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
女神?江逐月一怔,心頭浮現(xiàn)一個想法——怕不是碰見變態(tài)了?
“女神,你等等我!”就在江逐月發(fā)愣的檔口,那聲音越發(fā)的近了起來。
她瞇著眼睛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枯榮。
“女神!我還以為你把我當(dāng)變態(tài)了,不理我……”枯榮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的確是讓人有些不忍心。
江逐月瞄了他幾眼:“你這個樣確實是像個變態(tài)?!?p> “……”枯榮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女神你怎么能這樣說我?”
“得了得了,別女神了。”江逐月嘆了口氣:“你一大清早的干嘛呢?”
“這不是要去找……”他說的起勁,然后突然又沒了聲。
找慕淮安?江逐月的目光里帶了幾分疑惑,但是沒有出聲。
枯榮語氣里有些疑惑:“老慕?jīng)]告訴你?。俊?p> 江逐月沉默了片刻:“告訴我什么?”
“他回來了……”枯榮看著江逐月陰沉沉的臉,說話都有點不利索。“昨天晚上就回來了?!?p> 昨天晚上就回來了?
慕淮安不是說會給她打電話嗎?
江逐月瞇了瞇眼睛,看清了他手上的東西,“那你手上的東西是?”
“他剛剛打電話喊我送過去的,估計是昨天晚上喝了點酒?!?p> “胃不好還敢喝酒……”
“???女神你去哪?”
江逐月冷笑了一聲:“去看看慕淮安的下場?!?p> 枯榮愣一下,立馬跟了上去,“等等我啊!”
……
“你有鑰匙?”江逐月有些狐疑的看著枯榮開門的熟練程度。
“我之前加班到很晚的時候都是和淮安住的。”枯榮笑了一聲,“也算是熟門熟路了?!?p> 難怪……
不是,她酸什么酸啊?慕淮安壓根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淮安,你醒了沒?”枯榮敲著慕淮安的房間門,“淮安?”
“別敲了,他肯定醒過了?!苯鹪抡驹谒砗?,“有陽臺嗎?”
“有……”枯榮有些摸不到頭腦,要陽臺做什么?
“臥槽!女神你瘋了吧?”枯榮立馬拽住江逐月的手臂:“你知道這是多高嗎?你萬一掉下去了怎么辦?”
“……”江逐月看了一眼那個飄窗和已經(jīng)被自己打開了的窗戶,沒好氣的白了枯榮一眼:“你就不能說點好的?進去等我。”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枯榮攆進屋里去,轉(zhuǎn)身自己就去爬了窗戶。
江逐月坐在窗戶上看著床上的慕淮安,剛好慕淮安也看著她。
氣氛凝固了幾秒,慕淮安皺著眉頭看著她:“你瘋了?”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這里幾樓你也敢爬窗戶?”慕淮安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到身邊:“有沒有磕著碰著?”
“我刮了一下?!苯鹪吕侠蠈崒嵉恼驹谀交窗采砬?,把被刮的地方給他看?!斑@里?!?p> 在膝蓋上一點,估計是翻上去的時候被陽臺的瓷磚蹭的,紅了一大片,還有的地方在冒血。
“……”慕淮安看著她,臉色陰沉沉的,額頭上還有些汗珠。
江逐月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紙巾,替慕淮安擦了擦汗:“我今天去跑步,路上遇見枯榮,聽枯榮說,你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彼涯交窗怖卮采希骸澳銥槭裁床桓嬖V我?”
慕淮安突然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開門讓枯榮進來?!苯鹪履笾埥砣ラ_了門。
“女神,淮安沒事吧?”枯榮就在門邊,嚇江逐月一跳。
江逐月也不知道說什么,就示意讓他進來。
“淮安,不是我說你,你一不高興就去喝酒,一喝就醉,每次都是我拉你回來,我容易嗎我?我又沒你假期多,你好意思嗎?”枯榮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的同時又把手上的早飯給他打開:“我就知道你會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臭味,半夜又起來洗澡了吧……把粥喝了了,再順便把藥吃了。”
看著他們兩現(xiàn)在的樣子江逐月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倚著門框看著他們兩個。
“我就不晃悠了,我現(xiàn)在得去上班了?!笨輼s沒好氣的看向江逐月在的方向:“女神,淮安就交給你照顧了啊?!?p> “看著他吃藥啊?!笨輼s又說了一遍。
江逐月急忙道是。
“我先走了,”枯榮看了一眼慕淮安,“記得吃藥。”
慕淮安也無奈的應(yīng)著他。
“對了,女神,你和我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叮囑你?!笨輼s拍了拍江逐月的肩膀,江逐月立馬跟了上去。
出了屋子,到了電梯門口枯榮才開口:“女神你是不是到時候還要走?。俊?p> “你可以不回答我?!笨輼s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但是老慕是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哄哄他?”
