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固執(zhí),讓馬青頓時六神無主,他沒想到高峰如此重視這個婚事。
“高兄,我不去求親了,這下你滿意了吧?!瘪R青再次拉住他說道。
馬青這話自然不是無的放矢。他知道無論他去不去提親已無關(guān)緊要,就是強(qiáng)行去也會無功而返,頂多讓谷正難堪一陣子,并不能起到讓他自亂陣腳的目的,相反,自己反倒因上門被拒而失去面子。
退一步海闊天空,在他認(rèn)為這種讓步至少可以把高峰給穩(wěn)住,所以才放言出來。
“馬兄說得可是實(shí)情?”喜出望外的高峰還是露出一絲懷疑。
“我豈會騙高兄?還請高兄坐下來詳談?!瘪R青地?zé)o奈說道。
就是在應(yīng)天府他都沒做出過這種讓步、這種委曲求全,沒想到在一個小縣城卻不得不如此,他都懷疑衙內(nèi)的名頭還管不管用。
高峰聽話地坐了回去,卻也訕笑一聲說道:“讓馬兄見笑了,高某就好這么一口?!?p> “???”馬青驚訝起來,隨即大喜道:“原來高兄也是同道中人,這倒是小弟眼拙,沒有發(fā)現(xiàn)廬山真面目?!?p> 果然是個浪蕩子,高峰鄙視一番后卻大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相信馬兄也是因惜玉憐香而有此愛好,不過,能與馬兄臭味相投,不,意氣相投,倒是高某的榮幸。”
“高兄,既然我們意氣相投,過謙的話就不要說了,哪天高兄到了應(yīng)天府,我定然會帶你去領(lǐng)略一下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瘪R青毫無隱晦地說道。
“我看馬兄帶我看的不是風(fēng)土人情而是風(fēng)美柔情吧?!备叻鍟獾卣f道。
“哈哈,一樣,一樣?!瘪R青放浪地笑了起來。
“好,馬兄果然夠直性,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馬兄,你可真是領(lǐng)略到人生的至高樂趣了。”高峰面不改色地吹捧道。
“高兄果然是道中高手,這話總結(jié)得精僻,小弟實(shí)在佩服?!瘪R青夸贊一番,卻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高兄既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為何還要一棵樹上吊死呢?”
聽到這話,高峰收斂了笑容,唉嘆一聲說道:“正如之前所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也不知心中為何擰那個筋,偏偏喜歡上了谷芷欣,這也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吧?!?p> “呵呵,高兄話糙理不糙,果然是性情中人?!瘪R青大有同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他還是不無顧慮地?fù)?dān)心道:“高兄,我怕你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別到最后雞飛蛋打了還不自知?!?p> “馬兄這是何意?”高峰一驚,急忙問了起來。
“說句得罪的話,高兄雖然才華橫溢,卻仍是一介平民,想那谷正,乃是一縣之尊,豈會真心把女兒嫁與你?他不過是在糊弄高兄罷了。”馬青毫不避諱地說道。
“若真是如此,我定與那谷正勢不兩立?!备叻迕腿徽酒?,憤怒地說道。
“高兄勿急,事情還未到那種地步,我們可以邊走邊看。”馬青趕緊上前勸慰。
“馬兄有話請直言。”高峰平靜了一下心情,這才詢問起來。
馬青笑笑,然后向高峰分析起來:“一者,想那谷正之為人,其為官一日,定會阻撓此事一日,此種情形高兄只能空悲切,卻無能為力??蓳Q句話說,若谷正不為官,高兄豈不是很容易意愿得逞,抱得美人歸?二者,小弟以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dú)自尋煩惱?高兄,你是明白人,這點(diǎn)道理怎能不懂?”
“馬兄教訓(xùn)的是?!备叻妩c(diǎn)頭認(rèn)可,他沉吟片刻似下定了決心,“如何能讓谷正不為官?”
“哈哈。”馬青大笑一陣,方才說道:“高兄,這話你可問錯人了,此事應(yīng)該問你自己才是?!?p> “問我?”高峰不解起來,隨即似明白了一般,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可沒那個本事?!?p> “高兄聽我說完自然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你與谷家人走得很近,應(yīng)該對他們有所了解,若能找出其中的一些瑕疵,谷正定然是要罷官的,你說這是不是你的本事?”馬青解釋道。
“這倒不失為一種法子?!备叻妩c(diǎn)了點(diǎn)頭,卻又征詢地問向馬青,“馬兄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高兄這話就有些見外了,之前我早就說了,我肯定是站在高兄一方的。”馬青責(zé)怪了一句,想了想,他又說道,“不但是我,就是張大人也會站在高兄一方的,當(dāng)然,得是你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p> “有馬兄這個話我就放心了?!备叻彘L出了一口氣,情緒好似緩了過來。突然,他又似想起了什么:“對了,馬兄,之前你說有天大的功勞一件,不知是何種功勞?”
居然還記得這件事,馬青訕笑一聲說道:“巧了,我的那件功勞與高兄想做之事正好不謀而合?!?p> “噢,原來馬兄也想搬倒谷正?!备叻寤腥坏攸c(diǎn)了點(diǎn)頭,“難道馬兄與谷正也有恩怨?”
“那只是一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瘪R青擺了擺手說道。
“既然如此,若我搬倒了谷正,算不算大功勞一件?”高峰急切地問道,眼中已露出一份奢望。
看來他還真想去應(yīng)天府,馬青立馬答應(yīng)道:“自然算,不但算,高兄還可以因此去應(yīng)天府謀個好差事?!?p> “如此甚好?!备叻宸判牡卣f道。
“不知高兄可有辦法?”馬青猶豫了一下,追問道。
“暫時還沒有,而且這一段時間谷正小心得很,要拿到他的把柄得過些時日才行。”高峰謹(jǐn)慎地說道。
“沒關(guān)系,只要高兄有心,定然是手到擒來,那我就在這里預(yù)祝高兄馬到成功了?!瘪R青端起茶來,向高峰遙遙一舉,仰頭喝了下去。
……
高峰告辭離去后,茶房內(nèi)馬青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公子,這個高峰可信嗎?”廖豐出言問道。
“絕不可信?!瘪R青冷冷地說道,“不過,他若真敢玩花樣,我定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p> “那公子為何還要與他說那么多?”廖豐不解地問道。
“我就是想看看他們會做何應(yīng)對,也許這才是亂他們陣腳的一種方法?!瘪R青陰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