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稀罕這種待遇啊,摔!
更糟糕的是,阮阮發(fā)現(xiàn),因為她被卓爾挾持的緣故,萊卡明顯放不開手腳。他環(huán)繞周身的閃電應(yīng)該是一種破壞力極強,攻擊面也比較廣的法術(shù),但因為要繞開她,只能化作箭矢一般,零碎的飛向卓爾,而卓爾則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一手把她攬在胸前,一手出冰劍,揮灑自如,招招要害。
此消彼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卓爾毫發(fā)無傷,萊卡的袍子卻被戳出了好幾個窟窿,也看不出傷口深不深,幾滴飛濺起的血液落到阮阮臉上,從溫暖到冰涼,讓她開始對眼前玄幻的一幕,有了真實感。
這不是演習,也不是演戲!
魔法再神秘,場面再酷炫,萊卡和卓爾也是在決斗,比起普通人街頭逞兇斗毆,威力強大無數(shù)倍。
阮阮仰頭看向卓爾,此時的他,嘴角還噙著笑容,正沉浸在殺戮的樂趣中,絲毫沒有適可而止的意思。
是了,一個沒有心跳,嗜血為生的血族,對生命又怎么會敬畏呢?
如果,如果萊卡真的不敵,如果她真的落在了卓爾手上,那么后果肯定是不堪設(shè)想吧……
想起格格巫說的預(yù)言,阮阮默默的把那句話含在嘴中徘徊,“劫難中隱藏生機”啊,萊卡已然處于下風,卓爾絕不會心慈手軟,而她作為人質(zhì),想靠自己兩條腿逃跑,天方夜譚。
那么生機在哪兒呢?是她跟萊卡幼時的默契,還是他們的魔法,也有什么破綻和能利用的地方呢?
阮阮的手無意識的撫上胸口,摸到綁在那里的電磁爐,想著拿著這個東西去砸卓爾的冰劍,不知道能不能過上一招,惹怒他的話,就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等等,電磁爐,電、磁、爐,而萊卡用的魔法是——
想到此處,阮阮一把扯掉身上的雨披,露出電磁爐,又扯出它的電插頭朝萊卡使勁晃了晃,來吧,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強!
對面的萊卡見她如此動作,愣了愣,卓爾沒有感覺到阮阮有逃跑和攻擊的意圖,所以并不在意,趁機又戳了萊卡一劍。
萊卡再度受傷,卻仍舊猶豫不決,阮阮一氣之下,干脆吹了一聲口哨催促他,卓爾似乎察覺出不對,終于放緩了手中的動作,疑惑的低頭看向阮阮。幸好,萊卡還算機變,抓住機會,周身光芒大盛,雙手揮舞,舉起好粗一截扭動的閃電,仿佛從天上抓下來的似的,狠狠的劈向卓爾……身前的阮阮。
卓爾下意識的松開手:???
被光閃瞎眼的那一刻,阮阮意識到賭的有點大,后知后覺的開始擔憂:小哈啊,你總是去廚房偷吃,我知道你肯定認的電磁爐的,但你懂電磁爐的工作原理嗎?你知道它接入的是交流電而不是直流電嗎?
最重要的是,天上的閃電是交流電,你手上發(fā)出來的應(yīng)該也是吧,???!
如果你敢發(fā)錯,我被劈成渣渣也要撒你一臉啊啊啊——
“——毛毛我來了,”萊卡趁著卓爾發(fā)懵,一把搶過阮阮護在懷里,扯掉她胸前燒的冒煙的電磁爐,整個過程阮阮一直閉著眼睛尖叫,萊卡躍出戰(zhàn)場后,趕緊手忙腳亂的拍她,哄道,“好了好了,毛毛,是我,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啊嗷疼疼疼——,停!”阮阮緩過神,伸手頂住他的爪子,控訴道,“不孝汪,這么用力,你想拍死我嗎?”
“什么不孝汪?我不是!”萊卡趕緊否認,一臉無辜懵懂,“我才不是你養(yǎng)過的那只,你,你認錯了,”說著,他忽然彎下腰,齜牙咧嘴道,“啊,我受傷了,好痛啊好痛!”
阮阮慌忙道:“哪里痛?”邊說邊小心翼翼拉開與他的距離,生怕壓到他的傷口。
萊卡卻趕緊又蹭了過來,口中還道:“哎呀,哪里都痛,痛死了!”
