出現(xiàn)后,注意到戰(zhàn)場變化的李伯特,一瞬間就白了,這回是徹徹底底的白了,恐懼、驚慌、不甘、痛苦這些表情第一次全部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即便是林堡失敗的結(jié)局都不會影響到李伯特,而這一次,卻影響到了李伯特,李伯特幾乎是立即不顧一切的帶人向著魯魯修沖去,而魯魯修,似乎還不知道危險到來!
那兩百人的半獸人弓箭手快步的跑到魯魯修兩百步外,整齊的舉起弓,放上了黑色的鐵箭。
“射!”
半獸人指揮官的一句話,引動了兩百字箭雨的拋灑,那箭雨射上天空,然后又從天空上飛速落下,直接射在魯魯修的身旁,魯魯修如果不是穿著全套鎧甲,說不定此時他已經(jīng)倒下了,但是魯魯修身邊的人,卻是一瞬間倒下一片,侍衛(wèi)與近侍倒地后,略微靠外的沒有任何猶豫一瞬間又圍在了魯魯修身邊,這一舉動讓遠處觀戰(zhàn)的獅子公爵微微驚詫。
然后,又是一片箭雨。
士兵們不斷倒下,那面紅龍旗下快速的堆起來一片尸體,面對突如其來的箭雨,配備盾牌的士兵來不及舉起,而舉起了盾牌,只依靠長矛的士兵,很快倒在了洶涌的地精之下,但是士兵們依然無怨無悔的向著魯魯修靠攏,魯魯修帶給他們的生活與尊嚴(yán),還有那仿佛就在不遠處的希望,都激勵著他們。
戰(zhàn)斗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如同一部慢動作電影。
灰暗的天色下,箭雨不斷呼嘯,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倒在旗幟四周,地精從四面八方?jīng)坝慷鴣恚蜻h處看去,那黑壓壓的戰(zhàn)場,格外壯闊震撼。
士兵們雖然很努力了,但是箭雨仿佛無邊無際,終于,一只長箭躲過了所有的阻攔,從鎧甲的縫隙中,射中了魯魯修。
魯魯修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多了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跟著,力量順著物體,快速流失,天地在一瞬間變得天旋地轉(zhuǎn),他雖然想努力的穩(wěn)定自己的身體,可是卻無濟于事,身體耗盡了最后的一絲力量,無力的向后倒去。
這一幕被所有人看到,地精、林堡、北境聯(lián)軍。
林堡愣了一下后所有人不顧一切的向魯魯修沖去,但是耗盡體力的他們,離開了陣型,瞬間被地精淹沒,北境聯(lián)軍所有人低下了頭,領(lǐng)主們不愿意去看,士兵們想著魯魯修剛剛與他們的相處,低頭沉默。
而地精,他們發(fā)動了有史以來最為瘋狂的攻擊,林堡的戰(zhàn)損在一瞬間變大。
魯魯修第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疲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就連思想,似乎也變得極為沉重,眼前浮動著影影綽綽的人影,他們焦急的張嘴說著什么,但是魯魯修卻一句也聽不清楚。
“好累,真的好像休息,什么林堡,什么人類,什么野望,都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不過是一個邊境的小領(lǐng)主而已,一個歪打正著穿越過來的異世界靈魂,我為什么要做這些事情?我真傻~”
魯魯修在腦海中低聲告訴著自己,仿佛想要為自己的堅持找一個借口,好讓自己能夠休息下來,但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還不夠:
“如果~我真的帶著某種使命而來,那么為什么老天不給予我提示,不給予我改變的能力?你想讓我靠什么去對抗魔多,靠什么去復(fù)興人族?如果你真的聽得到我的聲音,那么,給我力量!”
一瞬間!?。?p> 箭頭的鐵銹似乎想要腐蝕魯魯修的血液,但那血液卻從最深處,迸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那力量來至于每一個血細胞,他們從一點,積累成一條細流,又從無數(shù)的細流匯聚成江河,最后,江河匯集成大海,包裹著魯魯修的全身,這股力量來至于血液深處,仿佛一直存在于魯魯修的身體之中,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強大,以至于昏迷的魯魯修在一瞬間清新過來,并立刻感受到了力量的存在。
“我從未,如此強大!”
這是魯魯修醒來后的第一個想法。
戰(zhàn)場的三方突然又看見了讓他們不敢置信的一幕,原本中箭到底的魯魯修又從新站了起來,而且身上,似乎帶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微光,光很微弱,以至于讓他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在李伯特與另外一人眼中,卻是那么的明顯!
魯魯修站起身,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高地精,愣了愣,舉起長劍劈下,速度很快,快到魯魯修和高地精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高地精卻直接被劈成了兩瓣,魯魯修放眼看向整個戰(zhàn)場,林堡人終于承受不住多重打擊,潰敗了,士兵們想要逃離戰(zhàn)場,除了常備隊的部分士兵外,其他人都在撤退,那么僅有的一部分士兵,也在向著魯魯修沖來,魯魯修的突然起身,也讓他們愣住了,緊接著,便是狂熱的歡呼。
魯魯修知道此時由不得自己猶豫,他看向身邊,紅龍旗依然聳立在大地上,一名近侍的尸體,牢牢的握住旗幟。
魯魯修一把脫下頭盔,烏黑的長發(fā)迎風(fēng)飄揚,他舉起旗幟,長劍指向前方,身體做沖鋒狀,前面是面帶恐懼的地精大軍,身后是驚訝中帶著迷茫的人類,陽光在此時照下,映在旗幟上,讓魯魯修如同指引勝利的戰(zhàn)神,他回頭看向身后的林堡人類,高呼:
“榮耀!”
這一幕在這一瞬間深深的印刻在了戰(zhàn)場上每一個人的眼中,北境聯(lián)軍的人類覺得這一切似乎刺眼,一股想要戰(zhàn)斗的欲望隨著魯魯修的畫面,從他們的心底噴涌而出,年輕的領(lǐng)主們,更是一瞬間拔出了手中的長劍。
這一幕,被定格成了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