她聽得覺得奇怪,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們怎么都知道我要走的事情?”
枯榮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試探:“不是嗎?”
江逐月長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慕淮安家的房門,略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是我的錯?!?p> 她要回西北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唯獨瞞了慕淮安。
“女神,你就哄哄他吧,我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班不想被扣工資。”
“……”
她還以為是為她好呢。
“我盡力?!?p> “不,你要肯定?!?p> “……”
江逐月一臉頹廢的走進屋子,慕淮安的視線從面前的粥上到她的臉上?!八湍阏f什么了?”
江逐月徑直走到他身邊坐下,滿臉的不在意:“沒什么,就是和我說了一下你不能吃什么?!?p> “是嗎?”他看著她的模樣,似乎是要把她看透。
江逐月也只能慶幸自己是個近視,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是確實可以躲過現(xiàn)在的尷尬。
“不然你以為?”江逐月反問道:“你難不成覺得他和我表白了啊?”
“……”慕淮安收回視線,把頭扭向一旁。
江逐月看著他的模樣笑出了聲:“慕淮安,你理我一下?”
“……”
江逐月環(huán)顧了四周,粥是喝完了,藥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里,“藥不吃嗎?”
慕淮安也很是無奈,江逐月有點太精明了,不好糊弄。
“我要是不吃呢?”慕淮安也難得的和她杠了起來。
“吃還是不吃?”
“不吃。”
“那行。”江逐月站起身:“我走了。”
“江……”
慕淮安詫異的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江逐月的臉,一時間竟是沒反應(yīng)過來。果然,前些天那個老老實實的江逐月是假的,現(xiàn)在這個本性惡劣的才是她。
“你胃還痛么?不痛我就不逼你吃了,藥吃多了也不好?!苯鹪轮逼鹕碜樱骸澳憔拖人挥X。”
“逐月?!蹦交窗餐蝗缓八拿郑骸澳阋灰獡Q件衣服?”
江逐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沒什么問題啊……
“不是你的問題?!辈皇撬膯栴}那就是他的了?!澳氵@樣穿在一個大男人面前不太好?!?p> “那就別看我?!?p> 那她穿什么嘛,上次裙子露背要她換,這次衣服領(lǐng)口大了一點也要她換。
江逐月看著慕淮安睡著之后也瞇了一會兒,最后醒來的時候是在慕淮安的床上。
其實要說也還行,慕淮安的房間也沒什么不好的,窗簾一拉分不清白天黑夜,空調(diào)一開大夏天舒服的很,至少她這么認為。
她看著旁邊慕淮安睡著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男人還得寸進尺。
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慕淮安才醒了過來。
“醒了?”
慕淮安也轉(zhuǎn)頭看著她:“感覺到你看我的目光了。”
“淮安,”江逐月坐了起來,聲音里帶著些許疲倦,“這件事情是我的錯?!?p> “……”
她知道這件事情或許不該和慕淮安提起,但是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
“我十一月月初,會回西北,大概兩個月的時間。”江逐月垂下眼眸,語氣有些急切:“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p> 她不敢去看慕淮安此刻的表情,她是害怕的。
慕淮安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你要是想去,我不會攔你。”
她接著道:“我本來回來只是因為懷瑾要結(jié)婚了,可……”
江逐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對不起?!?p> “你想好了吧?”慕淮安揉著她的發(fā)頂,語氣輕柔:“你如果想好了我就不攔你,你盡管放手去做想做的?!?p> 江逐月苦笑了一聲,“對不起,淮安?!?p>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下次你回來之后,就不走了好么?”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期盼,江逐月聞言,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她把頭貼在慕淮安的胸口,透過薄薄的衣物,她聽見了他有力的心跳聲。
“你沒有對不起我,所以也不用補償我什么?!?p> 西北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而她目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慕淮安了。
“我想把你一起帶過去,但是你有工作……”
慕淮安的眸光黯淡了些。
“你不問問我在西北做什么嗎?”她抬頭看著慕淮安,眼神里帶著些許試探。
慕淮安笑了一聲,“在做什么?”
