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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的大隋

第十一章陰云來臨

暴躁的大隋 江火火 2667 2016-06-03 17:33:56

  回到營帳后,董其昌突然痛苦的捂住胸口,臉色一陣聚變,捂住胸口的手似鋼爪般,在布衣上掐出褶子,然后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晃晃悠悠的倒向地面。

  “大人,你還好嗎?”江火忙扶住老人,拍著他的后背,急聲問道。

  董其昌咬牙,摸盡嘴角的鮮血,掙扎著盤坐到案前,拍著案子悶聲道:“沒事!老頭子乃是像戰(zhàn)國廉頗將軍那樣的人物,怎會因幾個蠅營狗茍之輩的話便一蹶不振!”

  “咳咳!大人您先歇息一下?!苯鸲诉^一杯熱茶遞到董其昌的手中。

  混著茶水漱了口之后,董其昌的心情平靜了下來,他望著江火,目中帶著些許無奈,悠悠道:“那年,我?guī)硜磉@的時候,他不比你現(xiàn)在大多少?!?p>  江火旁坐在老人身邊,不插話,仔細的聽著他訴說,他心想董老頭今天肯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才會一回到營帳就吐出鮮血。

  “董敵是我的大哥的遺孤,我們哥倆跟隨文帝四處征戰(zhàn),當時楊廣陛下還只是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文帝命他掛帥南下滅陳,陳國滅了之后大哥便辭世了,留下董敵和我相依為命?!?p>  “前年剛來到運河,董敵不知發(fā)現(xiàn)了季叔常二人的什么秘密,從那以后他便消失得了無蹤影,唉!老頭子也知道他恐怕是死了。”

  聽到這兒,不需要董其昌說得多清楚,江火懂了,他有些可憐這位老頭子,即便知道是誰殺死他的侄子,然而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他動不了季叔常二人。

  不過還有一些疑惑是關(guān)于董其昌來這之前的身份的,還有殺死縣官趙亮是否會招致朝廷的調(diào)查,江火抬頭,圓臉上布滿疑惑之色,吞吞吐吐的幾次都未問出話。

  董其昌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老頭子我不過是一個甘心為大隋百姓守在這地方的殘骨,其他的不必問了,參合太多不是什么好事?!?p>  “嗯。”江火打消了自己的疑惑,轉(zhuǎn)身出了營帳。

  時間過得很快,江火剛來運河的時候正是綠野抽芽之時,現(xiàn)如今已是知了滿天叫的時節(jié),泥土在太陽的炙烤之下冒出扭曲的煙絲。

  到了一間冒著煙的營帳外面,江火臉上暖暖的笑了一下。

  被江火安排在廚房阿姨身邊的荊鳳現(xiàn)在變得好多了,雖然還是穿得比較破舊,但她臉上的暗黃已消失不見,整個人看上去帶著一種新生的色彩。

  她撫摸著腹部有些無奈的嘆了嘆:“你不該來??!”

  “噢?鳳兒姐,是不是說我不該來???”江火嘻嘻一笑,趙亮一事完了之后,他終于有機會來看看這位苦命的女子了。

  “額,不是的,不是的!民女剛才說的都是胡話呢!”荊鳳慌忙的擺著手,肚子的不方便使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看上去倒有些滑稽。

  “哈哈!我也是說笑呢!”江火從懷中掏出幾塊銀子迅速的放進荊鳳的手中,擺了個鬼臉便溜出營帳。

  “這……?”荊鳳怔怔的望著手中的銀塊,不知該怎么辦。

  出了營帳,江火來到廚房所在的地方,自己胡亂的吃了點東西,給董老頭也準備了一份,端著這碗白花花的米飯,江火十分無奈。

  “該加點伙食了,不然董老頭也太廋了!”江火眼睛瞥見兩份給季叔常和劉八道送去的食物,低笑兩聲,把米飯全部倒回鍋中,再把那兩份中的一份反倒在自己手中的碗里。

  趁廚房阿姨一個不注意,箭步溜去。

  “這紅燒肉好吃?。 倍洳罂诘呐僦种械娘?,眼角浸出點點潮濕。

  “大人喜歡才是好!”

