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和楚漓喝了幾輪下來之后,江逐月是徹底的敗下了陣。
“楚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江逐月?lián)沃^,腦子里和一團漿糊一樣的無法思考。
還想回家呢,喝成這樣,上路還不直接進局子。
“行行行,我有病我有病?!背煺泻羧税阉齻冞@桌子上的東西都撤走,省的她們兩個搞得到處都是?!澳銊e亂動,我讓人來接你?!?p> “我不!我就要自己回去!”江逐月一倔起來就氣的楚漓想把她摁在地上揍一頓。
楚漓拿著江逐月的手機就撥了慕淮安的電話,大致說明了情況之后粗暴的把江逐月摁了回去。
“阿漓,我好困……”江逐月抬起頭看著楚漓,臉上因為喝多了透著醉酒的紅暈,“我想睡覺……”
“等會兒就能睡了?!?p> 楚漓安撫了江逐月好一陣才看見慕淮安的身影。
“你怎么讓她喝這么多?”慕淮安看著江逐月的模樣皺起了眉頭,這丫頭不知道她要忌口嗎?
楚漓聳聳肩,一臉的不在意:“我攔過了,攔不住?!?p> 楚漓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顫的,平靜的讓人覺得她說的就是實話。
“你自己可以么?”慕淮安轉(zhuǎn)頭看向楚漓,見她給自己比了個OK的手勢之后他也沒再開口,扶起江逐月就準備走。
“慕淮安,為什么我每次的丑樣子你都看見了啊……”江逐月喝了酒,渾身都是酒氣,明明酒量差的要死,還硬是喝這么多。
江逐月平時的酒品其實還不錯,但是一喝就犯困,看見慕淮安來了,眼皮子都要耷下來了,還硬是拽著慕淮安講道理。
楚漓扶額,真的是覺得看著她都丟人。
“逐月,我們回去了。”慕淮安看著江逐月歪歪扭扭,馬上就要倒下去了,立馬一個眼疾手快的把她給撈了回來。
“回家嗎?”她看著慕淮安,朝著他嘿嘿一笑,還打了個酒嗝。
慕淮安很是無奈的扶住她,拿起她的包對著楚漓和寧卿點頭示意?!爸鹪挛蚁葞Щ厝チ?。”
楚漓朝著他擺了擺手,一旁的寧卿還吼了一句路上小心。
江逐月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帶著慕淮安一起摔了,慕淮安實在是忍不住的直接抱起了她:“你要是再亂動,我就把你丟垃圾堆里?!?p> 恐嚇似乎是起了點作用,江逐月安分了一點,手不再拽著慕淮安的衣領(lǐng)了,反而是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生怕慕淮安會丟了她。
慕淮安感覺到了江逐月的動作之后不覺有些好笑。
江逐月這么沒防備的樣子還是少見,其實他并不喜歡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的江逐月,他喜歡的,是那個笑的肆意的江逐月,而不是處處碰壁,受了傷還硬是強撐的江逐月。
“逐月,松手?!蹦交窗舶阉旁诟瘪{駛上,江逐月還是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江逐月哼唧了兩聲:“我不,你肯定是想把我丟掉……”
又給自己挖坑了。
慕淮安長嘆了口氣:“沒有,我?guī)慊丶摇!?p> “回家?”江逐月皺著眉頭,睫毛上還掛著幾點被他嚇出來的眼淚?!拔也幌牖丶摇?p> 他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眼淚,“為什么?”
“只有我一個人……”她松開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讓慕淮安看見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逐月?”
