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杜云突然之間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御獸符控制住了巨鳥,杜云自然能夠與它交流,剛才,一問之下,原來這次的災難根本就不是二級災難。
而是,三級災難!
聽到這個的時候,杜云簡直有些懵了,本來以為危機已經(jīng)解除,想不到只是開始。
這巨鳥杜云對付已經(jīng)是困難無比,更何況更厲害的妖獸?
好在巨鳥這批妖獸是提前來的,真正的大批妖獸還要過一個星期才能夠感到這兒,杜云想了想,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好了,讓那些猛獸停手吧。”杜云淡淡的說道。
巨鳥不敢不從,啼鳴了一聲。
此刻,通道內(nèi)的情況,并不樂觀。
盡管杜云交給了他們“三圣陣”,并且還為他們的獸皮衣添加了一些簡單的防御禁制,但是,比起數(shù)量來,人類實在是太少了。
一個人能夠?qū)Ω抖€猛獸,又怎么能對付四個五個?況且要想取得勝利,一個人對付四個五個都是遠遠不夠的。
這也是為何,戰(zhàn)斗沒有開始前,人們就已經(jīng)是準備好了死亡的原因,人總是會疲勞的,無論你有怎樣的決心,人總是會疲憊的,會懈怠的,也許就是在懈怠的那一刻,死亡就已經(jīng)來臨。
就在眾人絕望間,突然,在甬道外部,突兀的傳來了一聲啼鳴。
不知為何,之前還充滿攻擊性的這些猛獸在聽到這啼鳴之后,身子卻不由得頓了頓,停下了攻擊的動作。
人們驚疑不定,雖然不知道猛獸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們本就是疲累之軀,自然不敢再刺激猛獸,只好抓緊時間調(diào)息。
這時,外界又傳來一聲巨鳥的鳴叫聲,這時,那些猛獸不再猶豫,居然紛紛向甬道外面跑去。
眾人目瞪口呆,與猛獸打交道了這么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猛獸居然會臨陣脫逃的,況且這場戰(zhàn)爭,自己分明是必敗無疑的???
眾人看著猛獸的身影漸漸遠去,正在猶豫著該怎么辦,只聽到外界傳來一聲大笑,道:“兄弟們,都出來吧。”
葉樓聽出這正是城主杜云的聲音,沒有遲疑,當即帶領著眾人走出了甬道。
一出甬道,大家就看到了一頭有幾層樓高的巨鳥正高懸在天空之中,嚇得他們連忙又退出了甬道。
“別怕,出來吧?!倍旁埔姞睿质切α?,不過臉上卻有一絲陰霾。
甬道口,一個腦袋伸了出來,偷偷的再度向外面看去,不是葉樓又是何人。
“我在這兒呢?!倍旁菩Φ?。
葉樓正困惑間,向頭頂看了一眼,在巨鳥身上,一個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城……城主!”葉樓的眼睛瞪的老大。
“是我。”看到葉樓那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杜云心中暗暗有些得意。
“好了,都出來吧?!比~樓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巨鳥如此溫順,但既然城主說沒事,那肯定就沒事了。
眾人于是都走了出來,呆在一旁,看著站在巨鳥身上的杜云,驚駭不已。
很快,其他出口的人們也都聚集到了一起,大伙兒都靜靜的看著杜云,滿臉期待好奇神色。
“這場戰(zhàn)爭,我們暫時勝利了?!笨吹奖娙搜壑械钠谕裆?,看著他們一身的傷痕累累,杜云想了想,還是沒有把真相說出口。
反正還有幾天,就讓他們休息一下吧。
一句話點燃了全場的氣氛,盡管看到杜云的那一刻,他們就有所猜測,可是直到聽到城主親口說之后,他們才敢真正相信。
勝利了?
很多人相擁痛哭,他們看著杜云的目光,也是越發(fā)的尊敬,甚至于有一些狂熱。
在他們幾乎是必死的時候,是城主帶領他們走向了勝利,那獸皮衣還穿在身上,如果不是城主的話,他們早就死了無數(shù)次了。
看著下方一片歡呼聲,杜云的心里也很開心,自己做的這一切,終究是值得的。
可當看到他們身上的傷痕,看著此刻聚集著的人,似乎只有之前一半之多,杜云的笑,又變成了苦笑。
戰(zhàn)爭,終究是殘酷的。
歡呼過后,杜云一下子從巨鳥背上跳了下來,并且示意巨鳥飛到別處,為自己警戒,巨鳥已經(jīng)認杜云為主,自然很是溫順的飛走了。
“好了,安排其他人,打掃一下戰(zhàn)場吧?!倍旁谱叩揭荒橌@喜的葉樓旁邊,說道。
葉樓聞言,看了看此刻有些落寞的城主,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點頭同意了。
“城主,別多想了,你自己做到最好了,我們能活下來,都是您的功勞。”不同于杜云,葉樓在這兒這么久,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漸漸的看著也淡了,雖然心里不免有些悲涼,但還是能夠看的開。
杜云點了點頭,葉樓見狀,也不多言,有些東西,慢慢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葉樓一聲令下,頓時,剩下的人們就有組織的干起活來,雖然很累,但一個個還是挺有勁頭。
見狀,杜云也四處晃晃,看哪兒可以幫忙。
一進入甬道,他就看到了,很多人用木頭做成了擔架,上面抬著一個個人,他們有的,已經(jīng)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看到,有的人被猛獸咬斷了一條腿,卻依舊堅強的大笑著,若無其事,只是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擔架,用力的擔架了有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看到,有一個少年,他的手上,被一個猛獸爪子給刺穿了,別人在給他包扎時,他卻一聲不吭,盡管腦袋上的汗珠如同雨一般的滴落。
“醫(yī)生,醫(yī)生,你救救他吧!”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杜云向那邊看去,卻只見一個女子死命的拿著身旁一個穿著白衣大褂的男子,那男子一臉尷尬無奈之色。
杜云看到這一幕,也就走了過去。
而那女子對外界發(fā)生的事情渾然不覺,他只是苦苦的拉著那穿著白衣大褂的男子道:“醫(yī)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只要你救他,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叫我去死,我都行!”
白衣大褂男子一臉無奈,道:“我已經(jīng)說了,不是我不愿救,只是這人就只剩這一口氣了,這里缺器材,缺藥的,又怎么能救的了人呢?!?p> “況且,我也并不是真正的醫(yī)生,只是在他旁邊,幫忙了一個月而已,我是真的無能為力?!?p> 女子卻仿佛瘋魔了一般,還是拉著那男子不放手,口中直喊到:“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了……”
杜云見狀,心有不忍,于是拉住了旁邊經(jīng)過的一人,道:“這是怎么回事?”
“城主!”那人顯然之前也沒用留意到旁邊的杜云,被拉住才認出了他。
杜云點了點頭,那人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況,道:“城主,說來也怪可惜的,那男子名叫‘周首’,在我們A區(qū)實力也是很不錯的,而且很年輕,這次運氣不好,被猛獸傷了心臟,胸口都被刺穿了?!?p> “本來這樣的傷勢就是沒救了,而是我們這兒唯一的醫(yī)生在這次戰(zhàn)斗中也死了,現(xiàn)在只好由他的助手幫忙處理一下,沒有醫(yī)生,我估計這人是活不成了,不止是他,其他受傷的人,也只能夠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