“我就不告訴你?!苯鹪抡鹕?,卻被慕淮安一把拉進懷里?!暗俏矣X得我做的事情超級有意義?!?p> “乖逐月,你是認定了我不會對你做什么?”慕淮安挑眉看著她此時的樣子不由得笑道。
江逐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大學(xué)念的壁畫,后來就去修壁畫了?!?p> “嗯?”
“雖然這工作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但是做起來也算是甘之如飴?!苯鹪掠檬种馀隽伺瞿交窗驳难皩α?,你拆線了嗎?”
“前幾天拆的。”
江逐月伸手要去摸慕淮安的臉,手卻被慕淮安握在了手里。
“淮安,你那邊的房子我還是沒有出效果圖,這都半個多月了……”
慕淮安對著她的手親了親:“我想給你一個家,你懂我意思嗎?”
“不是很懂……”江逐月經(jīng)過了這么一下,哪還有什么心思去想他說的什么。臉色通紅盯著慕淮安看。
這下輪到慕淮安來懷疑了,她究竟是怎么學(xué)的設(shè)計,創(chuàng)意思維都學(xué)哪去了?“乖逐月……”
“怎么了?”
“只要是有你的家,怎樣都行。”
江逐月略微慌張的從他懷里爬了起來,“差不多了,我去做飯?!?p> “逐月?!蹦交窗步凶∷骸拔医裉焱砩蟻斫幽?”
接她?
“接我干嘛?”
江逐月說出這話都下一秒就后悔了。她怎么會說出這么沙雕的話!
“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
“別了吧哈哈……”江逐月干笑了兩聲。
“你忘了你答應(yīng)我什么了?”慕淮安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把撈進了懷里。
“沒……”江逐月猛的搖頭:“我記得?!?p> “你答應(yīng)我什么了?”
江逐月臉色一紅,沒好意思開口。
“乖逐月?!?p> “你別……”江逐月推了一把慕淮安,“你得準時吃飯?!?p> 慕淮安發(fā)出一陣低笑:“不打緊?!?p> “慕淮安……”江逐月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搬,我搬……”
“我晚上去接你?!?p>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嗯……你說什么?”
江逐月對上慕淮安的眼睛,他的眼中滿是對她的情欲。
“沒……”她搖搖頭,“我沒說什么……”
……
江逐月有些無聊的掏出手機,打開了春蟲蟲發(fā)的第二期廣播劇的樣片聽了起來。
“你還不懂么?”是慕淮安配的李憲,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哽咽:“林初涼,是我要娶別人了?!?p> “成器哥哥……”為什么她覺得,她配的好油膩?
然后她聽見了“吱嘎”一聲,她瞬間有些分不清是她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還是廣播劇里的的聲音。
“我是長子,初涼,你要明白,三弟確實是有功?!甭曇粝袷菑倪h處傳來的,有些縹緲。
“娘娘,天氣寒冷,還是先回去吧?!?p> “悅?cè)荩阏f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求不得呢?”
江逐月聽到這里才想起來,慕懷瑾她們寫的時候,是用了插敘的手法,從李隆基登基的哪一刻開始,不斷的穿插回憶。
她當(dāng)時挺質(zhì)疑這種方法的,慕懷瑾反問了一句:“你是愿意看幾章的回憶還是一小段的回憶?”
行,她是編劇,她說了算。
江逐月手機正里放著新鮮出爐的第二期廣播劇樣片,轉(zhuǎn)頭拿件衣服的瞬間就沒了聲音。
她正想著是不是自己手機壞了的時候她瞥見了手機屏幕。
來電顯示,慕淮安。
“喂?”