“我手機響了,可是我找不到了……”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慕淮安簡直是要被她給氣笑了。
“喂?!?p> 來電顯示是楚漓,慕淮安接了電話。
“逐月的鑰匙落在我這里了,阿卿喝多了,我也喝了酒,不方便給你送過去,叔叔阿姨也不在,你就幫忙照顧一下逐月吧?”楚漓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慕淮安抓住了重點。
江逐月的鑰匙落在楚漓家里了,江逐月的爸媽又出去了。
照顧江逐月的任務(wù)又落在他頭上了。
“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之后,慕淮安看著一旁的江逐月長嘆了口氣。
簡直了,江逐月就是他的冤家。
“逐月,先去我家住一晚上?”慕淮安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江逐月。
后者搖搖頭,眼淚汪汪的:“我不要,你不喜歡我……”
江逐月喝多了之后真的是太喜歡哭了。
他感覺江逐月是靠哭來揮發(fā)她喝的酒,真的是太難帶了。
一路上陸陸續(xù)續(xù)安慰了她一路,他感覺他的學(xué)生都沒有這么難帶,真的不能讓她再喝酒了。
“逐月,來,下車了?!?p> 江逐月大大咧咧的張開手,要慕淮安抱。
慕淮安超級無奈的抱起她,他感覺就這么一路,他老了十幾歲。
他直接抱著江逐月上了樓,把她放在了沙發(fā)上。
江逐月還是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慕淮安真的是要被磨到?jīng)]脾氣了:“逐月?!?p>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江逐月嘟囔著:“我知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對……慕淮安,你別生我的氣了,我不想你討厭我……”
慕淮安聞言一愣,看向江逐月的目光有些復(fù)雜。
“聽話,逐月?!?p> 江逐月的臉是沒有之前那么紅了,但是目光看起來還是有些呆滯,再加上那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簡直是要把他折磨死。
“聽話,逐月,放手。”好不容易把江逐月的手從脖子上拿下來,現(xiàn)在她又抓著他的手。
聽到這句話的江逐月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的開始大叫。
“逐月?”
“我不放……”她嘴里念叨著,“我不想……”
慕淮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六年前,也就是江逐月高考結(jié)束后的那個暑假里,她奶奶去世了。
江逐月從小就和奶奶親,聽慕懷瑾說江逐月哭了一晚上,最后還是被她爸爸拽走的。
“逐月該睡覺了?!蹦交窗踩嗔巳嘟鹪碌陌l(fā)頂:“乖?!?p> 江逐月還是呆呆的看著他,一動不動,但是他能很明顯的感覺的到,她抓著他手的力道沒有那么大了,他輕輕的掙開了江逐月的手,又幫江逐月洗漱了一番,才把她抱進了房間。
慕淮安看著躺在床上睡的安穩(wěn)的江逐月也是無可奈何。他有的時候真的覺得,江逐月是上天派來克他的。
……
她蜷著身子捂著頭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的頭簡直是要炸了。
楚漓簡直是有毛病,明知道她喝不動還硬是灌她,放倒了寧卿就算了,還想著放倒她。
江逐月在心里把楚漓給問候了一遍之后,才猛的發(fā)現(xiàn)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是誰送她回家的?她總記得她看見了慕淮安。
她很不悅的睜開眼睛,又在床上打了個滾,這不滾還不要緊,一滾就出事兒了。
江逐月覺得的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口了,臉被憋的通紅,手也不自覺的的攥緊了身上的被子。
她身邊躺著慕淮安。
為什么慕淮安會在旁邊?。繐Q句話來說就是,她和慕淮安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慕淮安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感覺馬上就要醒了一樣,嚇得江逐月立馬閉上了眼睛。
江逐月內(nèi)心真的是處于崩潰的邊緣。
媽的,楚漓那個壞事的家伙!簡直是被她害死了。
就在江逐月再次問候楚漓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床上一輕。
慕淮安好像起床了。
江逐月偷偷睜開眼睛瞄了一眼,瞬間松了口氣。
但是頭還是好痛。
喝酒喝酒喝酒,喝個錘子。
江逐月哼哼唧唧的捂著頭在床上不想起來,隱隱約約聽到外頭有一陣交談聲。
江逐月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是不是慕淮安找女朋友了?
“逐月。”
楚漓?
江逐月眉頭緊鎖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抄起枕頭就往楚漓在的方向狠狠的砸了過去。
“喂!江逐月!我好心好意給你送鑰匙過來,你就這樣對我啊?”楚漓躲過枕頭之后倚著門抄著手看著她,眼里滿是笑意。
“好心好意個鬼,你還好意思說,我頭要炸了?!苯鹪履税涯槪骸拔艺娴囊荒愫λ懒恕!?p> “我給你帶了早餐,就當我給你賠罪。”楚漓正了正身子:“鑰匙我給大佬了,你快點起來起吃點,我就先走了。”
“一大清早的你去干嘛?”江逐月有些茫然的看著她,似乎絲毫不明白。
“你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我不要工作的嗎?我吃白飯的???我吃白飯你昨天喝的誰的?”楚漓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不說還不要緊,一說她就來氣。
“閉上你的嘴,趕緊走?!苯鹪聦χ藗€白眼:“我就不該和你喝什么酒,真的是信了你的邪了?!?p> 她想起剛剛的事情,簡直是要被氣死了。
“我這就麻溜的退下了,我最近可能有點忙,楚慕就你先忙一陣了。”楚漓站直了身子,個子高的江逐月覺得她要一頭栽在門框上。
“我知道了。”
操?她為什么就答應(yīng)了?她有病吧?