  江火干笑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好久沒吃肉了,他心想著是不是半夜出去打兩只野味開開葷。

  ……

  季叔常干嚼著手中的米飯,幾根枯黃的菜葉掛在碗上,吃到一半時,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把一位監(jiān)工喚了進來,扔出一塊銀子道:“去附近的鎮(zhèn)子上給我買些酒菜?!?p>  “是,大人!”小監(jiān)工高興的接過銀子,前幾次大人給的銀子哪次都沒這么多,而且這位大人從不過問銀子花了多少,他心想這次又能撈到一筆了。

  季叔常仔細的思考著今日一早的事,趙亮的死他先前預(yù)料了一半,小監(jiān)工江火動的手卻是他料想不到的,他干抿兩口茶水,背手往劉八道的營帳走去。

  季叔常來到劉八道的營帳,直接開口說道:“趙亮死了,接下來該重新找一個縣官?!?p>  “問題是事情已經(jīng)被董其昌知道了,找多少縣官都是無用之舉。”劉八道捏著拳頭狠狠的敲在案子上。

  “那便除掉江火,看他還敢不敢管咱們的事!”季叔常一發(fā)狠,手掌比劃了一下。

  劉八道說道:“對!除掉江火,此人年紀雖小,手段卻毒著呢!”

  此時派去買酒菜的小監(jiān)工也返回,他提著酒菜見季叔常的營帳無人,便來到劉八道的營帳中,這里的監(jiān)工都知道兩位監(jiān)工頭目的關(guān)系要好。

  說俗了就是狼狽為奸,也知道那些民工吃不飽的原因出在兩位監(jiān)工頭目上,但誰都不敢亂說,甚至想都不敢想。

  “請!”季叔常扔過一壇白酒,示意劉八道享用。

  “季兄,你覺得用什么辦法整死江火劃算?”

  劉八道飲下兩口白酒,摸摸自己的光頭,悶聲問道。

  “最劃算的辦法是讓當?shù)氐目h官出幾個人,借助他們的手除掉江火,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除掉江火的時候,你先讓底下的人往江火下轄的那些人的食物里放點東西,之后我自有辦法給他一個警告!”

  季叔常提起酒壇,慢文斯理的小飲一口,另外一只手不自覺的從懷里拿出三顆骰子。

  骰子滴溜溜的一轉(zhuǎn),三顆連在一起滾落在案上,三顆都是六點。

  劉八道應(yīng)了季叔常的計謀,笑道:“看來季兄還是喜歡玩這小玩意?。 ?p>  “我們季家都在賭,市井賭坊在季家的眼里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了,再過不久朝堂之上定會有季家的一席之地!既然八道兄選擇站在我這邊,那我季叔常定不會讓你吃虧!”

  季叔常拾起案上的三顆骰子,鄭重的放到劉八道的手里。

  “多謝季兄長久以來的信任,在下定不負季兄之厚望!”劉八道瞳孔睜大了一下,手中的色子是季叔常最喜愛的玩意,或者說是季家三公子的一種象征,那這三顆骰子代表的意味就可想而知了。

  “一點心意,八道兄喜歡就好。”季叔常淡然的笑了笑,順勢從懷中再掏出一物,這是一張地契,洛陽城的地契!

  “嗯,在下也不矯情,只要季兄用得著在下,盡管提?!眲说朗蘸玫仄酰瑑扇讼嗷ル[秘的笑了笑。

  季叔常轉(zhuǎn)身離開此地的營帳。

  半天過后,江火把杜思賢叫到自己身邊交代了幾句,讓他不必擔心前幾天的事,又回到這片民工營,最靠近樹林的那間營帳中。

  剛才他委托一位小監(jiān)工到鎮(zhèn)子上買了些藥草,煎好之后送到董其昌面前。

  “大人,這是我從鎮(zhèn)子上買來的,您將就著喝下,這地實在沒什么好的醫(yī)館?!?p>  江火給正在案前寫字的董其昌端上小碗藥湯。

  “真苦!”董其昌一口喝下湯藥,皺著眉頭。

  “怎么了大人?莫非湯藥不對勁?”

  江火心頭一跳,前幾個月,見董其昌喝藥,就算再苦的湯藥他從沒皺過眉頭,莫不是自己買回來的藥有問題?

  “湯藥沒問題?!倍洳龘u頭,放下小碗,掀開營帳的簾子,抬頭望著頭頂?shù)暮诔琳f道:“陰云來臨,快下雨了!”

  “嗯,快下雨了。”

  江火走出營帳,一股大風(fēng)順著他的衣袂刮過,齊肩的短發(fā),似鋼針遮住圓圓的面容,這面容下的桃花眼帶著一種對未來的不確定之色,望向陰云中落下的第一道閃電。

  十六歲少年江火,截然不知他正在面臨一場黑夜中的大雨,這場雨會讓他成長,會讓他流淚,會讓他寒冷,也會讓他向更遠的地方走去。

江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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