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館?”肖大牙疑惑起來。不是叫麻將嗎?怎么又多出個麻將館來?
“是的,麻將館。肖爺可知道為何富家之弟不來賭場?”高峰回應后又反問道。
“這—,確實不知。”肖大牙猶豫了一下答道。
“因為你那里的條件太差了。你看賭場里就一個大通間,里面什么人都有,烏漆麻黑、亂七八遭,汗臭味十足,吵鬧聲不止,你讓那些有身份的人如何在里面呆住?他們愿意來才是怪事?!备叻宸治龅馈?p> “確是如此。”肖大牙不得不承認。
“所以,要拉住富家之弟的心,賭場必須有所改變?!备叻逭f道。
“如何改變?難道憑麻將館就能改變嗎?”肖大牙又問起來。高峰分析的太對了,他已深信不疑。
“肖爺說的對,也不全對,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開麻將館只是第一步。”高峰笑了笑,接著說道。
“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呢?”肖大牙完全被高峰的說話方式吸引住,不禁追問起來。
到了此時,高峰表面上鎮(zhèn)定,肚中卻笑疼起來,肖大牙一步步進入他的圈套,離收網(wǎng)不遠了。
“肖爺,開賭場其實是一門生意,面對的客人就是賭徒,要想保住客源和引進客源,必須給他們塑造良好的環(huán)境,使他們樂此不疲,樂不思蜀,這樣才可以大把大把的賺錢。麻將館就是通過環(huán)境來吸引和留住客人的,具體怎么做,回頭再說。隨后就是擴大經(jīng)營,增設玩法,翻新花樣,若把這些做好,何愁沒有錢賺?”高峰循循善誘道。
“唉,增設玩法,翻新花樣,我何嘗不想?可時下玩的就那么幾樣,怎么增設翻新?”肖大牙被高峰說的神往,卻還是嘆息了一聲說道。
“哈哈,肖爺有所不知,世上別的不多,就是賭的花樣多,麻將、骰子、撲克牌;牌九、梭哈、六合彩;博彩、轉(zhuǎn)盤、百家樂;虎機、牌機、跑馬場,哪一樣不是響當當?shù)馁€?!睘榱舜党鲂Ч?,高峰把后世的順口溜都用上了。
“??!還有這么多賭法,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高峰說的順溜,肖大牙幾乎驚呆了,他除了骰子、麻將,其它的好像一無所知,而麻將也僅僅從高峰這兒得知,實物還沒有見過。
“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當然,其中的個別項目投資過大,肖爺?shù)男”窘?jīng)營不需要費那么大勁,但大部分項目還是可以做的。”高峰接著說道。
“這些你都清楚?”肖大牙疑惑地問道。
“當然?!备叻宕鸬梅浅8纱?。
高峰的自信,讓還懷有疑慮的肖大牙終于深信不疑了,若真如高峰所說,那他肖大牙可不僅僅在邵集是一個人物,放眼整個縣城,說出去都是響當當?shù)卮嬖凇?p> “高兄弟,你說我該怎么做吧?”肖大牙沒有了一絲傲慢,開始征詢起意見來。
“不急,肖爺,飯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件件的做?!备叻宸炊妥⌒宰觿竦溃瑪尺M我退的道理他還是懂得,對方越著急,他越是告訴對方要冷靜,這樣才能真正的麻痹對方。
“高兄弟,若看得起我,以后就不要再叫肖爺了,叫我老肖或肖兄即可?!毙ご笱缹Ω叻宓膽B(tài)度大變,連這種細節(jié)都注意到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肖兄?!备叻屙樒孪麦H,玩得還挺真誠。
“如此甚好。”高峰的改口讓肖大牙不疑有它,反而十分高興,他認定倆人關(guān)系又進了一步。
高峰雖然說的天馬行空,但句句點到肖大牙的心里,肖大牙不得不承認,他動心了,直到今天肖大牙才發(fā)現(xiàn),高峰真的很有才,這種人物若抓不住,豈能在社會上混下去?
“我不想坑肖兄,這樣吧,你把那副麻將拿去,先玩上幾天,若合意,咱們接著往下談,若不合意,就算我口里抹白灰—白說,到時一拍兩散,各走各路,如何?”高峰直接建議道。再不說這事,他豈不是白忙活了?
“這倒是個理,只是價格方面—”肖大牙又猶豫起來。依他的小本營生,一百吊確實不是小數(shù)字!
媽的,看來老子真是口里抹白灰了,想騙點錢怎么那么難?
“肖兄開的是賭場,看準了就要賭上一把,要想做大做強,必須有魄力,肖兄不會連這點賭量都沒有吧?再者說,你還信不過我嗎?”高峰譏諷地說道。
這一把刺激總算有了效果,肖大牙的腎上腺素被激了出來,終于下定決心道:“好,我就相信高兄弟一次,谷三,拿錢到高兄弟那里去買麻將,我們也試試新玩意?!?p> ……
告辭肖大牙出來,高峰十分得意。他給肖大牙畫了一個大蛋糕,看著眼饞,實則有毒,不說那些項目肖大牙有沒有能力搞起來,就是在邵集這個破地方,沒有多少人量,搞起來也是白扯。再者說,想讓自己幫他搞,還不得叫他脫三層皮?
付出一副麻將,不但買了兩個人,還賺了八十吊,這種買賣劃算,也只有肖大牙這種冤大頭才會上當,高峰走著路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和谷三一同回到街角,白麻桿帶著兩個孩子還等在那里,高峰向谷三要回借條,約好下午去家里拿麻將,便與他告辭。
“胡寶、胡妞,你們是跟我走,還是回趟家?!备叻鍐杻蓚€小孩道。
“主人,以后我們就屬于你了,你讓我們干什么就干什么?!眰z孩子早就克服了恐懼,特別是胡妞,她的膽子更大一點,做事也活泛一些,對著高峰恭敬地說道。
對于這個稱呼,高峰一時還不能適應,他并沒有奴隸人的習慣,因而說道:“以后叫我大哥哥或者高大哥吧。”
“是,高大哥?!焙し浅6碌卮饝聛?。
高峰掏出兩吊錢交給胡妞道:“你們先回家,把你爹的后事料理好,順便換身衣服,然后去張安找我,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吃住也要在一起,所以不可能再回那個家了,這沒問題吧?!?p> 雙手接過兩吊錢,胡妞立馬泣不成聲,連木訥的胡寶也眼現(xiàn)淚花。胡妞一把拉住胡寶跪了下來,哭泣道:“高大哥,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以后我們就聽您的。”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么小的孩子就這么懂事,高峰不由得感嘆造化弄人,相對來說他還是幸福的。
送走兩個孩子,高峰找著高有賢,分別到劉記布店和張屠戶那里取了貨。
還別說,兩家的辦事能力不錯,貨物都辦好了,其中碎布片有三大車,高峰倆人拉不了,劉掌還安排了伙計給他們送過去。
青石板十塊、牛筋有五頭牛的,就是豬油和牛油也有一大車,數(shù)百斤,這也得張屠戶幫忙送。
其它的物品一樣不缺,都符合高峰的要求。
與他們結(jié)好帳,高峰又交待了還需要動物油的事項,便帶著數(shù)輛板車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