“……”瞧瞧這欲蓋彌章,又慣會撒嬌的德行,要不是她家那只,她阮阮敢名字倒過來寫!
不過,有外人在場,家汪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阮阮也沒繼續(xù)揭穿,而是瞟了一眼原地看戲的卓爾,道:“現(xiàn)在怎么辦?還要打嗎?”
“敢欺負你,我不會放過這家伙的!”萊卡立刻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怒氣值UP,“哼,我知道他那副破棺材埋哪里,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找他打!”
“好啊,隨時歡迎~”卓爾震碎了手中的冰劍,不在意的聳聳肩,轉(zhuǎn)頭看向阮阮,眼神如情人般溫柔繾綣,能溺死個人,“寶貝,下次見,我會想你的~”
阮阮直接驚的打了嗝,這“人”要不要這么分裂啊,她剛被迫給他當完肉盾好嗎?
萊卡一道閃電劈過去,卓爾的身影卻若水面波紋般,原地消失不見了。
“這混蛋!”
“算了,我們回去吧,”阮阮安撫住暴跳如雷的萊卡,“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先把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p> 萊卡聽了,自然沒什么意見,他原本就是要先送阮阮回去的。只是打架打輸了,路上他還是沒忍住找場子,一會兒說“小傷而已,馬上就好”,一會兒又說,“我很厲害的,經(jīng)常是我贏”,阮阮權(quán)當沒聽見,這家伙越是輸了,越是要面子,習慣就好。
“戰(zhàn)場”離他們住的地方并不遠,很快就到了,雕花門內(nèi)保鏢和傭人一溜排的站著,見到萊卡身上帶傷,趕緊上來把人接了,阮阮跟在人群后面,問了一句“有醫(yī)生嗎?”,得到肯定答復后,她就回了自己屋子,讓有事隨時來喚她。
她跟萊卡有情分是沒錯,但要是其他“人”忌諱她呢?跟上去幫不上忙不說,反而耽誤醫(yī)治。
況且她還有許多疑惑。
回到房間的阮阮,快速的洗了個澡,然后跟自家老媽打電話報平安,說自己搬家了;順帶旁敲側(cè)擊了一番鄰居露露阿姨的底細,果然,她媽一問三不知,還一個勁兒夸人家厚道。
大晚上的,阮阮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的說點真相嚇唬自家老媽,只好掛了電話,轉(zhuǎn)而打給巫格格。經(jīng)過剛才的事,她不得不相信,格格巫這個星座占卜師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再說了,狼人和血族都出來了,女巫占卜什么的,多大點事兒啊,好歹同為人類對不對?
巫格格接到她的電話,明顯松了口氣:“果然有驚無險是吧?嗯,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家的妹子,哈哈,來,快點跟我說說具體經(jīng)過,有多危險啊,沒受傷吧?”
“你都預(yù)言過了,”阮阮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道,“不應(yīng)該都很清楚嗎?”
“我說你吧,怎么就從來不能正確認識我的職業(yè)呢?”巫格格忍不住吐槽,“以前是什么都不信,現(xiàn)在又覺得我萬能,我要什么都能算,我還不得回回考滿分啊?”
“……也對噢~”
“還不說!”“喵!”
好嘛,巫格格催也就算了,多羅這喵大爺也跟著起哄,怎么著,又欺負她一個人,哼哼,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了,她也是有汪撐腰的主子了:“我跟你說,我們家小哈回來了,哈哈,還變成了個大帥哥,超級厲害的那種,還有,我今天被一個疑似血族的家伙劫持了,然后……”
阮阮吧嗒吧嗒把事情講完,倒也沒光顧著炫耀,而是虛心求教道:“格格巫啊,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
“危機過去,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了,這樣吧,我再給你占卜一次,確定一下,”巫格格的答復聽起來很有譜,于是阮阮握著手機,乖乖等待起來,一點都不心疼電話費,結(jié)果半分鐘過去,那頭忽然道,“多羅,我的水晶球呢,你是不是又偷偷拿去玩了,上哪兒去了?什么,又滾到沙發(fā)底下了?!”
“喵喵!”“啪——”電話似乎被某貓掛了。
“……”把命運托付在這一貓一人身上,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她也學點《易經(jīng)》、塔羅牌什么的,干脆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