慕淮安很大度的等她洗漱完時候又吃了個早飯才開始收拾她。
江逐月有些扭捏的站在他身邊,手還絞著衣服下擺。
慕淮安抬頭瞥了她一眼之后,視線又落回了電腦屏幕上。
“不用這么拘束,坐?!彼似鹈媲暗牟杳蛄艘豢?,視線壓根就沒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
江逐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沙發(fā)上:“我沒做什么吧?”
慕淮安對上江逐月的視線,突然笑了一聲:“倒不是什么都沒做……”
他尾音拉的長長的,如果放在平時,江逐月肯定覺得好撩,但是放在現(xiàn)在,簡直覺得是在凌遲。
“但是我覺得你應(yīng)該負不了責。”慕淮安的神色頗為認真。
“我……”我不會差點咬死你了吧?
江逐月看見了慕淮安脖子上的牙印,瞬間腦洞大開,她覺得反正不可能是慕淮安自己咬的。但是那下口也太重了吧?都結(jié)痂了……
“江逐月?!蹦交窗餐蝗缓俺隽怂拿郑瑖樀盟粋€激靈。“你在外地的那六年,是發(fā)生了點什么?”
“沒有!”江逐月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睡的不踏實?!笆裁炊紱]發(fā)生過?!?p>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么爬我床?”慕淮安蓋上電腦,看樣子像是要和她算賬。
這個意思是說,她昨天晚上自己跑慕淮安床上去的?
“我有嗎?”江逐月陷入了沉思。她真的干了這么丟人的事情嗎?
慕淮安接著道:“你要知道,萬一這件事情傳出去了,我名聲可就壞了?!?p> ???
江逐月疑惑的看著慕淮安,心道:這男的什么毛???
“我看了你發(fā)給我的效果圖,是不是你渲染的參數(shù)有點問題?”慕淮安把電腦轉(zhuǎn)過來給江逐月瞅瞅,江逐月很是心虛的偷偷瞄了一眼慕淮安。
“這事情真的不能怪我,我電腦帶不動。”她的電腦渲染的都得報廢了。“我配置不夠高,只能先調(diào)低參數(shù)給你看看效果了?!?p> “所以你調(diào)到了最低?”慕淮安瞥她的那一眼她都覺得是在對她凌遲。
真的不能怪她,實在是因為她電腦太垃圾了,建個模型都要卡個幾次,更別說渲染了,她一按Shift+Q,就聽見了排風扇飛速旋轉(zhuǎn)的聲音,燒的是什么,是她的錢啊!
“我錯了……”江逐月委屈巴巴的低下頭,她本來想著問問慕淮安有沒有什么地方要修改,只是喊他先瞅瞅大致布局合理不合理,誰知道慕淮安拿著她的渲染參數(shù)說事兒。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渲染參數(shù)調(diào)到了最低?”江逐月后知后覺,他不是學(xué)播音主持的嘛?
“我有本事?!?p> 操。
江逐月在心里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壓下了自己心里的怒火,內(nèi)心道:“他是甲方爸爸,甲方爸爸要怎么樣就改成什么樣,一切以甲方爸爸為主?!?p> “逐月,我覺得我有必要介紹一下我自己了。”
……?
他在說什么?
他不是慕淮安嗎?
介紹自己?介紹個啥???
江逐月的所有疑惑以喜大普奔的方式在腦海里不斷播放,直到慕淮安開口。
“我是慕淮安?!?p> 對啊,慕淮安,沒錯啊。
“是培訓(xùn)機構(gòu)的老師?!?p> 這個她也知道啊。
“大學(xué)學(xué)的是播音主持,同時也是一個配音演員?!?p> 配音演員?
江逐月的嘴巴張張合合了好一陣,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的是商配么?”
慕淮安點了點頭,接著道:“所以,逐月?!?p> “啊?”
“你有考慮過我說的話么?”
他?說的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